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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黄粱一梦

许云飞奉老板之命和几个同事一起去请客户吃饭。客户是两男两女,都是年轻人,其中一个时小姐是本地人,长得很漂亮,也很开朗,因此饭桌上气氛十分轻松。菜很丰盛,但他们八个人才喝了四瓶啤酒,看起来大家都有所保留。吃完饭,时小姐他们提议去卡拉OK玩,许云飞满口应称。他今晚的任务就是要把客户哄开心,至于花钱多少,那不是他要考虑的。

于是,几个人一起去了体育中心的音乐空间站唱歌。不巧的是今天人特多,已经客满,他们只好排队等候。好在他们运气还不错,没等多久便有位置了,许云飞要了一个大包间,点了饮料和小吃。因为大家平时都很熟了,所以玩起来也无拘无束的。许云飞平时也喜欢唱歌,无聊的时候,会和一些朋友去吼一吼。他唱得还可以,虽然不够专业,但至少不怎么跑调。听了时小姐的歌声,许云飞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大家都没想到时小姐歌唱得这么好,都纷纷鼓掌表示赞赏。时小姐兴致大增,一连唱了好几首。他们一直玩到十一点多,才尽兴而归。

到了凌晨两点半,许云飞仍无半点睡意,一来因为他今天喝了点儿酒,二来因为今天发生的一件事让他过于兴奋。去年他同事小杨给他介绍了一个叫赵丽的本地女孩儿,但两个人不来电,聊了几次后就不联系了,许云飞甚至把她的手机号码都删掉了。今天闲来无事,在MSN上碰到了她,就跟她打了一声招呼,没想到她很快就回复了,而且两人心照不宣地同时打出了一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赵丽这次倒挺热情的,话也多了,还问了许云飞的近况,最后问他周末是否有空。许云飞说有啊,赵丽说有时间的话一起出来玩吧。看到这句话,许云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他以前曾约过她好几次,但她都没有给面子,今天反倒主动约自己了,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对于这个约会,许云飞当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那好,到时我给你打电话,赵丽大方地说。好的,许云飞心里乐开了花,看来今天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他最近准备回家一趟,他希望在回家前就能见到赵丽。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否是他生命中的另一半,他想如果他们有缘分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的。虽然这只是一个开始,但这的确是个好兆头。这么多年来,他在感情上一直不顺,但他也从未放弃过对爱情的追求,他一直相信能找到真正的爱情。

许云飞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和赵丽之间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必须得抓住。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对他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也许是她对他有了好感,也许是出于家庭的压力吧。以前许云飞曾经由于自己的懦弱而失去过一次机会,他总以为自己没有很好的经济条件是不会有有女孩愿意嫁给他的,其实这是一种自卑的表现。事实上并非所有的女孩子都那么势利,她们更看重的或许只是一种安全感。对于许云飞来说,现在一无所有也不代表以后还是一无所有,只要自己肯努力,终究会拥有想要的东西。因为过去不代表现在,现在也不代表未来。最重要的一点,追女人一定要自信。

有人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几乎为零,这话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也确有几分道理。许云飞现在开始后悔几天前的轻率,那天晚上他被一个叫小蝶的女孩儿所感动,答应和她做朋友。可通过这几天的了解,他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她,而她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那天他们在视频上聊天,许云飞发现她竟然在抽烟,这还不算,她说还经常打麻将,当然这个跟她的工作环境有关。这些不良嗜好,让许云飞非常反感,最要命的是他们无话可聊。小蝶也感觉到许云飞对她不太感冒,就发信息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许云飞又不敢实话实说,只好让她不要想太多。但凡恋爱中的男女,对于感情是相当敏感的,小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他了,这让许云飞松了一口气。

对于赵丽的突然转变,许云飞始终心存疑虑,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他给同事小杨打了电话。小杨是他的介绍人,不过好久没联系了,所以一聊就聊了20多分钟。小杨告诉他,赵丽快结婚了。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把他震得差点晕倒。他不知道赵丽为什么快结婚了还要约他,是因为好奇想见见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还是有其他什么想法?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再说就算见一面又能怎么样?人家该结婚还是会结婚的。也许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明花有主了,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另觅芳草吧,至于约会,还是算了吧。

国庆节快到了,许云飞准备回家一趟,一是要办新身份证,二是因为几年没回去了,家人都很想他。他排了两次队,终于买到了火车票,不过是站票。考虑到十几个小时的路程,站着太辛苦了。想一想,他觉得自己好傻,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呢?现在并不是回家的最佳时机,也不是非回不可,办身份证也不急于一时。还有一个不宜回去的原因,那就是他曾经答应过老爸回去时要带一个女朋友的,现在一个人如何交待。也罢,还是不回了,免得到时让人笑话,这样压力小了一些,但今年的目标还是要争取完成的。于是,他又去退了票。

许云飞的好友杨新民辞职了,这个消息让他感到有点突然,但也在他意料之中。杨新民之前就表示过准备自己单干。他现在月薪三千元,还是选择了辞职,是不是有点傻呢?其实不然,这个选择是明智的。工字不出头,打工到何时才能出人头地呢?杨新民打工多年,想必积累了不少经验,以他的能力是完全可以自立门户的。许云飞为好友的勇气所折服,希望他能闯出一番事业来。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想去创业,只不过现在手头还没有积蓄,没有本钱想创业那不是一句空话嘛,他只有再等待时机了。

中秋节到了,许云飞在同事小周家吃了晚饭,晚上和同事小汪一起到公司值班。两人准备饮酒赏月的,但一到公司都只顾着上网了。等想起这事儿,商店都已打烊了。尽管没有买到酒,但月还是要赏的。两人拿了几张报纸铺在天台上,并排躺下,仰望夜空。月亮很圆,很亮,也很孤独,它周围没有一颗星星。据说今晚的月亮是最圆的,他们可以看到那若隐若现的环形山,可惜没有望远镜,不然能看得更清楚。

许云飞今晚不孤单,因为身边还有小汪,这哥们够意思,知道他是一个人,就来陪他一起值班。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望月怀远呢。在皎洁的月光下,许云飞默默地许了一个愿。

如果不是赵丹的短信,许云飞就想不起给她打电话,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赵丹说她现在不想干了,准备辞职,并说要来苏州。她是因为那边工作太累,要经常加班,就想找一份轻松点的工作,听说苏州这边都是八小时五天工作制,就羡慕得不行。早前,许云飞曾约过她几次,她自己也表示过要来的,可一直到现在也没过来,许云飞对她也就失去了耐心。来就来吧,苏州又不是我的家,谁来都可以。对于她“狼来了”似的诺言,许云飞已见惯不怪了。

飘落的黄叶随风飞舞,宛如轻盈的蝴蝶,微冷的秋风让人感到阵阵寒意,不经意间,就立冬了。今天许云飞终于搬进了大房间。过去的四个月,他蜗居在一间不足七平米的小房间里,经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了空间的意义,难怪人家买房子都喜欢大一点儿的。如今的居住条件好多了,但到底是租别人的房子,什么时候能住进自己的房子,那才算有了一个真正的家。为了房子,现在就得给自己定一个目标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让它随风去吧。从今天开始,要脚踏实地,为未来而搏了。

两年前,许云飞曾报过自考,由于某种原因没能坚持下来。今天他又去报了自考,这次选的是企业管理专业。较之以前,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周末双休,可以去上补习班,学期一年半,学费每期一千四。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未圆的大学梦。这次他是志在必得,时间是有保证的,就看毅力了。

加油!他暗暗给自己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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