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邵婆子的话,苏晴很是委屈。但马上就镇定下来,苏晴走过去解释自己的生还经历。握着邵婆子的手,还是透着热的,邵大妈这才开始缓过神来。随即马上跪下说:“老妇我对不起你啊!那天小姐你晕过去,我们忙着要办老爷的后事又忙着送你回房间。”
苏晴把邵大妈拉了起来,一起坐着。“谁知道琴玉请了女婿娘来,说了不大一会儿,我想应是交代点什么吧,便不大在意。可是那女婿娘进了小姐的房间,一会儿,琴玉就找了所有的丫头下人们来到大厅,人马太多,都挤到外头去了。琴玉一拍手,周围就出现了几十个蒙面人,像是杀手,我们是没见过啥世面的,就被这场景硬硬给吓了去,全都扑通跪了下来。琴玉就像个魔女一样,全厅堂里就剩下响叮叮的刺耳的唯一的她的声音。她说现在开始她当家,老爷遗嘱让她做干女儿,当然也是为了辅助苏晴小姐的。但是她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家不容二主。”
“‘别说我阴毒,只想是苏晴太脆弱,真是不忍心啊,你们向后看吧,那便是苏晴。她已经毒死过去了,当然这也是女婿娘的功劳了,但为了保险起见,我是要把她丢进河里喂我们可爱的鱼儿。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啊!’
“说着她笑得还很恐怖,充满心机的豪迈。‘你们要有异议,也可以反抗,只不过’我们听到这里心里虽然不停地咒骂这该下地狱的琴玉,但是却更害怕,一个该下地狱受历炼的人却开始拥有一切,上帝不阻止,反而让她深深地把善良的小姐打入死渊,我们开始惧怕,这是个公平的上帝吗?我们只能心里让她下地狱丢火锅。
“我们都是丫头下人们,没有敢声张的。我还想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家里还有两个孙儿,我得撑家啊,我真自私啊!”邵大妈被苏晴握着手心手背,还犹自流着泪。
“我一个老妇人没多大本事,但是杏丫头却不从,她伺候老爷,知道老爷的心,她说:‘不行,苏晴小姐平时待人那么好,你一个丫头,没名没势,谁知老爷竟养了你这丧了心良的畜牲,竟害人如此狠,我与其在你手下干活,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好一个硬丫头,我只能含泪,蒙面人很快拉起了杏丫头,杏丫头边走边骂着,她还笑着骂,仿佛要骂尽人世间所有的咒语,因为不能放弃一条任何可以生效的报应吧!杏丫头最后还是死掉了,琴玉对外头说是杏丫头要跟着老爷走,这忠实的丫头,便给了块封地。这吧,是做样子,太有心计了。我们思忖着要走,也不行。于是就想着达官贵友该是可以找回这家的根吧!谁知道那些个人也不知是中了什么迷魂计,竟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不清是非,刚别说要伸冤了,哎!”邵大妈很是虚弱,这件事儿藏得太闷,差点闹出心病来。如今看到苏晴好好的,便自是高兴。
苏晴听着,仇恨便更是加深。什么能让人一夜长大,毫无疑问是仇恨了,是灾害之后明明白白的真相。苏晴想,一辈子没恨过别人,没想到最亲近最信任的姐妹竟然要杀死自己。看来我的眼睛是真瞎了。苏晴想着,其实当初传祥就提醒过,苏晴却选择了自毁的路。
“那么遇名他娘,她不是要毒死我吗?怎么我,就算没淹死也该毒死啊!”邵大妈说她去那儿打扫过,代替另一个丫头去帮忙,那个丫头怕是吓病了。“到房里我便看到像生粉一样的东西,弄起来才发现这根本是药嘛,非但不毒害对身体有好处。我就期盼着苏晴小姐可以被救着,看来天还是有眼的。”邵大妈体慰地说。
苏晴辞了邵大妈,便自回了房,她仔细叮嘱邵婆子,说先不要放出风声,告诉这管家是个梦就行了。邵婆子怕苏晴是有啥打算了,便很保证地说到做到。
苏晴就没有说啥,她去敲了敲传祥的门,她是试图敲的,因为这里虽是她家,也不担保这客人房里有别的人。传祥请了请进去,苏晴也没推辞,进来便说:“这家,他们去多久回?”“后天就回。”“什么寺庙?”“就街过去的那座寺庙,风火旺着呢!”“想请你帮个忙。”“什么忙,我可是很乐意!”“我说后请不要问我为什么,请不要告诉家里任何一个人我来过。”“你来过,你要走吗?”“是,但是会回来的,为什么,我以后很解释的。”“那好吧!”传祥很失落,久后重逢却连唤起当年快乐时光的时间都没有。苏晴没说点什么,便犹自走出去。苏晴睡不着的,便坐在厅堂里。突然想起点什么,便冲进老爷房中,很是凄凉,越是清净越是伤感。就坐在那儿傻愣着,毫无言语。
苏晴没有熄灯,她还想着再看看一切,更想回到以前。苏晴又跑到一个小房间,院子里隐匿的一处,这里只有老爷一个人才进得去,或者说是老爷只允许他一个人进去,她这回太想进去了,因为总想能留下点什么回忆。苏晴便像老爷那样学着做,便进去了。
老爷每次虽都带着苏晴,却次次把她放在屋外。有时还是一整天,连苏晴都很累地靠着房墙睡着了,老爷才把她抱着回去,却总是不知道老爷怎么能这么专注呢?苏晴这回就进了去,却很悲怆地哭着,真是惨悚!
第二天,邵婆子给传祥做了早餐去,也随即提起:“陈公子,你昨儿个说琴玉小姐回来了,我起早去看时,房间里全然没有那丫头的痕迹。”传祥硬是愣到抽筋,但也说:“大概是说错了嘴,昨天我一回来便向屋里来了,也没吃便就一直看着书的。”邵婆子也吓着差点儿弄掉了汤匙。
“其实我昨个儿梦到我家小姐了,她是我们家真正的小姐苏晴,你们口里的琴玉,被现在的小姐给害了,只是小姐说她还没死,我想这是真的。哎,真是该死,真不该说的。”邵婆子也哀叹着走出去,还带着点发抖。传祥是不信邪的,他跑到小姐房里,的确是没有可以留下的痕迹。还有邵婆子的话,难道这个家从头到尾被置换了,琴玉怎么会是小姐苏晴呢?他记得的,她手里有颗痣,那时他还笑说她有大难呢!
苏晴是长大了,可他在屋外碰到琴玉时,确实是她。只是这会儿没看到人,便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