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换上了一件衣服,那衣服和琴玉丫头的一模一样,这便是在破衣储仓库里找到的。苏晴心里的恨全部都得泄,否则还怎么办。原谅琴玉,所谓谅人乃善之本,但凡事得讲个实在,那贼丫头那些害心的事儿,哪个人能做到谅,苏晴可不想做善良的灰姑娘,更不愿做捉蛇救蛇被蛇咬的农夫了!
苏晴用盆子里的水浇着自己,直到淋湿,虽是豪爽的人,也不好将水全盆淋下,太冒险了。苏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房也该还主了。琴玉是病得不清白,还说着糊话。上天若是看到这怜悯的场景,连神都会原谅和赦免琴玉的。苏晴想神能原谅,只是因为琴玉没有伤害到上帝,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有资格做决定。
苏晴虽说不是个狠心的姑娘,她是这时候并没有恨,有的只是求个公道罢了。“夺去的,本该是我的!”苏晴死命地往这想。苏晴没有点灯,月光透过银白色的纱窗,照着这样的两个,孤独的影子。
琴玉醒来是因为做了个恐怖的梦,只呛着要水喝。她没想到醒来后的噩梦更加恐怖。苏晴倒了杯,怕是早上的水,凉丝丝的。琴玉着急捧了来,却不小心对上苏晴的眼,那眼里充满吞噬的快感。琴玉手抖着杯子,那水便哗啦啦随着清脆的瓷杯落碎的声音,一起埋葬。
琴玉只是往后靠,口里因为干涉更加惨白,额头汗自淋漓下,什么也不说,只是怕。苏晴也没想到移动,只说着:“琴玉,你知道天是有眼的。可我是没眼的,我只没想到,从没想到,你竟这般害我!”琴玉只是捂着耳朵不停地嚷着听不清的词儿,边泪水像烟花样绚烂着。
苏晴便开始学着用另外一种如此粗狂的声音,这便是她在藏书阁书柜里翻出的新鲜玩意儿《隔言语》给弄的功劳。她说着,如此不同:“琴玉,你知道吗?这里是地狱,地狱是哪儿,你该知道的,我在这儿呆了上千年,也没个鬼找来,而她愿意用她的身躯来换取的是你下十八层地狱,而我可以自由,哈哈。炸油锅,琴玉你本该是活不成的,她苏晴的爹救了你,你却咬了她,救你人的女儿,你说早些吧,你死去,也不用带来如此多的灾难。”
说着,苏晴便准备用右手拿出把刀要割去,谁知她居然伸出左手,抵着右手,苏晴冷漠的脸满是泪水:“对不起,请不要杀她。我的旨意我收回,从小如果不是有她,我的生活多无聊,如果不是她,我的心事给谁诉。如果爹爹出去了,谁安慰我陪着我。我不想......杀掉她啊!”苏晴大声哭着,撕裂着残声。
那粗狂的声音又从她口里凸显,眼又冷峻了起来:“苏晴,我收到的旨意从来没有收回的生意,即使没了这般自由身。现在杀她变成了一种目标,我得杀掉她。”
琴玉显然是明白了,她一边嗤笑自己的罪孽,一边叫到杀吧。苏晴手里的刀落了,却一巴掌扔下去,琴玉还是笑,虽然身子已经彻底倒塌了,那笑寒心。苏晴的右手似乎没有打得过瘾,便要打去第二巴掌,左手便是急急要撑去挡,没想到争执中左手竟给了琴玉一巴掌。那巴掌把琴玉刚刚俯起的身子又歪了去,这会儿起不来。
苏晴急着喊疼吗,那琴玉神经质般的冷静,摇头不疼。冷漠的人不是苏晴,是个害世的王八,下九十层地狱的,他毫无要停下的意思。苏晴便犹自急了,说了句:“你要是杀她,我便把这药吞下,我们一起灰飞烟灭!”左手拿着药瓶,右手开始有点收敛,但不太久,右手便开始抢夺,争执间,琴玉只怕不止受几十个巴掌,孰轻孰重的,毫无分寸。
琴玉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才够,只是哭闹的苏晴只一瓶药全给落在床边上,没打开。琴玉是晕厥过去了,苏晴没打算自导自演下去了。因为她相信这样足够让琴玉死后也不得安生的。
苏晴大概是很累了,丫头们看苏晴出了来,因为丫头下人们丢那一群可恨的蒙面人去了,这才回来。苏晴碰到了她们,这才安心地要倒了下去,赶紧给苏晴换衣的换衣,煮药的煮药,打水的打水。各自忙腾着,但心里很是畅快。更多的是为发烧中的苏晴着急。
大概是丫头们忙前忙后挨过这大半夜,苏晴便犹自好得清醒。最重要的是淋水时担心她的孩子,是孩子要让她明白该在乎他的,这才让她病着了吧!因为太晚所以苏晴阻止了去请大夫,所以丫头下人们还尚不知道苏晴肚子孩子的存在。苏晴看丫头们忙前忙后累成啥模样了,便全赶了回去休息,说是丫头们全休息,这几天饭一概由外头送来。
苏晴本是闲着不安分,便到处走动,停下便到了书房,这里便是她和遇名最亲切的地方,遇名很是喜欢书字的,苏晴不自觉地走进,待到书桌边,发现有封信笺,没有留名,只说琴玉收着。因为好奇才打开,很明显是遇名的笔迹,真真切切。
苏晴看过久后大哭着跑过厅堂跑过走廊,这才到了自己的房间,琴玉并没有想杀苏晴,没有想杀自己的。是遇名,自己深爱的人,是他因为和琴玉发生各种秘密便逃跑,丢掉了琴玉是母子两人,原来琴玉怀了孩子。不说他丢下苏晴,他还威胁琴玉让她杀死苏晴,否则是不会回来,让孩子没爹。而杀掉我遇名便可以得到一切。他竟然说对于苏晴,他只是人偶,更多的是轻蔑。这完全是谎话,苏晴是真心的没有掺一点假的爱着遇名的。更说对于苏晴琴玉都没有爱,毫无疑问,是遇名养了那一批杀手,不仅仅要督促琴玉,更是要杀掉苏晴。还有他娘,琴玉连吼带打地赶出了府邸,那是苏晴被投河的第二天,连老爷的葬礼都没能参加。原来遇名只说他娘会坏事,从小就不喜欢他娘一身的世俗爱慕虚荣味。
原来一切只是借由琴玉的手,杀掉自己的竟是遇名。苏晴万念俱灰,如果天是恶,那么这两个女人一开始便是恶的,只是爱和善良可以盖过一切邪恶,但当这一切真正要凸显本质时,这两个人怕是尖锐的可怕的!
苏晴怎么想,她知道琴玉的为人,她知道吗?琴玉她一定是挣扎了很多次才决定用最恶的一面来对待别人,因为孩子不可以没爹。只是她不知道,与其有一个狼一样的没心的爹,不如自殒其身。只不过这些都是局外人的言语,他们哪里了解和明白。
苏晴快步走到琴玉身边,心急得几乎不可喘息。只是要说什么,什么都已经晚了。琴玉早已饮进了那瓶,偏偏是意料之中的事合理的发生了。苏晴当时留下这瓶毒药,因为了解琴玉,苏晴才如此做,终归还是如此了解。
苏晴几多悲泣,她看着琴玉,俏脸蛋已经不知所踪了,剩下的竟是一层层苏晴狠心留下的硬巴掌,那痛刺进心灵。这样的年代本是好的,只是死了人竟也没人探案,所以才造成苏晴的伤琴玉的死。若是可死而复生,悲泣多久也会愿意。
只是上帝都明白,去了再回来不如投胎重新来过吧。苏晴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因此调节能力如此就强大,在这个程度上,苏晴不是一般的恐怖。这会儿便又想起,琴玉竟和遇名勾搭上了,真是该死。这转过弯的想法亏她可以理解。只是这屋里充满了可悲的回忆,让人忍不住要离去。
苏晴便趁着头脑很是偏执,就清弄了几套换洗的轻便衣衫,这些衣服虽比不上原有的奢华,但也可贵。苏晴便带了去用包裹了起来,带了遇名这封狠人的信,是用来沿途提醒自己。苏晴捅了捅怀里的东西,这是那两个小姑娘给捡来的,那时才知是爹爹留给她的符。只是之前被救起时怀疑是被冲进了河水里,很是可惜和内责。她就一直带着那符,自从失而复得后。
而那时开始,什么都随着发展一步步顺利,苏晴便就如此钟爱了去。把那布包成包袱后便背着跑去了厨房,硬是找到了二十四草,想想便留了点,其余全塞进包袱里。
临走时她还有点愣,她明白她是该看一看娘的。苏晴边忙着点着灯笼去了,虽然这里是白天,但暗房里却依然一场黑暗,更是受烧后的惨景似乎随时都可能变成灰随风散尽,这里果是烧得什么都不剩,据说是三味真火,只是怎么偏偏在这,想便是爹爹要把这房子从这里搬到地下给娘住的。
苏晴在爹爹屋里找到了娘生前留给父亲的一个珍宝项链,这大概是定情信物了。苏晴便一直戴在脖子上,大概是在里面做了很多事儿,过了一段时间她便带着包袱,当然还有一些珍宝,这得生活的,就开始走掉。
或许一个人认为守住一个家庭是责任,但是什么都经历过去后,这些真的就只是一脉相承的罪孽了!自己朝哪走本该是自由和快乐的,要守着个祖坟便放弃了自由,想想是极迂腐的。
苏晴走掉了,从走过无数次的秘密小径。丫头们因为饭菜飘来的香味气息,便嚷着小姐出来吃。待日丫头看去,竟也没了人。只是看了死去的琴玉,手里拿着药瓶,空空的。很大声,日丫头叫得很尖利。便是自然地吸引了丫头下人们,都进了来,有的便扶着日丫头,安慰着,有的在笑活该,还有的也在颤抖着害怕,因为琴玉死掉时的样子被极度扭曲,当然只是怕,也认为该死。丫头冯大妈看了看,桌上的纸,只是写着:是神,要带你走了。丫头们凑过去看,便说这既是神,便是对的。但是苏晴不见人,便很是不了解。就散去丫头找去,因为不敢去暗房,周围的一切全找遍了,也没点踪迹。
苏晴拿走的那几件衣裳在府第是绝不足以成蛛丝马迹的。于是鼓起勇气全般丫头下人们双手一边提着灯笼,给努力冲了进来,瞬间也充满了苏晴成功后的欢声笑语。丫头们这才看到,这是灵堂,上面有着的是这家老爷小姐和夫人的。许些人吓得都哭了,都跑了出去。这苏晴,真造就了一个词“神来神往”。
要是她决定留在这个家里。苏晴府第似乎是衰落了,但后来有人说是又迎来了位小姐,治理得很有条理。那琴玉说是被豪华葬了,没通知任何人,只是有的感叹听到了,便也只是哀。要是丫头下人们都好,便是好的,苏晴才安心。
只是那遇名的娘,苏晴也没打听到去处,想那琴玉,恐是一文钱也不会给,真是可怜。那女婿娘,亏她还那么喜欢琴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