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诗宁的闺房布置得精致浪漫,紫色的落地窗帘,粉红带格子花纹的被单和床套,床顶上一个圆形的水晶球吊着粉色半透明的围幔,散发着干净而梦幻的色彩,靠窗的桌子铺着小碎花布,上面立着白色画着兰花的花瓶,里面放着几支百合花,使得整个房间散发出阵阵幽香。赵子非进了阮诗宁的闺房,环顾四周,夏虹的“闺房”和她比较起来,简直就是简陋了。阮院长不在,只有阮妈妈在,赵子非礼貌的叫了声“阿姨。”阮妈妈和蔼可亲的把他俩迎进屋。阮妈妈是典型的知识份子形象,知性的谈吐、身段仍然保持得很苗条,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虽然朝着他和蔼的笑,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优越感,阮诗宁这点上原来是随了她妈。
赵子非朝阮诗宁的房子间里没有看见电脑。便问阮诗宁说:“怎么没有看见电脑?”
阮诗宁说:“急什么呢,坐会吧,吃完饭再弄也不急,在书房里呢。哪有把电脑摆卧室里的呢。”
赵子非便坐在房内的小布艺沙发上,阮诗宁给他泡了一杯***茶,递过去。赵子非接过茶,一朵朵的小雏菊吸水,逐渐盛开,散发着阵阵清香。这种舒适的氛围,是他和夏虹从未经历过的,就算不说任何话,他也觉得很舒服。
阮诗宁打破平静说:“师弟,你是不是和我们科室的小护士谈恋爱了呀?”
赵子非没有想到阮诗宁突然这样问,他想起夏虹说的话,心里却极不愿意承认:“嗯……算是吧。”
阮诗宁:“什么叫做算是吧?是夏虹吧,夏虹挺优秀的。你眼光不错嘛!”
赵子非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在阮诗宁面前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已经谈恋爱的事情,阮师姐又不喜欢自己,自己当初表现得多明显啊,可她不是无动于衷吗?再说,就她的家境,她的学历,跟自己也不相配。
想到这儿,他收住心猿意马,肯定的说:“嗯,她是挺可爱的。”
阮诗宁听了心里酸酸的,她看着赵子非,他长得确实挺讨女孩子喜欢的,他有着一双深遂的眼睛,看人的时侯,总是带着探索和思考的意味。他的气质干净,又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忧郁感,恰是这种忧郁,让他整个人有了浓浓的书卷味。
赵子非问她:“阮师姐,你有男朋友了吗?”
阮诗宁反问:“你觉得呢?”
赵子非说:“没有。”
阮诗宁冷笑的说:“因为我没有夏虹漂亮,所以你就觉得我男朋友都不该有?”
赵子非马上说:“不是,你太优秀了,一般的男孩哪敢做你男朋友呢?”
阮诗宁笑:“没看出来呀,你嘴还挺滑腻嘛。不过,象我这种被人称作第三类的人,一般人都不敢招惹,倒是真的。”
赵子非说:“哪有,你不说,大家都会以为你还是高中生。”
阮诗宁说:“越夸越离谱了。”
俩人说着,有人在外面敲门,叫着:“小小,准备吃饭啦!”
阮诗宁站起身,赵子非说:“小小是谁?”
阮诗宁说:“是我,你说的高中生。”
俩人进了餐厅,阮家的房子很大,房屋布置得古色古香,尤其是客厅里面一排缕红雕花架子,上面摆着各种花色的瓶子,有点象电视里面旧上海的老官宦人家。
俩人落座,有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忙着上菜,端饭。阮诗宁说:“阿姨,你去书房叫叫我妈吧。”
阿姨说:“唔,我刚叫过了,她让你们俩个先吃。她过会就来。”
赵子非看着阿姨摆了满满一桌子菜,阮诗宁说肚子饿了,示意赵子非快吃。赵子非举起筷子说:“就我俩吃啊。”
阮诗宁说:“没事,我妈有种习惯,看什么东西,一定要看完再吃的。别等她了,我们俩吃饭更随意一些嘛。”
赵子非说:“阿姨是做什么工作?考古的教授吗?”
阮诗宁大笑:“你是不是看到我家的瓶瓶罐罐,你就觉得我妈是考古的呀,我妈是生化教授,在国外呆了十几年,思想很西化了,这些瓶罐是我爸在市场买来充门面的,不值钱的。”
赵子非朝还在厨房忙碌的阿姨望了一眼,心想,这个阮诗宁叫做阿姨的人怎么不过来一起吃呢。
阮诗宁看出了赵子非的心思,说:“阿姨等会和妈一起吃的,不用管她了。”
赵子非说:“你阿姨,是你姨妈吗?”
阮诗宁说:“不是,是从小带我长大的保姆,带我有感情了,就成了我家的一员了。”
赵子非在心中感叹,自己爸妈也是重点一中的老师,却是过得很简朴而节俭的生活,对自己的教育更是一板一眼,他不觉羡慕阮诗宁开放的家庭环境。
吃完饭,俩人就进了书房,阮诗宁的书房摆满了整整二大木柜的书,她的书房和父母的是隔开的,一台簇新的电脑摆在靠近窗台的电脑桌上。
赵子非不待她吩咐,自己开机,电脑果然发出嗡嗡的嘈杂声。他吩咐阮诗宁拿来工具,她家没有,又派阿姨到隔壁家借来。
赵子非拆开电脑主机,然后熟练的打开机盒,检查故障。看了一眼,对阮诗宁说:“我明天去给你买个风扇装上就行了,小问题。”
阮诗宁说:“这么简单?”
赵子非说:“嗯,不好意思,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混了一顿饭。”
阮诗宁说:“是啊,那你把这顿饭还给我吧。”
赵子非注意看了下阮诗宁书柜里的书,很多是英文原版书籍。他说:“师姐,这些书你都能看懂呀?”
阮诗宁说:“英语可是我的第二语言,我小时侯,我妈就常用英语跟我对话。”
赵子非说:“太好了,那你有时间帮我收集一下资料吧。”
阮诗宁说:“哪方面的?”
赵子非说:“HIS,医院信息系统方面的。”
阮诗宁说:“你收集这方面的资料干嘛?你对这还有研究吗?”
赵子非说:“这是我的理想。”
阮诗宁对眼前这个男孩不觉刮目相看。阮诗宁一直认为,自己欣赏的男人要充满男性的魅力,而一个男人的魅力不是他伟岸的身材,不是他夸夸其谈的口才,而是来源于他与众不同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