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失眠好几天了,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林米挂着眼泪的脸在不停的说“做我男朋友吧···做我男朋友吧···”,心里很烦很烦,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了吗,可是怎么还是有点不快呢?
星期三晚上接到了林米打来的电话,她说明天回家,然后就尴尬住了,我没有说话她也安静的等着,好一会,我投降了,微微叹口气,问她要几点出发,她顿了一下说越早越好,我诺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越快越好?第一次去丈母娘家可以如此含糊吗?
第二天到她公寓门口的时候是八点半,打过电话不到一分钟她就出来了,想来是早就等着了,她的行李几乎可以用没有来形容,简单的像是寻常去上班的样子。
开到百货大楼的停车口,收费人员已经站在车窗口了她还是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我对她说既然要演戏就要逼真一点,没有哪个男人第一次去未来丈母娘家是两手空空的去的。她说没有必要,不会呆很长时间,我还是坚持下了车,她这才开门。
转了好几圈她也没给一个意见,我自己凭感觉买了三套衣服和一些补品,当走到一楼孕妇专区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去和营业员比划了一下然后就拿着一套包装好的孕妇装出来了,我不知道这是要买给谁的,也没有主动要问,她不说我也不会勉强,快要出门的时候她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我听的一样,她说既然买了就不差这最后的一位了,还是不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懂,她叹口气回头看着我,“林心,那是我妹。”我这才知道她还有一个妹妹,不觉自嘲的笑笑,这男友···当得也太花边了。
去她家的路线很早就查过了,不过三四小时的车程,尽管知道车里的排气系统定是畅通无阻的,我还是明显感觉到憋闷,手心还微微的冒冷汗。抽张纸巾搓了搓手,转头看林米,她却一直都看着车窗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我很想她能说些什么,例如哪像要注意和要避免的,这不是每个女人给将要带回家见父母的男友上的必须课吗?可是···想想也是,我不就一冒牌的嘛,能省则省了。可尽管能想得通心里也还是期待她能给些暗示,看她越是这样的黯然,我就越感到不安。印象中已经很久都没有接触过能被称作家人的人了,久到早就忘记殆尽那需要的技巧和精明。看来···这次的身份对自己还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挑战呢。
高速很快就完了,下到公路上的时候发现车窗外一直广阔的视野已经逐渐被高高低低的山遮挡了,不时闪过光秃秃的峭壁,不过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一切就这么陌生了,人生真的很难预料的到下一步会是怎样的状况,林米已经发呆发了好几个小时了,让人根本就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元月出来的时候这里都看不到绿色,到处都是一片白,现在···新长的叶都要落了。”她像是喃喃自语。
“林米······你真是···”我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眼前从没有过的迷茫。
“呵呵···欧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所有的都知道,就是自己无法顺着该走的步骤一步一步的走,没想到的是我还是个叛逆到不行的人吧?呵呵···”
“不想笑就不要笑,没有人一定要你笑···”我不想看着她勉强的笑。
“不开心的时候也不要勉强自己一定要笑,这样也不代表别人就不知道你难过了,林米,你有难过的权利。”那是你整个完整人生里永远抹不去的,所以不要总是用逃避来解决。
“······我以为这样身边的人可以过得心安理得,不用为了我而受到牵连,不对吗?”
“林米,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你不觉得这样做好歹也得征询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吗?而我···很不愿意你这样伤害自己来安慰别人,我希望看到你开心的笑和难过的哭。”
“···········”
等了一会,她又安静的一句话不说,又来了···她总是这样把自己包裹起来。
“呵呵,欧阳,我饿了,在前面的惜缘吃饭吧,我介绍老板娘给你认识。”她忽然拍了一下欧阳飞的肩膀,愉快的对他说,好像刚才的所有事都没有发生过。
稳住方向盘,克制住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失态,我笑着对林米说,“好啊,我也饿了。”不管她决定了什么,只要决定了就好。
惜缘只是她所在县城入口马路边的一个小餐馆,不很大,甚至还有时间残留下来的痕迹,但是很干净,停好车走进去就看到林米亲热的跟老板娘寒暄,好像很熟的样子。
“林米,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一样的漂亮的,哈哈。”老板娘的笑声很爽朗,可以看出是个很直率的人。
“呵呵···老板娘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越来越年轻了啊?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啊?呵呵。”林米难得的大笑出声。
“哎呀····这么帅的男人是林米你家的吗?”见到帅哥的老板娘两眼冒光了。
“老板娘怎么这么久还是改不了喜欢看帅哥的习惯啊,老板真是可怜。”林米挽过欧阳,笑着介绍认识。
“这是欧阳,欧阳,这是老板娘,你千万不要被吓坏啊,她对帅哥可是很热情的哦。”
“完全就是诽谤,帅哥,你千万不要听信谣言啊。”老板娘抢着解释。
“呵呵···没有,老板娘你放心好了,你一看就不是那种人啊,呵呵。”我笑着回答。
“恩······果然有见识,林米你果然进步了啊,这个一看就是有礼貌多了啊。来···最好的餐桌留给你们共进烛光中餐,要不要来支蜡烛?”老板娘领我们走向二楼窗口的一个桌位,我知道林米刚不自觉的僵了一下,我不动声色的拉着她坐下。
“呵呵,老板娘你真是幽默,只是我们急着赶路,这样的机会下次一定要来尝试一下了。”我笑着回答。
“你可要说话算话哦,林米几年前在这工作的时候也说以后出去了吃饭一定来这吃的,可是等到我望眼欲穿的时候她再来也是两年后了,你说······我是不是伤心啊。”老板娘借林米点菜的空当嘟嘴指控某人的不良行为。
“呵呵······不要这么记仇嘛···这不是来了啊。”林米抬头争辩。
“欧阳,你点菜吧···老板娘家的厨师烧菜是一流的哦。”她笑着把菜单拿给我。
“林米,林米,你不怕我把你的丑事全都抖给你这位帅男友听啊····敢笑我···”老板娘做出要掐林米的样子。
“呵呵····好啦,快下去准备啊,别的客人看老板娘是这个样子的都要吓跑咯,要矜持啊···”林米把菜单塞到老板娘手里,急着推她下楼。
“呵呵,欧阳,你知道老板娘为什么要发飙吗?呵呵,因为这里的厨师就是老板,年轻的时候长的可叫一个帅啊···就这样···被老板娘厨房藏娇了。”林米笑着向我解释。
“是吗···那老板愿意这些年就被这样被藏着相必也是很幸福的···”如果是换成你我···不知道会不会十年如一日。
“呵呵······老板的苦只有他知道啊,就是老板娘太强了,真厉害啊···”林米一脸的崇拜。
“林米,我更想知道你的丑事是什么呢···”
“啊?嘿嘿···我哪有啊,你别听老板娘瞎说啊,纯粹是诽谤啊。”她的眼神闪躲了我的目光。
“哦···我猜也是这样的,呵呵,上菜了,抓紧尝尝传说中的味道。”我看到老板娘上楼的身影,把话题转移开来,如果是涉及到你们的以前的话,我不愿意强行去挑开那层薄膜,尽管已经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