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寒冷的冬天转眼就来了,镇海镖局门前,缓缓的驶来八辆马车,来到镇海镖局后缓缓的停下来了,马夫掀开车帘,从里面走出两个人,一个是身穿暗青色绸缎棉袄,脚蹬黑色靴子,年龄二十多岁的汉子,只见他面色白净,天庭饱满。一位是一位身穿紫色裘皮大衣的女子,眉黛如画,口红齿白。两人下马车后并肩向镇海镖局里走去,男子见到门前对着守卫就大声叫道“快去禀告马总镖头,我王标有生意上门。”
“请公子稍等片刻。”一守卫见来者穿着锦衣华服的,一定是富贵人家,这种人得罪不起,低头哈腰的说,说完就转身向镖局内跑去。片刻之后。马如海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
“王老板,让你久等了,里面请。”马如海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马如海口中的王老板王标是西安大商王维军的大公子,王家是富甲一方的大富商,主要经营丝绸,布匹,茶叶,旗下商铺几十个,生意红红火火,财源滚滚而来。窃天下财富为己有者。财富汇聚后,人心就不踏实,总是担心自己的财富被抢被盗。商业对头随时会找上门来,明斗不成,暗算不断,因此请来镖师,也就渐成风尚了。
马如海在前面带路,王彪和妻子王氏紧随其后,左转右拐,七拧八转之后来到了客厅。
“二位请坐。”马如海指着旁边的椅子,微笑着说道。
“上茶。”马如海向丫鬟吩咐了一声。
一位水灵灵的小丫头端用盘子端着三杯泡好的西湖龙井走了过来。每人面前放了一杯后转身离去。
王标轻轻的喝了一口开口说道“马总镖头,我有一些货物要押送到河南信阳,货物我已经带来再门外候着,我特地进来给你先谈谈价格方面。”
“哦,欢迎欢迎,我和你父亲王维也是老相识了,你父亲是我的老客户,在价格方面好说,现在世道混乱,镖局这晚饭不好吃,我们在老规矩的基础上提高一点,原来是逢百抽一,现在是逢百抽二,当然这不是我镇海镖局一家提价,所有镖局都在提价,不信的话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马如海道。
“马总镖头,你太见外了吧!我们怎么说也是你的老客户了,你不能老是拿熟人坑把。”王标声色俱厉眼眸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双眼注视着马如海,注意着马如海表情的变化,似乎要看透马如海的心里。
“就是你是我们的老客户我才逢百抽二的,我镇海镖局做生意诚实守信,童叟无欺。”马如海心中一怔,厉声说道。
“看样子马总镖头是不打算让步了。”王标冷冷的说完站起身来。
“你可以到别家去看看,货比三家不后悔。”马如海微笑着说。
王氏看到两个人的谈话陷入了僵局,急忙附在王标耳旁轻声的说道“相公我们来的时候其他镖局也都看过了,只有这家镖局最便宜呀。马镖头看起来是个耿直之人,你就不要用商人的那一套来压价了,在说他和你爹还算有点交情,闹僵了去找别的镖局又比这价钱贵,又伤了和气,得不偿失啊。”
“我只是想节约一点押送的成本,省下来的不都是我们两个的了。”王标笑着说道。
“相公还是不要压价了,马镖头看样子是说一不二的人,等一下谈僵了,又想让镇海镖局押送,没台阶下就不好了。”王氏轻声说道。
“马总镖头,不要生气嘛,价钱不是问题。还是验货吧。”王标呵呵的笑着。
“那好,把货拉进来,我们验货。”马如海看到王标笑脸面对神情轻松了些。“叫李容诸来验货”
外面马车夫听到喊声把货物都拉进院内。镖局十几个镖局趟子手很麻利的把货物搬了下来,轻轻的放在地上,李容诸一捆捆的仔细看过去,轻轻的在账簿上记录着。李容诸眼明心细算盘精,看货不走眼,估价不离谱,上下里外该打点的绝少不了,不该开销的绝不浪费,在镇海镖局做大掌柜也做的风声水起的,很有总镖头喜欢,是马如海的得力助手。
“总镖头,布匹,丝绸,茶叶和王公子所说完全吻合,一点不错。”李容诸向马如海点头示意。
“好,把货物打包扎好,装进我们的马车。干活小心点不要弄脏或损坏了物品。”马如海对下面的趟子手们轻声嘱咐了一声。
趟子手动作麻利,眨眼把货物捆好装在马车里,一共装了整整九车货物。
“王老板打算什么时候出发?”马如海问道。
“明天出发,出发时我和内人也一同去。”王标看了看妻子王氏。
“明天出发要多准备些衣物,我看天气阴沉沉的明天可能要下雪,路上可能会变冷。”马如海抬头望了忘天空。
“衣物我们没带多,来时比较匆忙,准备不足,等一下去街上去买些便是。”王标脸色尴尬的说。
“要不要我差人去买?”马如海关切的说。
“不用了,我和内人好久没到京城来了,这次来好好的逛一下。”
“那也好,今天就在这里歇息,我差人去准备客房。”马如海接着说道。
“有劳马总镖头了。”王标抱拳道。
李容诸随手拿着笔和纸趴在马车边上刷刷的写起镖单来,在镖单注明了起运地点、商号、货物名称、数量、镖礼多少等,护送到指定地点、商号后就能得到合同所写的镖礼。写好之后递给了总镖头马如海,李容诸这一步步的做得井然有序,显得精明能干。马如海接过来之后,看了一遍之后,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交给王标签字。王标接过之后,和妻子一起看了半天,才极不情愿的懒懒的画了押。仿佛签了字后,自己身上的肉在往下掉。何必呢,这么有钱的主儿,镖师辛辛苦苦的赚点钱几乎是靠命换来的,现在只是签字,安全送到后才能拿到报酬。真是越是有钱越小气。
王标签完字,就向马如海等人告别,和自己的娘子逛街去了。
去把叶枫和刘镖师,陆镖师,田镖师给我找来,告诉他们到我书房来一趟。
“是,”一个家丁应了一声就去找了。
“叶叔叔(总镖头),你找我们什么事?。”叶枫、陆松涛、刘鸿飞,田吉林四个人来到了书房异口同声的说。
“坐吧。”
五个人刚一坐定,丫鬟就把茶水送了上来。
陆松涛穿着一身褐色紧身棉袍,身体强健,浓眉虎目,山羊胡须如钢针一般,脸上挂着笑容。
陆松涛是叶廷良带到镇海镖局的,从小跟叶廷良学习三皇炮捶,资质好,天赋佳,练功勤奋刻苦,为人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从镖局杂役一步步的做到了镖师的职位。
他从叶枫来的时候对叶枫的印象都很好,走镖回来没事的时候,经常和叶枫在一起给他讲江湖上的奇闻趣事和走镖的时应该注意事项。
另外一个身中年,方面阔目,天庭饱满,眉如涂墨,双眼顾盼炯炯有神。正是田吉林,他是是心意六合拳的高手,功夫在镖师里排名前三。是李容诸的远方亲戚,十几年前是李容诸引进镇海镖局的,马如海看他武功好,就留他在镖局做镖师。
镖师编制的人功夫排在前三的都在这里,镇海镖局总共加上叶枫才三个总镖头,一正两负,正的正是马如海,镇海镖局的当家人。两个负的是赵德胜和叶枫。
前些日子镇海镖局几个重要人物召开内部会议商量把叶枫当副总镖头的时候,在镖师位置上排名第一得刘鸿飞第一个不同意,二话不说就站起来和叶枫比试,结果被叶枫掀翻在地,刘鸿飞不服气,说自己没准备好,接着又被掀翻几次,直到筋疲力尽爬不起来了,才趴在地上认输,从此对叶枫心服口服。
镇海镖局内部人员大部分是民间习武之人自由组合而成的,,但是由于镖局的从业人员大多数都是武师出身,大部分都是互有师承,而且规模大,业务范围广,业务项目多,业务范围可达半个中国,所承揽的各项业务都和商业活动有关,更多的是直接押送金钱,或者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镖师的功夫本身要硬,而且有要信得过的人,所以大部分是互有师承。有少数是从外边招来的,这些外面招来的都是功夫好手,都有两把刷子。
“今天我镖局接到一趟物镖,是到往河南信阳的,考虑到这些日子镖局的镖师老是遇到麻烦,所以我确定让你们四个一起去。”马如海面色担忧的说。
“总镖头太谨慎了吧,我们看我们中四个任何一个去都可以,不就价值百万两的高级丝绸、上等茶叶和布匹吗。相当年押送千万两白银时,不也才去我们四个外加一百多个趟子手,区区价值五百两的货物,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田吉林眉头微皱,不解的说。
“我同意总镖头的做法,总镖头的当心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国家内忧外患,动荡不安,形式不比前几年,强盗土匪活动猖獗,另外几家大的镖局也都陆续出现镖被强的事情,富家商户也是提心吊胆,所以我们还是小心点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嘛。”叶枫有条不紊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马如海听了叶枫的观点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
刘鸿飞听了赶紧附和着说“叶枫老弟说的真我妈的有理,我们不能因为大意砸了镇海镖局的金子招牌。还是小心点好。”说完嘿嘿的笑了。
“是啊,我们四个一起也好,我还没和叶副总镖头合作过呢,真是充满期待啊”陆松林乐呵呵的说。
“爹,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一声清脆如莺啼,轻柔欲融的声音传来。
“蓉儿,我们在商量押镖的事情,你不要来捣乱。”马如海眉头紧蹙。一副很怕马蓉蓉的样子。
“押镖是吧,叶枫哥哥也在啊,我也要去。”马蓉蓉听到押镖,立刻兴奋起来。马蓉蓉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从小跟着父亲练武,听马如海经常给她讲镖师的江湖险恶,江湖趣事。耳濡目染从小就对行走江湖有一种向往,骑马射箭,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马如海声音坚定。
“爹”马蓉蓉故意拉长了音调,听起来有一种让人浑身酥痒,全身战栗的感觉。
“我说不行就不行。”马如海冷冷的说。
“叶枫哥哥。”马蓉蓉看到自己的杀手锏没有凑效,向叶枫求助了。
叶枫闻言,无奈的耸耸肩,没有说话。马蓉蓉脸上浮现出一片红晕,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了。
叶枫和三位镖师面面相觑。
“都是她娘从小惯得。”马如海叶无奈的笑笑。回头对叶枫四人说“你们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是。”四人一起离开了书房回到各自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