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蟒确实是喝醉了酒,方才刘三吐出来的那一大口,恰恰是在刘三独自里沉淀了大半天最烈的酒根。巨蟒吞进独自里后,立刻酒劲上涌,导致幸子和身体对外界毫无感知。
刘三虽然已经决心与巨蟒较量一番,但面对危险,心里也很胆怯。距离巨蟒越近,刘三走的越慢,心跳的越是剧烈,身上汉出的越快。终于走到巨蟒身边,伸手可及的地方了,刘三看着巨蟒卷起地上的团团草的劲道,是十头大水牛也不及的,吓的哆嗦起来。这一哆嗦,手上举的长剑竟然掉了下去,偏偏剑尖扎在了巨蟒的七寸上。巨蟒感到一阵疼痛,像疯了一样,拼命的挣扎着,用力的摇摆身躯,绕着周围不停的滑动。这巨蟒越用力越觉得疼痛,越疼痛越用力,越用力,长剑扎的越紧越深。刘三立在原地,看着这副场景,吓得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只能傻傻的吃惊的看着。只见巨蟒雪白的身躯上,一汩汩的鲜血往外流,不一会,便将整个身子染成了红色。在皎洁的月光下,不停滚动着蘸着红色的巨蟒,犹如一条火龙肆虐,看着甚是瘆人。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巨蟒中剑的地方不再有鲜血流出,而巨蟒也缓缓的停止了抽搐,瘫在地上,不再动弹。
刘三见巨蟒停止了抽搐,大呼一口气,身子一软,也瘫坐在了地上。
远处观瞧的劳力由于距离过远,并未观察到刘三是如何将长剑刺进巨蟒的身上,只道是刘三胆气过人,主动将剑刺进了巨蟒的身上。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此刻见巨蟒半天没有动弹,不约而同,小心翼翼的往刘三这边走来。
众人刚走到刘三身旁,准备将刘三扶起时,不远处一个老妇大哭着朝这边跑来,便跑嘴里边哭道:“我苦命的儿啊,我的傻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刘三和众人对于在深更半夜荒郊野外出现这么一个年事已高的妇人为儿子哭丧很是奇怪,朝自己身边的人扫去,也没有发现有谁遭到巨蟒的毒口。
那老妇跑到巨蟒身边,趴在巨蟒身上悲戚的哭了起来。刘三和劳力们更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傻傻的看着老妇独自悲伤哭泣半天。刘三平素最讨厌人哭,见这老妇哭起来没完没了,不耐烦的道:“你抱着蛇哭个不停,是不是精神失常啊?”
老妇抹了把泪,眼露凶光,道:“我儿子被你所杀,我不能替他报仇还不能哭吗?”
众人对于这句话更是不解,当下便断定这老妇定是精神失常,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妇也不理睬众人的大笑,又继续哭泣起来。
刘三笑完见其还在哭泣,便想寻这个老妇的笑话,一人问道:“我们之间并不熟悉,我只是杀了条危害人间的巨蟒而已,如果你在诽谤我,小心我去县衙告你。”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老妇抹了把泪道:“你杀的这条蛇就是我的儿子。”
众人听这句疯言疯语,又是一阵大笑。
刘三又问道:“你能生出大蛇来,想来也是蛇精了?大伙说,是不是该为民除害啊?”
众人喝彩道:“为民除害,为民除害。”
老妇睁圆了眼睛,凶神恶煞的对众人道:“你们这群凡人,如果不是天庭刑法森严,我定叫你们变成条条野狗,到处吃屎。”
众人听这老妇话语越加的不着边际,都不再对其理睬,扶起刘三便欲离去。
田四见老妇哭的凄惨,心生恻隐,过去扶起老妇,道:“大娘不要再悲伤了,你面前真的是条大蛇,不是你儿子。”
老妇道:“我儿子是掌管地界飞禽走兽的白帝,只因为对蛇的相貌厌恶,一直对蛇过于苛刻,后来被玉帝所知,玉帝便罚我儿化身为蛇三年,体会蛇的艰难。我儿化身为蛇后,心里不服,就盘踞在这片藻泽地里不食不动,已经两年零三百六十四日,今天是最后一夜。不料他却因饥饿,要吃赤帝,接过却被赤帝失手所杀。你们说我儿子死的可怜不可怜?”
众人听她说出什么白帝、赤帝的装神弄鬼,更将刘三说成赤帝,更加的不同情她。其中一人道:“老婆子,你把你儿子带去天上哭吧!”
老妇真的抱起巨蟒,瞬间就不见了。
众人见状,惊的魂飞魄散。后来细细的品味老妇的话,对于刘三是赤帝的说法深信不疑,免不得对刘三俯首帖耳,马首是瞻,有好事者,四处散播,添油加醋。慕名来跟随刘三的人与日俱增,凡是流亡的劳力听闻刘三的事迹,无路可走之际也都打听刘三的所在跟随刘三的队伍流亡。
刘三自此后心里也以赤帝自诩,对应从的劳力日益威严。而跟随刘三的劳力对于那晚刘三斩杀巨蟒所发生的状况一直心怀畏惧,对于刘三的仰慕和尊崇日益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