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小孩子
1
叶冰站在郗彦旁边比了比，不屑地说：“才到我的鼻子，省了不少布料。”郗彦没有说什么，仍是紧跟着叶冰的步子。“欧阳度娶了姚丽儿了吗？我二姐说他会娶的。”叶冰毫不掩饰的自豪着说。“没错。”郗彦淡淡地说。“那就好。你来这里做什么？总不会是被赶出来的吧！”叶冰说。“你的话太多了……”郗彦有些不耐烦了。叶冰轻哼了一声，不说了。
穿过了热闹大街，从流动的人群中走过，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叶冰对此太过熟悉，连瞟都不愿意瞟一眼。郗彦对此太过陌生，没有兴趣甚至不屑多看一眼。叶冰走进一间裁缝店，径直坐到空着的椅子上，指了指郗彦，对头发花白的裁缝说：“做几件衣裳！”“冰姑娘这回选什么布料？”裁缝问。“问他！”叶冰说。“能穿就行！”郗彦说。“这匹藏青色的不错，颜色也好，很配这位公子，还有那匹穗黄色和麻灰色的，其实这些混色的锦缎做衣裳也很好看……”“一样做一套。”叶冰打断裁缝，说。“不用这么多。”郗彦说。“那就先做三套，什么时候可以取？”叶冰问裁缝道。“少则十天，多则半月。冰姑娘自己不做吗？”叶冰取下一匹花布，往身上比了比，说：“做！”叶冰又取下一匹白布，往郗彦身上比了比，说：“欧阳度喜欢白的吧！你这么就喜欢灰的呢？什么都是灰不拉几的……”叶冰把白布扔给裁缝，说：“给他做套白的。”叶冰又拿了匹红布，说：“姚丽儿……”话还没出口，郗彦就夺下红布，扔回架上，说：“衣裳够穿就行了。”“你喜欢姚丽儿？”叶冰在郗彦耳边笑着问，不过没等他回答就转身对裁缝说：“他的，做几身好的。我和真人的，照旧！”叶冰放下一锭银子，接着说：“您老该保重，多给我们做几年衣裳。”裁缝把银子推回去，说：“冰姑娘，你每次都给得太多了。若不是冰姑娘在，我早就不做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收钱。”“为什么不做呢？有人找你的麻烦吗？”叶冰问。“年纪大了，眼也花了，再就由儿子接手了。他以前不好好学，肯定也做不好。难啦，这世道也不太平，我还是回乡下养老好了。”叶冰把银子放在他手心，说：“您老也该休息享清福了，这钱您收着，不做生意了，钱还是要的。这衣裳，我一个月后来取。到时候再重谢！”裁缝道了一声谢，给郗彦量起了身形，边量边说：“我一定好好做！”
2
走出裁缝店以后，郗彦问叶冰道：“你给他的是不是银子？那东西有什么用？”叶冰大笑起来，又拿出一锭元宝，从左手抛到右手，又从右手抛到左手，故意放慢速度说：“你不认识这是什么吗？”“见师兄拿过，没用过。”郗彦如实回答。叶冰把元宝丢给他，说：“给你玩玩。这东西可以买你想买的东西，只要别人愿意卖，什么都可以买。”郗彦端详了许久，问：“真的这么神奇吗？可以买人参、鹿茸吗？”“当然可以。”“你早上的包子也是用这个买的？”“是。”“那这个呢？”郗彦指着一旁的红色灯笼问道。“可以。”郗彦跑过去把元宝给卖灯笼的，拿起一个灯笼就跑回来，完全不顾后面的叫喊声。他还高兴地问叶冰：“是这样吗？”叶冰笑弯了腰，说：“那个元宝可以买下他所有的灯笼还绰绰有余，你就换了一个？”“一个换一个，很好嘛！”郗彦说。“笨蛋！”叶冰用碎银子换回了元宝，又把元宝丢给他，说：“我给你玩的，不准你随便用！”
“那是什么？”郗彦指着一个新奇玩意问叶冰。“糖人！”叶冰说着取了两文钱出来。郗彦接过糖人，看了又看。叶冰都懒得笑话他了，说：“可以吃的，不吃会化的。”郗彦试着舔了一下，激动地说：“真甜，你也尝尝！”叶冰别过脸去，说：“我才不要你吃过的东西！”郗彦完全不在意，开心地舔着糖人。
“这鱼真漂亮！”郗彦趴在大缸面前，看得出神。“彩色鱼，很少见到的。小爷买一条吧！不贵，一两银子。”“这个是几两？”郗彦拿着元宝问。“小爷是在试小的？谁都知道这是十两。”叶冰回过身不见他，便折回来找他。等到找到的时候，叶冰冷不防地揪住他的耳朵，说：“又走丢了，回去啦！”郗彦摸了摸耳朵，指着彩鱼说：“我们买回去吧！”“买回去煮着吃不错，可惜我不喜欢吃鱼。”叶冰生气地说。“买回去养着，我养。你给我一两银子！”郗彦伸手讨要道。“这么贵？这鱼是什么做的？肉比较好吃吗？”叶冰问道。“小姐，这一点也不贵。这种鱼很少见的，有时候有钱也买不到，更何况这位小爷这么喜欢。”“不买！”叶冰断然拒绝，对郗彦说：“跟我回去！”郗彦问：“我能用这个买吗？”“不能！走！”叶冰果断地说。郗彦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她走了。
3
郁清风看着闷不做声的二人，问：“出去发生什么事了？”“没事。”叶冰答。“师叔，怎么样才能得到银子？”郗彦问。“师叔以后每天给你十文，要怎么花随你。”郁清风说。“她怎么有那么多银子？”郗彦大概也知道了钱的多少与作用。“不要学她。”郁清风淡淡地说。叶冰撅起嘴，说：“欧阳度和姚丽儿还不是跟我一样！”郗彦说：“没关系，她做得到的我也做得到而且比她好。”“算了吧，真人会责怪我的。你还是数着你的十文钱玩吧！”叶冰笑着说。“我自己想办法。”郗彦说。“要多少让冰儿给你。”郁清风说。
夜深时分，叶冰刚想上床休息，听到郗彦房里传来一些声响。她将门打开一个小口，看见一个黑影晃过，连忙拿着剑跟了出去。她断定那黑衣蒙面的肯定是郗彦。
郗彦行了许久，选择了一间大院跃了进去。叶冰紧随其后。叶冰看见郗彦把剑架在一人的脖子上，因为隔得远听不见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叶冰就看见那人把银子交到郗彦手上。郗彦拿着银子一闪，不见了人影。那人仍吓得不敢动弹，过来许久才大叫起来。叶冰觉得没劲，想回去睡觉了。
叶冰一跳出院子就被郗彦拦住了去路。郗彦抱着银子给她看，高兴地说：“我还是有办法的。”“你怎么知道我也来了？”叶冰问。“我是故意让你来看看的”，郗彦挑了一个大元宝给她，说：“这个好玩！”叶冰接过，笑了笑，问：“你跟他说了什么？”“我就说‘现在用银子买你的命，你给我银子，我就饶你的命。’他就都给我了。他的命还挺值钱的。”郗彦答。叶冰把元宝放回他手上，说：“这几百两够你用一阵子的，以后不要这样了，真人会不高兴的。”“我又没有杀人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难道你动了手伤了人就不怕他不高兴吗？”郗彦不满地问道。“我就是要让他不高兴，怎么样？只有我能让他不高兴，你要是让真人不高兴了，小心我不饶你！”叶冰几近不讲理地说。“傻瓜！”郗彦说着就抱着元宝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