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亚回来后,马库斯和莉莉都忙于各自的学业。
莉莉快毕业,论文已准备得差不多了,指导老师也对修改后的这稿很是满意,目前的重点在答辩上,听说她所在的那组中有一位“恶名昭著”的“拷问官”,时常提一些促狭的问题,指导老师却让她不要过分担心,促狭的问题即使答不上来也不扣分,若答得好就能加分。
马库斯正在准备汉语水平考试,最近一个多月,他学校公寓两点一线地拼命学,就是想直接跳过中级,考高级。他的进步之神速,特别是口语的突飞猛进,也常常受到老师的赞扬,而他也竟学会了中国式的“奉承”,总回敬个老师“是您教得好”,殊不知,这口语的进步不仅仅只与老师相关,却每次逗乐这位小老太婆,笑得她的眼镜跐溜一下从鼻尖掉下来,然后顺手接住,当然,要是没有挂着的那跟链子,以她的反应速度怕是要掉在地上的。
从复旦到交大,很是遥远,大部分是莉莉捣几部车去看他。她也总是羡慕交大的地理位置,四通八达,关键还是地铁的作用。总说,什么时候复旦也通到地铁。
那一天,她提前出发,比预先计划的早到了1小时,当她从地铁出来穿过交大校园,走到马库斯住的小区门口对面的上街沿时,碰巧看见马库斯正在对街送别一位金发碧眼的女郎,他们在对方的脸颊上留下各自的唇印,然后分别,好像有些依依不舍,莉莉全都看在眼里,甚至怀疑他们都亲到了嘴。
莉莉从未看见过她,也没听他提起过。莉莉还站在对街,而马库斯则转身进了小区。莉莉再看看那穿着高跟鞋,长发披到肩,走起路来一颠一颠,头发一甩一甩的,好是个高挑美女走猫步。看得莉莉嫉妒心快要从口中吐出来,原本以为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美得很,可根本比不过人家,再来人家刚才和自己男友吻别,看看那情形,又是热情又是登对的。
此刻,手机铃想起,是莉莉的死党打来的,说让她马上赶回去,来了几个知名外企,想挑挑学生,搞个面试会什么的。这消息是上个星期通知的,莉莉不是逃课去了三亚嘛,死党上星期也不知死哪去了,其他人也没有转告到她们这里。莉莉虽然父母通过家中关系,早已规划好她的出路,但这样的机会,她还是不想错过的,毕竟面试一下又不吃亏,更何况若得到更好机会,岂不是能不靠别人靠自己,实在爽快。
赶回学校后,参加了面试会,才得知,招的是实习生,什么500强如此嚣张,竟敢在复旦高材生面前摆架子。再加上,面试会上总有同学死皮赖脸的,高谈阔论一番还要对其他人加以指指点点,就想把别人踩下去,自己能突了出来,这本事莉莉自然是望尘莫及的。只是又开始后悔起来,这赶来赶去的,多辛苦。
面试会后,她赶紧打个电话过去,问马库斯:“下午你在干什么呀?”
“我在准备考试呀,有几个地方不懂,你快来教我呀!”
“那你还干了什么?”
“还有就是想你。”
“还有呢?”
“想你。”
“是的,我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
“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什么呀?”
“你和一个女的在一起,你还亲了他,我就知道…”
“你在监视我吗?”
“你别管什么监视不监视,我问你你干了什么,为什么不说?”
“既然你看见了,为什么不直接问?
Schei?e(妈的)”
“你用德语骂人,我听不懂吗,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想这和你无关。”马库斯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呵呵,那你当天有没有去找他呢?”Rhein问莉莉,急着想知道后面的故事。
“那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发短信给我,说是道歉,昨天不该挂电话,”莉莉回忆起那至今还保存着的短信,“说我也不该这样去测试他,他正在准备一个考试,很难,不想再参加另外一个考试,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发生了,反正他没有做错任何事,要我相信他。然后我下午就去了他那了,害得我哭了一晚上,不、不、没那么夸张,只哭了一会儿,呵呵,然后嘛,我们就再也不提这件事了,这位金发女郎是谁呢,至今我也不知道,前几天,我还做梦梦见她,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只远远地见过她一面,我以为我早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