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西执意要去谢小寒乡下的房子里住,用她的话来说。那里没有网络,辐射就小,没有喧闹的工厂和马路上刺耳鸣笛声。也没有那么多二氧化碳。况且宝宝刚出生,神经受不了太多的刺激
“那里树多山多,。宝宝在那里一定能给他最安稳的成长期”韩泽西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然后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谢小寒说“我们秋末在回来吧”
韩泽西坚定的事,谢小寒不喜欢做过多的反驳,即使这样他就会再虚度半年时间。他想着这半年时间要如何打发哩?他忆起这个节段,在老家除了午睡、看书,的确没有更好的消遣方式。
回到老家爸妈第一件事就是张罗宝宝的满月酒了。
“哎呀,太远了。在深圳哩,当时我还老糊涂的想着立马回来办酒席,就忘了儿媳妇还在坐月子哟。”办酒那天,当三姑六婆都凑到一起时。母亲就抱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满脸得意的和大伙说笑着。这多少让村里人有些羡慕母亲。
谢小寒觉得这一天与结婚那一天如此相似,他站在阳台上看着这些前来贺喜的人们。片刻后退回屋子。他在楼上呆了很久,他怕下去后又会不自主的听见人们议论他以及他的孩子。议论他好福气,议论母亲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他更害怕给客人倒酒,他的左臂总是笨拙的举不起酒杯。
直到韩泽西上楼来,谢小寒紧绷的脸才展露笑容。
“你不下去敬酒就有失礼仪哦,妈在到处找你哩?”韩泽西挨着谢小寒坐下,她知道谢小寒怕人多。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可今天是宝宝满月酒,大家都在找着这个父亲贺喜,他却躲在楼上静静坐着。
“你有心事吗?”韩泽西挽着谢小寒的胳膊,靠在他肩上问。
“没有呀,就是觉得挺闷的在下面,所以上楼透透气。”谢小寒轻笑着伸出左臂去抚摸韩泽西的脸,
“你看,我的左臂这样也能够碰到你的脸了。”他几乎用了全力才触及韩泽西的脸。手指颤抖的在韩泽西面颊上跳动着。韩泽西立马抓住他的手。
“你会不会怀疑我?、”韩泽西将谢小寒的手放在自己面颊上摩擦着。
谢小寒扭过头来,迟疑的看着韩泽西问“为什么?”
“我是说你怎么从来不问我的爸妈,我的过去,我的亲人。……还是你从来没有试着了解我?”韩泽西的话很没底气,特别是谢小寒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她更觉得是不是被谢小寒看穿了什么。
但是她的顾虑完全错了。谢小寒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是因为谢小寒觉得韩泽西低头说话的神情如此相近于一个人。眼睛安静的下垂着,几缕发丝搭在额前。微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谢小寒完全没有听见韩泽西说的话。他探下头去有些疯狂的抢上了韩泽西的唇。
谢小寒觉得他没有办法停下了,即使韩泽西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可那只会激起他的欲望。然后肆无忌惮的掠夺着。
韩泽西不停的喘着气,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没有爱抚,没有语言,没有表情。仅仅能感觉到一种占有,韩泽西不愿往深处去想。她不愿认为谢小寒这是在泄欲。而且是在今天,儿子的满月酒。多少人都在楼下。
韩泽西平静的穿好衣服。默默的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
此刻的谢小寒半倚在床边,如同被击败的困兽一般。眼中原本犀利灼烧的光泽尽失。换做一脸的失落与内疚。他慢慢的移动到韩泽西身边,想要伸手去抱她。手却身在空中停住了,他厌恶这样的自己。他知道刚刚他又一次伤害了韩泽西,他完全迷失了自己。在他内心一直有一滩熔浆燃烧着。他不知道是爱还是恨。他只知道当熔浆迸发时,他就无法控制自己。
韩泽西转过身来,谢小寒才看清楚她脸上挂的泪。
“对不起。”谢小寒发自内心的说着,即使这三个字他说出来连自己都感到恶心。
“我以为你是太爱我了,才会每次这样哩”韩泽西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在她身后,谢小寒看见窗外的几棵翠竹,在风中不停的摇摆着。
那天来了一个谢小寒怎么也想不到的客人,陈枫林。当亲戚们都将散尽时,陈枫林才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你怎么来了?”谢小寒颇为吃惊,他觉得完全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有孩子的事情。
“你结婚不说就算了,添小孩也不说。你缺不缺德啊?”陈枫林一边大口的喝水一边答非所问。然后回头就大声和谢小寒母亲寒暄着“伯母。这车真难等啊,我今晚回不去了”
“呵呵,是呀,过明年这里就方便了。今晚就别回去了,在这里住,好睡”母亲乐呵呵的应道。在谢小寒为数不多的朋友里,陈枫林是母亲唯一个见过的。加上陈枫林嘴甜豪爽,母亲很是喜欢这个小伙子。
晚上吃过晚饭,谢小寒和陈枫林坐在外面纳凉。谢小寒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究竟怎么知道的?”
“呵呵,那次回来刚好在火车站碰见你老妈他们,全家出动。了解后才知道你小子多了个带把的宝贝。”陈枫林喝了口茶笑盈盈的接着说
“我知道了,就留了号码给伯母要她办喜酒时一定要告诉我,伯母还真够意思,替我保密这么紧”
“我说我妈怎么前天就说会有神秘嘉宾。”谢小寒也笑了,比起白天的一大堆人,此时和陈枫林一起坐着喝茶才是一种惬意。
“你大学那几个哥们哩?你真不告诉他们?”
“大家都忙的很,又远,说了就都会跑来。浪费钱,等过两年大家都好过一点了,再带个儿子去吓唬他们。”谢小寒想起已经散落天涯的朋友。似乎觉得岁月悠远的有些陌生。这一年来,他已经淡漠了很多。
“是呀,好像圈子已经缩小的只剩下身边的那几个猪脑领导了。妈的!没意思啊,大学时候一群人出去疯,那是兄弟情义。大学后一群人出去疯,那是酒肉之交,彼此利用。”陈枫林有些慷慨地说道。
这两年大家都历练很多
“说真的,你媳妇不错。比你师父漂亮多了,你说我怎么就捡不到这个好的媳妇哩?”陈枫林转过头去看看韩泽西说。
“她们很像是吗?”谢小寒没有理睬陈枫林,而是直接问了自己一直在问的问题
“什么?很像?”陈枫林回过头来吃惊的看着谢小寒。
“不像吗?”谢小寒反问道。
“你是从哪个角度看的?你师父能和她比吗?说实话,我一直怀疑你的眼光”陈枫林又喝了口茶。悠闲的翘起二郎腿。接着怪异的看着谢小寒问
“你爱上她了?”
“谁?”谢小寒没有反应过来。
“你老婆啊。还有谁”陈枫林大概是害怕谢小寒爱上一个人吧。
“哦,不知道……”谢小寒悠悠的说着,然后侧头去看抱着孩子在和姐姐说笑的韩泽西。
他想到今天再楼上韩泽西最后说的话
“你会爱上我吗?”他会爱上她吗?他想,难道他不爱她吗?如果陈枫林不再次问起。他就不会再次问自己。然而他始终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