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先生一直闭目静听,欣赏那位姑娘的弹奏,我一见便知您是位雅人,不知可晓得这《第九交响曲》的由来?”上杉就犹如一把出鞘的宝剑,不出则已,一出则华光碧现。
他竟不再管那女子,又转过头对着我的方向问道,那嘴角原本淡然到近乎冷漠的神情也好像因为对着我而稍微松动,只是眼中那抹邪异的神光让我心中总是揣揣不安。
我骤然之间对上了他,竟有种不知所措的恍然,不只是我,即使剩余的三人显然之前谁也没注意到我这么个小人物,更未想到在这间餐厅中,除了他们外还有我保持清醒,现在因为那上杉的问题,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我头上。
这些时日来的训练还是让我迅速地平静了心情,镇定住,缓缓睁开眼,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眼神平静的向上杉那桌望去,仿佛我们之间那根墙拄根本不存在般。
“您过奖了,我并不擅长这些,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位小姐弹奏的音乐美妙动听。”我话风又一转,继续道:“不过我倒也对贝多芬这位大音乐家的生平有些了解,如我所记不错的话,这位小姐所奏的《第九交响曲》又称《合唱交响乐曲》,被认为是他一生创作中最伟大的作品,因为在那个与教庭,皇权等封建势力斗争的欧洲背景下,他的作品具有深刻的意义,可惜在贝多芬的晚年,他的生活穷困潦倒,病魔缠身,据说在他去世的时候当夜暴雨交加,贝多芬仍然举起他的手向天空指去,他这种对生命的全神奋斗不息的精神也完全体现在了他伟大的作品中。”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心中也不如原来那么紧张了,如一口气越说越顺,越说越平静。
“啪啪啪”静静的餐厅内只剩下一个人的鼓掌声,听着很是怪异,但当事人却并不这么认为,好像在他的眼里,现在只有他自己和被他赞赏的人,仅此而已,眼中只有二个人的存在。
和他在一起的俩人显然是领教过了他狂傲的个性,只是随着他的掌声不断把目光投向我这里。
“说得非常精彩,说得真的非常好,您说哪?”上杉的掌声清脆而缓慢,不急不徐,他的每一下掌声都非常有穿透力,那原本弥漫整个餐厅的音乐声被他慢慢盖过,掌声徐徐,在餐厅中不断的回荡着。
那女子急然再次改变了调子,把每个音符都提高了八度音,立刻原本美妙的音乐尖锐的让人心浮气燥,气血翻腾,那吴姓中年人立刻连连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而我脸色大变,连忙起身把面前的雨儿抱入怀中,她果然面露痛苦之色,全身微微颤抖,我自身有玄赤那学来的道家气保护,到不怕那音律的攻击,连忙运气功力给雨儿疏导,顺便隐隐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个立场保护起来。
其实我到是想岔了,玄赤给我留的心法再玄妙,但我本身所练时日并不多,而且本身也可能一点影响也不受。我之所以能泰然处之,还是身上的虚雨心功及其他杂七杂八的功法齐集一身的缘由,但具体要说个清楚,怕是当世是无人能做到了。
于是在餐厅中,掌声与钢琴声交替,此起彼伏,但掌声却越来越空鸣,其势渐强,但我却发现那些或躺或座的普通人已快撑不住,有些体质弱的开始口鼻溢血。
“安奈儿,呵呵,这次你没话说了吧,我早和你说过,这里有很多高手。”就在俩人斗得最紧要关头,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完全不受俩人斗力的影响,声音清清楚楚。
上杉鼻中发出声不屑的冷哼,掌声立停,而那被称做安奈儿的女子却没想到上杉会突然毫无征兆的停止,一口气不顺,手下的音符大乱,全身一颤,竟喷出口鲜血,幽黑的钢琴上立刻布满了点点鲜艳的红色。
我心中恍然大悟,前面的斗力,此女早已输了一筹,受了暗伤,但她性格倔强迟迟不肯认输,如非她的同伴在一旁瞧出势头不妙出言阻止,很可能她便要香消玉陨。
只是很明显此人的同伴一直就在身边,之所以一直不肯现身估计是想凭这曲来试探餐厅中各人的实力,却不想碰上了钉子,除了那吴姓中年人稍弱,其余三人包括我的实力都看不出来。
一名穿着白色西装,满头飘逸金发的男子很突兀的出现在那女子身边,伸出手想探查伤势,却被那女子一掌拍开,只听她怒声道:“我没事。”
然后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猛然回头对向上杉,此时此刻她才第一次正面对上我们的视线。
她有一头麻色的长发,难怪之前没瞧出她竟是个外国人,西方人特有的高耸鼻梁,蓝宝石般的眼眸闪动着毒蛇般的怒火,苍白的脸上,无论是长长的眼睫毛,还是性感丰满的嘴唇都能让人浮想翩翩,即使嘴角那未曾擦干净的血迹更添了几分野性。
“你去死!”她恨恨地凝视上衫许久,突然抬手从旗袍前襟口处撕裂,从脖子到前高耸的胸路露出了好大一片,深深的乳沟却没有她掏除的那把黑色迷拟手枪让人震撼。
“安奈儿,住手!”那金发男子被他拍落手掌后有点尴尬,所以站在她前侧,恰恰没有注意到她手里的动作,等他听到声音侧头要阻止时仍然晚了半部,安奈儿一连三发,三颗子弹在空中带着强烈的旋转以品子型朝上杉飞去。
奇怪的是无论是上杉还是坐在他旁边的长谷除了那男子出现还有点表情外,反而对这三个子弹一点反应也欠奉。
我心中有点了然,很可能这种在现实中的高科技武器在异能士面前反而没太大作用,但长久以来在心底对这种致命武器所产生的恐惧感还是迫使我非常想了解这个上杉该会如何去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