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酒肆中谈论的时候,玉正平已在回去的路上了。
刚才他之所以会在马陵冲阵时出现,是因为他正在调查南山周遭的地形。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在每次战斗进行之前,他都会对相关的地形地势,敌人动向等等,做一番侦查。于是凑巧在那里遇到马陵。
马陵破阵之后,他已听到了众人的到来。从脚步声,他听出这一批训练有素之人,料定是南山贼无疑,便悄悄的藏在了山坡林内。等看到了他们的样子,他已明白,有他们在,马陵不论再遇到此间的任何敌人,都必是无虞了,潜入计划当也顺利。就不再停留,回往军营方向。
路上,他看着陡峭的南山,心道果然是易守难攻。只盼马陵云飞可以成功混入敌中,再找出通行的密道,使这场平贼之战,可以以尽量小的代价完成。
他行走之间,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前面一名高大男子,正低着头走来。正平一看,却不是罗真是谁?只见罗真一面走,一面低头看着手中的一样物事。正平笑着迎了上来,罗真却全没注意到他。到得身边,正平忽然大喊一声:“罗真!”竟把罗真吓了好一大跳,手中物事也掉了下来。
“不好!”罗真大叫一声,忙去抓那物事。然而一抓不中,那物事继续掉落下去。罗真电光趴倒,用身子垫在了下面,那物事落于他胸上,他这才长出一口气。
正平思咐道这是什么贵重之物,竟让罗真如此担心,定睛看去,却是一支打造的极为精致的玉镯。正平心下好笑,这玉镯固是贵重,但当属佳公子贵小姐之物。一向身在军中的罗真,对这类事情是全然不通的,何以他手中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饰品?
正平问道:“罗真,这是什么?”
罗真脸上微微一红,忙将玉镯揣入了怀中,爬了起来,说道:“没,没什么。”
正平眼光一转,上下查看了一下罗真。罗真被他这一看,更是尴尬,两只手不知该往那儿放。看他这付颇有些扭捏的模样,正平猜到了三分,说道:“那是谁的?莫不是某个漂亮女子之物?快快如实招来!”
闻听此言,罗真一张脸涨成紫色,连道:“没,没有的事!我现在有些紧急军务须办……呀,是了是了,十分紧急,不能再耽搁了,告辞告辞!”说完,也不待正平回话,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正平看着罗真这付模样,张着嘴巴还没合拢,眼睛眨了几眨,自语道:“这小子,肯定有文章。”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回身复走了去。
此时,马陵云飞已听冷林谈完,知道了事情的本末。
原来冷林本是此地的一个庄户,向时曾参过军,在廖化先锋营做过一名军士,骁勇无比。廖化有意提升他为军官,但却被他以须回家成亲为由拒绝,辞了军,回到了这里。回来后,便与他自幼相好的女子杏儿结了亲。他虽是武勇,但却没有什么宏愿,只盼终日与妻子为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一名平平常常的农人,将来生上几个子女,安享这田园之乐。
谁知前年,巴东太守换成阎宇之后,这一带便归了他儿子阎盛掌管。阎盛手下有一门客,叫作朱国,在此地闲逛之时,看上了此间的一个女子。朱国一向随阎盛在城中厮混,脂粉女子见过不少,一般人也难入其眼。然而这田间不施粉黛的清丽,却自有一番风味,让朱国颇是在意,四下一打听,才知这便是冷林之妻杏儿。
朱国倚势欺人惯了,哪里管什么是否有夫?派出弟弟朱城,来此地强行召兵,将冷林召到了阎盛军中。冷林本来有廖化的特许军令,廖化爱他之勇,愿意让他不受征召,平静度日。然而姜维集团与黄皓集团水火不融,廖化之令,在阎氏这里,如同一张废纸。冷林拗不过官府,无奈只得弃却妻子,去军中听命。
朱国趁这机会,去得村中,先是让朱城屡送金银财物,要以这些相诱杏儿。哪知杏儿虽是贫苦之家,对这黄白之物却视若粪土,不但不受,还将朱城打了出去。这引得朱国更是心痒难奈。他又使了数般招数,全不奏效,最后一急,便要强行霸占。杏儿虽是女子,但毕竟庄户人家,自幼耕作,颇有几分力气。朱国一时不能得手,被她跑了出去。朱国带人追赶,杏儿见今日难逃魔掌,奔悬崖边上,望西哭了一声,便自崖上跳了下去。
跳崖之地,便是酒肆外冷林立碑之处。
听到这里,马陵怒喝一声,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极是气愤。云飞却是相问之后如何。
冷林双眼微红,饮了一口酒,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