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林回来后,才发现家中已是人去物非。向村人打听,都畏了朱国势力,不敢告知冷林真相。幸好有一老叟,暗暗向冷林说明了事情经过。冷林听了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醒来后发疯似的四处寻找,在崖边发现了妻子衣角。他往下看去,只悬崖壁边的树枝上兀自残着血迹,杏儿定是已殒命无疑了。
他写了状子,去向官府告发,此地官府俱在阎宇治下,哪里敢去惹阎盛门客?他求告无门,恶向胆边生,拿了利刃,凭着一死之心,独闯阎盛门府。阎盛纨绔之徒,手下军士也是混天聊日,门府护卫虽有上百人,却哪里能挡得住冷林?他仗剑格杀数十人,余人一哄而散,眼看就要捉到朱国朱城,却被恰好在此的黄向曲用八阵剑阵挡住。
黄向曲是黄向直之兄,是巴东黄家的大当家。巴东黄家,自称是诸葛岳父黄承彦后人,是此地一霸,向来与官府有些交情。但自视甚高,不屑于帮官府做事。冷林冲杀之时,他以为是冲着阎宇去的,本不打算管,然而后来方知冷林是冲朱国而来,这才出手。原来朱国半月以前娶了黄家族人为妻,已投靠了黄家。
他虽不知晓事情本末,但冷林敢公然杀入要擒黄家人,这个是绝不能忍的。布出家传的八卦剑阵,将冷林团团围住。冷林不能破阵,反被重伤,奋力逃了出来。官府这次行动倒快,马上遍发海捕文书,捉拿冷林。冷林无奈之下,只得上了南山落草。
冷林落草之后,倒也过的颇是安然。他勇武绝伦,又占了山势,阎盛的军士屡次攻山不成,也便任他去了。冷林在山中听闻朱国朱城受了那一吓,阎府中是不敢住了,干脆搬到巴东黄家。冷林惧那八卦剑阵,知道此仇难报,于是便昼思想剑阵的破法。
然而数月之前,皇甫伯尚皇甫仲陵率军前来攻山。冷林虽勇,带兵却是一般,山上一群乌合之众,决非皇甫所部“神臂”“健锐”二营的敌手,被他攻下了南山。冷林虽败,却敬佩二人的用兵,甘愿随侍他们。皇甫伯尚也爱惜他的勇力,便让他做了第三把交椅。只是二皇甫都是军人出身,不愿用“大王”的称呼,因此便皆称做将军。
冷林留在山上,仍是苦思八卦剑阵的破法。数日前,他感到已了解此阵之精要,便留书一封,独自下山,去寻黄家报仇。于是便有了马陵于酒肆中见到的那一幕。
听到这里,马陵便明白整件事情了。冷林有恨无过,又是南山头领,他这个帮于公于私,者是没有帮错。然而他很纳闷。云飞好像对这一切早有知晓,黄冷相斗之时,云飞竟马上果断的选择了冷,他很纳闷云飞是如何判断的。他目视云飞,眼中充满了疑惑,云飞却仍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冲他耸耸眉。他心中暗骂:“这小子,又玩玄的。”
而这时那将军却拍了拍冷林的肩道:“贤弟,让你受苦了。这件事,是我错了。”
冷林目露奇色,欲问这是何意,那将军却忽地站起,冲马陵深深一揖。
马陵急忙站起,回了一揖。那将军说道:“多谢壮士相救,否则若然冷贤弟有失,那我便是抱憾终身了。来,我皇甫伯尚,敬你一碗!”说着,端起一碗酒来,先干为敬。
马陵连道不敢不敢,也端起碗一饮而尽,心中却道,原来他是皇甫伯尚。实在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那北山贼郭离便是条好汉,这人如此,想来那皇甫仲陵也是一般。阎家为太守,殃民之下,歹人为官,好人做贼,果然是黑白尽倒。
饮完后,众人坐下,皇甫伯尚又对冷林说道:“你这知我这次到来,所谓何事?”
冷林见了同行的一百多人,心中早就已有了一个想法,然而究竟是皇甫未提及,也不敢多言,只说道:“兄弟不知。”
皇甫伯尚神色一昂,说道:“这次,我便是要率人,平了巴东黄家,捉出朱国,为兄弟出这一口恶气!”
冷林所想正是这个,他离席向皇甫伯尚道:“冷林一人之事,岂敢让将军亲自以身犯险!”
皇甫伯尚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继续说道:“我山上诸人,有若一体,何分彼此,更何况这次出战,也不光是你一人之事,也是为了我南山之名。你不知道,为这事,你二哥已经与我争执多次了。”
冷林道:“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