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伯尚摇了摇头,笑道:“说来也是我太过小心。这巴东黄家,自诩黄承彦之后,说他素习战阵,因不屑为官,才将阵法用于了江湖群斗之间。我等来后,鉴于他在此间的势力,也曾投过名贴,谁知他一看我的名贴,便骂道‘狗屁山贼,也敢枉称将军?我黄家用兵如神,也未自封将军,这姓皇甫的算什么东西?不是看在主动来投名贴的份上,早率人使八卦剑阵,平了你这南山,快快滚回去罢!’二弟一听,勃然大怒,当即要亲率神臂营,来灭灭黄家的威风。”
马陵听了,大感畅快,说道:“好!二将军痛快果决,端的是个英雄!”
皇甫伯尚点了点头,道:“不错,二弟性情刚烈,做事果决,不像我这般总有些妇人之仁。我当时念着这巴东黄家在此地颇有些名头,咱们初来乍到,不宜结怨过多,所以便忍一时之气,由他去罢。”
云飞道:“原该如此,将军所念甚是妥当,不是什么妇人之仁。”
皇甫伯尚摇了摇头道:“本来我想着也是如此。谁料那日见了冷贤弟留下的书信,才知道竟然有此一节。唉,说到这里,就是你的不是了……”伯尚转向冷林:“你心存如此大仇,正该跟哥哥们说明才是,做哥哥的也好替你担待些。”
冷林道:“确是愚弟的不是。”
云飞却心道:“冷林这人身负大仇,却不露声色,连同在山上的二皇甫都全不知晓,可见是个绝顶狠辣之人。不动则已,一动其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皇甫伯尚道:“看到这一切,知道冷贤弟一人前去,凶多吉少,便马上飞鸽传书,密令这酒肆探查冷贤弟行踪,我却已百余军士,前来援助了。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幸好马兄及时出现。”
马陵闻言一怔,原来这酒肆,竟是南山暗哨!幸好刚才在这里,没有露出什么声色。他转眼向云飞看去,却发现他全无惊色,似是理所当然,心中更是一疑,莫非他早已知晓?
皇甫伯尚拍岸而起,昂然道:“今日,我便亲率键锐营,平了黄家,将朱国擒来。一为扬我南山威,二报冷弟大仇!”
冷林也站起,单膝跪地道:“多谢将军!”
马陵也已站起道:“好!若是不是嫌小可不才,我也愿随你们一同前去!”
冷林大喜道:“若有马兄这等强援,此战更是必胜!”
云飞本打算说些什么,为他们出些奇谋,但遂即又想到,不妨让他们尽力一战,借此看看他的战力也好,于是便只拱了拱手,表示愿意一同前去,并未多言。
皇甫伯尚这时也想起一事,问马陵道:“方才听冷贤弟言道,你破了此阵,却不知是如何破法?”
马陵便将破阵的种种说与了他。皇甫伯尚听了,眼中一亮,说道:“你这破法,竟与二弟之法不谋而合!不想兄台不等武勇过人,用兵却也是有过人之处!”
马陵口中谦逊,心中却道:“原来那皇甫仲陵只听说此阵,便也知了破法,看来果是个劲敌。”
稍时后,又一大队奔至,皇甫伯尚微微一笑,带众人出来酒肆,却见是一支上千人的队伍。这队伍中人,个个都如皇甫伯尚方才带来的一百余人一般,很是矫键。
这队伍来到前面,立时呈队列集结在了一起。集结之后,上千人好似山川坐地一般,毫无声息,比起分散的众人,威势更添了数倍。皇甫伯尚一股豪气徒生,对马陵言道:“这便是我麾下的‘健锐营’,马兄,这等队伍,是否足以纵横蜀中?”
马陵道:“那是自然。早就听闻皇甫兄尽灭蜀中前来征讨的官军,南山所部精锐,自是傲视蜀中了!”心中却道:“这队伍,确是精锐不假,但比起玉将军的玄甲亲兵,实是尚有不如。玄甲部习练还未久,若假以时日,威力只怕是天下莫敌。你这健锐营想要纵横蜀中,未免太托大了些。不过比起阎家兵士,自是十倍有余了,纵横玉将军来前的巴东,倒是不虚。”
皇甫伯尚抽出宝剑,凌然道:“将士们,随我一同前去,让巴东黄家,见识见识我们南山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