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言辞粗俗随性的弓无迹,见到无名尊者竟一反常态,好像变了个人,只见他表情严谨的弓下腰,柔声说道:“小子见过尊者”。
无名又道:“无迹啊,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
弓无迹没有起身,继续说道:“一来拜访尊者,二来,想再听听尊者讲大觉经”。
无名轻捋长须,笑道:“只怕不是专程见我的吧,哈哈哈”,说完转过头看着一旁的东方戍,眼神平淡的问道:“这位是?”。
弓无迹急忙介绍道:“哦,这是我一位好友,名叫东方戍”。
无名点头笑道:“好,好,凝霄,你先带无迹去禅室,我去取大觉经,马上就来”,说完转身就走,方才走了几步,回头道:“东方公子,你来助我,我爬不得梯子”。
凝霄仙子对着弓无迹嫣然一笑,说道:“俊侠,你随我来吧”。
弓无迹心想还是无名尊者了解自己,于是神情愉悦的跟着凝霄离开正堂,东方戍随无名绕过一道弯,来到一个高高的房间,一眼看去,房中贴着墙壁摆着数个高大的书橱,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东方戍仰头望去,只觉眼花缭乱,急忙甩甩头,跟了进去。
无名带着东方戍在房中浏览了一番,找了一张藤椅坐下,笑道:“年轻人,此间如何?”。
东方戍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可是嘴上肯定不能说,于是拱手答道:“回尊者,您的书房好似以书经为墙,别有一番味道哩”。
无名不禁放声大笑,笑的东方戍心里毛毛的,心想这老头子,这么个笑法,也不怕笑出个猝疾来。
无名止住笑声,捋了捋雪白的胡须道:“我身体不错,不会有甚猝疾”。
一听“猝疾”两字,东方戍突然觉得头皮发麻,难道,这无名尊者能听见自己的所思所想么?怎么可能呢?
无名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此处并非我的书房,而是神帝的,他虽万战而晋神帝位,却读书不倦,尤其是经义,是他每日必读之物,就算行游在外,也会随身带上一本,呵呵”。
东方戍长长的叹了口气,惊愕道:“神帝少年英雄,却能如此,实在不易”。
无名尊者微笑着起身,踱步来到东方戍身边,淡然道:“恩,我尊重你的选择。。。”。
“尊者,你说什么?恕小子无学,望赐教”,东方戍全然不知他的意思,脑子里像灌了浆糊一般,找不到无名前言后语之间的联系。
无名摇了摇头,指着一边的梯子,缓缓说道:“来,从那梯子上去,第二十四层第九排的第七本书取下来”。
东方戍仔细的数着数,不一会儿,爬上梯子,将一本“大觉经”取了下来,交与无名。
无名尊者将经书端放,轻轻翻开几页,幽幽叹道:“大觉经,大觉经。。。”。
两人来到禅室,凝霄不在里面,只有弓无迹在圆圆的垫子上打坐,没想到这素来行事放浪形骸的俊侠也有充满禅意的一面。
无名尊者缓缓坐下,翻开大觉经开始慢慢诵读,双目紧闭的弓无迹,张口跟着默念起来,东方戍见着就犯晕,看来这禅室真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呆的下去的地方,于是转身出去。
就在跨出大门的一刹那,外面冲过来一个人,东方戍来不及躲闪,一个女子“哎呦”了一声,两人撞了个满怀,东方戍毕竟重一点,那女子也是一时猝不及防,竟让东方戍压在自己身上,摔倒在地。
东方戍回过神来,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的脸,只见这女子原本俏皮可爱的脸陡然阴沉下来,蹙眉看了看东方戍的手,东方戍也跟着看去,原来自己的双手正按在她的胸脯上,犹如一团棉花,却又充满弹性,没等东方戍多想,那女子满脸羞红道:“够了没?”。
东方戍想说什么,但是眼前的女子根本没有给自己机会,顿时凝神聚气,将真气汇集到双掌,对着东方戍的双肩轻轻一推。
只听“别。。。。啊!”的一声,东方戍被击到空中,直直的飞出四五米远,重重的撞在柱子上,禅室中的无名和弓无迹没有被打断,自顾自的念经,倒是正堂中的凝霄仙子快步走了过来,一见这幅景象,登时不悦道:“湛云,怎的无端打他?”,说着将表情扭曲,四脚朝天的东方戍搀扶起来道:“公子,没事吧?”。
东方戍双眉紧蹙,心想自己这一路上怎么尽被女人打了?!胸中翻江倒海说不出话来,只得挥挥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湛云仙子一跺脚,嗔道:“姐姐,这人占了我便宜,我岂能轻饶他,不行,我还得打他!”,说着就要上前。
凝霄仙子急忙挡在东方戍身前,叱责道:“不得无礼,这位公子彬彬有礼,岂能那般行事?”。
湛云仙子蹙眉道:“哼,虽然是我不小心撞到他的,但,但。。。”,说道羞处,湛云仙子泛红了脸颊,不再言语。
凝霄仙子笑道:“既是误会,何必在意呢,呵呵,好了,正好你来了,随我到正堂中,一会儿尊者与俊侠讲完大觉经,便有要事相商”,说完抱着褐色木匣,轻盈的走进茶房。
东方戍好不容易站起身来,不停的揉着胸口,那湛云仙子睥睨的看着他,灵机一动,一个箭步上面,挥手就要打他,东方戍见状大惊,急忙抱头喊道:“仙女姐姐饶命!”。
看他一副可怜的样子,湛云仙子不禁咯咯发笑,说道:“算你嘴巴甜,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