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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那一刻我是振惊的,她一直都坚持着写文,我想象不出假如有一天她学数学计算机这类东西会如何。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很难预料的,我们在一个狭窄的地方离呆了十几年,对很多事情都有抵触。我以为我能坚持美术方面的发展,其实很久前很多事情便露出了端倪,学艺术没有一定的物质条件是遥不可及的。即便现在,我学了编辑出版,七月学数学与计算机,也只能在知道事情实的时候惊讶一下便说服自己理所当然。

这一次回家,家里如平常一般,我进客厅,母亲在洗菜,父亲不在家。我放下行李,走过去对母亲说,我回来了,办点事情,母亲就急着做饭。

这是一个镇里的平常的家庭,在大山的围绕里安静地坐落。以前我总是想如果自己以后也呆在这样的环境里存活那将如何呢,我感觉这样的生活与梦想和激情都无关,住久了还会谈化人的追求。简单,朴素,仅仅是为了一日三餐和温饱。这不是最传统的,却甚是传统。

办好贷款签约我就上南宁,家里人让我多呆一天可我坚决离开。这次上来,我拿了一些画册,在车上时我细细翻看,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算带着梦想去寻求一条路。

那样的一段日子,注定了单枪匹马奔走,我开始找一些兼职。有时候和七月一起,有时候自己做,王月的笔记本还在加工中,那段炎热的岁月,我们三个人都为着自己的渴望而做着不同的事情,我刚到南宁很是不够熟悉,在一个地方常常觉得陌生,有时候小心翼翼也会跑错道。

总是不合适宜的安静,在热闹的群体,在喧嚣的市井,仿若一个局外人,淡然地看待自己生存的世界,这种感觉,我并不喜欢。

大抵都是辛苦的,我们每个人都是,七月为了熟悉南宁每天早上坐公车出去行走晚上再回来,王月也每天工作。当我也开始那样奔走的时候才感觉到匆忙,我们甚至再也没有时间提及其他事情,每个人都变得郑重缄默。

我再也没有想过美术的相关,我不知道是否每一个都是这样匆忙去接触社会。或是到了那境况就会身不由己,我感觉自己被时间涌趟到另外一边,开始过着以前从没有的生活,很多事情,就再也没有细细去思考。我没有留在原地,可是我也不在未来。

白天奔走,晚上在街上走路,有时候坐在小区的篮球场里看一些青年打球,看区民跳交际舞,看小孩闹喧。这些相关渐渐在日子里聚成一种习惯。这便又成了生活的姿态。

我以为高考是解脱,从没想过会面临更庞大的思濯,高考前,我还能想个孩子般趴在教室里对着试卷发呆。高考后,我再也不能像个孩子般了,我学着大人的姿态走在人群里,脸上已没有了昔日的稚气。在那样的烈日下,我卷着袖子,用曾经画画的手擦去汗珠。我不知道什么死亡什么萌发了。

即将开学,我们都搬回学校住,大家都是如此忙,以至于连临别都不能好好谈话一番。那天,我和七月收拾好行李便回学校,很久以后我再也回忆不起这个狭小却干净的房间,我记得,我,七月,王月,我们三个人宅在里面住了很多个日子。那是我们踏进社会后居住的第一个环境。是我们向前的起点。

因为专业不一样,我被分配到南校区,而七月被分配在北校区,我们还是分开了。

一切又开始变得陌生。

因为我进学校是后面的,宿管科把我安排和大二的学姐一起住,学姐们都很理解人,很多我不会的也对我细细教导,课程也不是很多,这种生活很是轻松。我只是在考虑以后生活费的问题。

周末没有事情做,恰好学姐去做一个产品的促销,她去的时候顺便把我带去。我听她说了工资,对我还是不错的,比我以前做的工资都要高一些。

那是一个第三代洗涤产品的促销,我没被培训就直接跟着学姐做,也就是那些天,我渐渐熟悉了做“氧净”这个产品的促销。我越渐熟悉并经常去做这个产品的促销。

那段时日联系七月得时间也变少,两个校区隔着一个公路,可是什么都不方便,没有什么事也没必要跑来跑去。偶尔见面也是约定好一起出去走走。

很久以后我才发现自己从没看过天空的云,在南宁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奔走的,逝去的就真的不再回忆。有时候做促销回来经过一些地方,看见背着画板的男子女子,会愣上很长一段时间。几年前的自己也曾像他们一样穿着校服背着画板,那时候还是一个孩子,那时候脸上有着明朗的笑容。那时候身边总有几个朋友,即使走在破旧的胡同里也总能开心地笑着。

若能再回到以前,自己又能以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呢,是否还是那样模糊不知所措地走过呢。我总是告诉自己不要矫情,可当那些感情汹涌而来,我发现自己仍然不能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仰望未知的未来,尚懂自己力量那么渺小。我那么怀念,一张空白的素描。

这个专业要记的理论性知识很多,我变得很忙碌,后来进了学生会,时间安排得很紧张,我想学很多东西,比如吉他,我无比希望自己能学这个,宿舍的学姐们都有自己的吉他,她们弹得很好。在高中的时候我略学过少许,高三时间紧迫就没学,现在学校里有这门课程,我动心地报了名。

我发现很多事情总是不能够完美的,当我报名学吉他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上课的时候会动买吉他的念头。是,当上了一些吉他的专业知识,我就无比想拥有自己的吉他。这就像买了衣服的女人渴望一双搭配衣服的鞋子。我知道有些欲望必须得控制的,但不知为何,这一份渴望太过强烈,我那么想得到它,有几个晚上甚至梦到自己已经拥有它了。

我决定挣钱买一把吉他,或许这于很多人来说很简单,但于自供着的自己来说,是十分艰难的,那时候钱都是省着用,很多东西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这无疑需要努力干活很多天,没课的时候我就出去干活,一起在学生会的学长知道我想买吉他,他说他能联系到厂家,用便宜的价钱买到不错的吉他。

我满心欢喜,连干活都卖命很多,那段时间除了上课就是在考虑钱的分配。

十几天后,我拥有了一把不错的吉他,我把领工资的钱作了分配,除了买吉他的钱把剩下的分配在生活费上。

我开始努力地学习吉他的相关,这是除了以前学美术才有的专注和激情。我把乐谱的书放在床头,睡不着的时候就看。学姐也经常指点我的不足。很快,我便能弹奏一些简单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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