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到那张纸,站在他后面的裘慕筠顿时心跳都要停止了。谁想到那张被风吹走的纸居然还留在院中,居然还没被人清理走,还偏偏被眼尖的他看到了!
段正忠看着纸,听不出语气地问道:“这是谁写的?”
一旁的管家也看见了上面的字,脸立刻变了颜色。段正忠又问了两声,身边的人都低着头没回答,管家便使眼色叫来了一个仆人,小声说道:“把人都召来,老爷要问话。”他这话的声音虽不大,但在这么平静的环境下只怕是没有人听不到。
裘慕筠的心突突地跳,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一会儿,府里的人都被叫来了,裘慕筠一看段府有这么多人,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这么多人,都不承认的话,他也没办法吧,反正也没证据。还好他没见过她写的字。
下人们都站好了,管家问了好几遍都没有结果,便无措站在一边,看着段正忠的脸色。
段正忠紧紧抿着唇,环视了一周,说道:“从不满一年工期的下人开始,每人十大板,打到管家以下的等级,还没人承认就再从头打,什么时候有人承认了什么时候停。”
裘慕筠心底的那点小得意被段正忠“叭”地一声打得茫然无存。
他居然要把这上上下下几十个下人打个遍!
他居然就这样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
他……好狠!
四周没有人说话,只是有一批下人无声地跪了下来,然后趴在了地上。包括一笑就有两个小酒窝的槿儿。
已经有人去拿板子了,裘慕筠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别逼他们了,是我写的。”
这下,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段正忠平静地问道:“是吗?”
“是。”裘慕筠答得干脆。
“写的什么?”
“是你让我说的。”裘慕筠似乎是想在送死之前再过一回瘾,说道:“死太监,小人,变态……后面的有些不记得了,好像是不要脸,擦香粉学女人。”
段正忠轻笑一声,说道:“还有一句,和那天那个奴婢说的一样,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他居然把那个丫环的事拿出来说!也就是说她的罪和那个丫环是同一个罪了!裘慕筠颤了一下,却强作镇定道:“你不能以那种下三滥的方法处置我,我是你夫人!”就算他是太监,就算他要不了她,但怎么说他们现在是夫妻,他怎么会用狗来侮辱自己的妻子!
“是吗,那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段正忠看着她问。
“我……我是因为误会了你才这样的,我知道错了,你就念我是初犯,放过我吧。”虽然知道他没有多少同情细胞,但好声好气求他总比和他顶撞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