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正义侠士的声音同蒋陵远那混蛋的声音也太像了些,败笔啊败笔!
嗯?蒋陵远?
我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人,果然是蒋陵远,想起方才内心对他的夸赞,胃里忍不住泛出一股酸水——“呕”。
许是我的动静大了些,这一声干呕之后,竟把眼前这些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我身上。
那位名叫双双的姑娘愣了片刻,却又及时的回过神来,对着两位白衣骚包福了福身子,说道:“两位公子不必相互推诿,双双并不是货物,若是两位公子信得过,权当是将这些银两借给双双,今日立下字据为证,他日双双定然加倍奉还。”
“好,有骨气!”骚包公子许是折扇开了之后有些冷,借着这声中气十足的赞叹又急忙把折扇合了起来。
蒋陵远回头瞥了我一眼,做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回过身去也学着骚包的样子作了一揖:“双双姑娘的气节令人叹服,在下的银两便无需姑娘偿还了,姑娘早日令双亲下葬就是。”言罢便故作潇洒的离去了。
看着他这般模样,我着实没忍住
——“呕——”
倒是那个骚包,看着我多番呕吐,没忍住他的一副关心之意,凑上来搭话道:“这位小娘子若是有了身孕,该好好在家中歇着才是。这街上人多气味杂,别冲撞了小娘子的身子。”
?
小娘子?
是叫我?
我左右瞧了瞧,原本围观的路人正在散去,并不曾瞧见其他的女子,看来的确是在叫我。
我也学着先前双双姑娘的样子福了福身,答话道:“多谢骚——,多谢公子的关心,不过公子的眼疾恐怕得治了,再拖下去药石无医,恐怕连身边是人是狗都分不清了。”
旁边那个黑衣家奴一听这话,立马要跟我急。骚包折扇一挥将狗腿子拦了下来,唇角一勾,自以为长得好便是一副迷人的笑容,可惜在我看来和虎子养的那条大黄狗见了肉骨头差不多。
眼前骚包的笑容僵在脸上,没了言语。我自然是懒得理他,转身进了酒楼。这酒楼没有名字,旁人就叫他酒楼我也便跟着叫了。在二楼寻了一处靠窗的好位置,楼下说书先生讲得精彩,喝彩声阵阵传到街上,我在楼上也听得分明。
我点了几盘小菜,伙计瞧我面善送了我一壶竹叶青,一叠花生米。
我瞧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先前还拥堵的人墙这会儿已经瞧不见踪影了。阳光透过窗棂撒在我身上,甚是暖和,想着若是无事,在此处坐上一下午倒也不错。
原本我也不是好动之人,在这里瞧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倒也热闹,比谷里有烟火气多了。
眼看着日暮西沉,想着忠叔等不到我恐怕也不会回去,便也等不到天黑了,将忠叔给我随身带着的面纱戴上,决议偷偷溜进县衙瞧瞧那个败家子儿是一副什么模样。
县衙倒是不大,看不出来像是败家子儿的住处。后院里几个家丁混在一处摸鱼,其他地方倒也没什么人,我趴在屋顶上半天也没人瞧见我,想来这一大家子眼神都不太好。
飞身下了屋顶,趁那几个下人不注意,顺着厢房一间间摸过去。听闻这个败家子儿被父母溺爱惯了,想来住所往那最大的地儿寻总是没错的。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看来得快些动手了。
我瞧着府里南面的阁楼灯火通明,时不时还有阵阵欢笑声传来,实在不难看出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等我悄悄的凑近了听,里面女子的欢笑声更甚,这般没得规矩,要是月姨在这户人家,怕是这几个闹腾的都活不过今夜了。
我四处看了看,正巧有个丫鬟端了食盘过来,咱也没用掌刀劈晕过人,我正琢磨着该使几层力时,却被人抢了先。
我缩了缩身子,尽可能将自己藏到暗处,瞧瞧那人要做些什么。
却不料那人的身手竟是十分不错,离得极远也听到了我的动静,反手不知以何为暗器朝着我飞过来。我堪堪躲过,刚立稳脚跟,他便已到了我的身前,眼中愣了一瞬,继而调笑到:“小娘子身手不错。”
这该死的熟悉的嗓音……
我趁其不备一把扯下眼前人的面巾,果然是白日里见过的骚包公子。此刻他一身夜行衣,看起来更不像是一个好人了。
只是他也出现在此处,想来目的和我差不多,便暂且把他是不是好人这个问题抛诸脑后,同他说道:“没想到公子竟如此侠肝义胆,白日里帮了那姑娘银钱不说,夜里还来替她教训这个混球,此等大义实在令小女子佩服。”
他眼神闪了闪,轻笑一声答道:“看来姑娘也是来教训此人的,只是此等小事怎能让姑娘脏了手,天色不早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想了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让忠叔等我等得久了,少不得又是一顿埋怨。便学着话本子里那些江湖人士拱了供手,作别道:“那我便替那姑娘谢过公子了,告辞。”
言罢我便顺着原路悄悄溜了出去,到城外时忠叔果然还在张望着等我,见到我忍不住埋怨了几句,便命虎子驾着马车回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