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一天天变大,争吵也是一天天的增加,有时候家里到医院十五分钟的路程,可以打三四次,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母亲暂时辞去了医院的工作,一个人偷偷的住进了租的房子,又不敢和外公外婆说,也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妈妈接了很多帮人缝布娃娃的活,本应该十月怀胎而出,调皮的我硬是在肚子里赖了一个多月,身边无人的母亲最终选择叫来了孙忠明,找了一个离得较远的医院生了我。
每一个孩子或许就像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使,总能萌化一个母亲所有不好的情绪,好像给她一个肯定,一切都值得的肯定。
需要一提的是,在我被抱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圆鼓鼓的肉球,或许那是我一个折翼的兄弟或者妹妹,庆幸的是没有被我吃掉或者长在的身上,如果真是那样,我就得背负出生不久就需要手术的命运,而它用它的方式陪伴并且保护了我,也或许并不是巧合,怀孕后期,我的母亲前前后后摔了三个跟头,而脐带刚好绕了我脖子三圈,现在想想我也是福大命大了。
午后的天分外炎热,却也很应景的为我下了一场大雨,一直持续到深夜,以别人的话说,这个孩子要不是浇水长要不就是大风大雨的坎坷,也可能因为这句玩笑话,往后的日子里生日下雨这件事伴随了我每一年生日,无一缺席。
窗边站着一个披肩长发的女人,门外站着一个来回踱步的男人,心里都藏着思绪万千,这时候一个护士抱着我走进来,打破了这份宁静,母亲接过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门外的男人走进来看了看,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把话埋藏在心里,问了一句当下最实际的问题。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孩子断了奶就送去给我爸妈带吧,我还要回去上班。”
或许这就是我的母亲吧,没有过多的话,很清楚明确的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也许有的时候现实逼着我们变得成熟冷酷,有时候并没有时间给我们去懦弱和彷徨。
也就是那么一个要强的女人,在生我的第二十三天就直接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好像我们之间的一种默契,白天我就睡觉,晚上就闹腾,母亲把腿压在折好的棉被上,我就在两个腿和棉被保护的三角区自己玩耍,有什么大的动静碰到母亲她就起来看一下,有很长一段时间,母亲就是这样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