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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体悟气机

肃立院中,望着水中倒影,何笑笑沉默良久发出咬牙切齿的叫声,道:“杜依依,我跟你没完。”

也怪不得何笑笑生气,杜依依看似忙活半天,根本没为他易容,如此也就罢了,只要小心也无妨,可杜依依竟然洗去易容术恢复本来相貌,这不是要命吗?谋杀亲夫啊,别让我再遇到你,不然脱裤子打屁股……心里意淫一番,何笑笑倒也平静下来,还是想想怎么应付胡家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何笑笑苦思半天也未能找到什么好办法,反倒觉得脑袋发胀,最后摇头苦笑道:“也好,绝境才能逼出潜力,就让我看看,究竟要多久才能感悟气机,凝练真气。”话到最后,何笑笑盘膝坐下却不曾修炼,而是回想起当日龙首渠那一幕,烟雨之中,天与地合,人与气合。

沉默良久,何笑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这次并没有默念幻魔诀,脑中一片空灵,用心去感受天地,温暖的阳光,冰凉的土地,天际的云朵,恍惚中天地似倒映在何笑笑心中。

就在这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里,突然拂过的清风吹过心田顿泛起层层涟漪,可非但不曾吹动何笑笑古井无波的心境,一切反而活了过来,阳光温暖,大地富有生机,何笑笑甚至嗅到了花草清香,这感觉如此玄妙,身与地合,地与天合,整个人似融入天地。

此时此刻,若有人看到这一幕怕是要惊呼见鬼了,阳光照射何笑笑投下的影子,与身侧水缸相比竟淡了许多,仿佛何笑笑的身体虚幻成一团浓雾,玄之又玄,而就在这玄异的气氛里,何笑笑熟记于心的幻魔诀,像似受到某种感召跳了出来,在身体中游走不定,如鱼儿畅游大海,又似鸟儿搏击长空,划出一道道合着天地至理的轨迹。

心思空冥,何笑笑清晰察觉到这么一幕,且福至心田,心神跟随幻魔诀而走,在身体游走一周汇入丹田,而进入丹田一瞬,仿似一道惊雷落入脑海,惊起滔天波涛,何笑笑感觉身体要炸裂开来。

“我这是要死了吗?”此念刚上心头,还未等何笑笑想出答案,脑袋一沉人已昏迷过去,根本不曾察觉一道人影飘了过来,婀娜的身姿,不是杜依依是谁?

确定何笑笑还有呼吸,杜依依才松了口气,而想到两人刚定下的赌约,俏脸上顿浮现两抹红晕,花儿般娇羞。很快,杜依依脸上红晕散去,冷声说道:“让你急于求成,怎么不走火入魔烧死你?”话到最后又是一声冷哼,飘然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何笑笑终于醒来,只觉得体内暖暖的甚是舒服,尤其在阳光的照耀下,有水乳交融之感,莫非自己已经触摸到气机了?想到这里,何笑笑心中兴奋急忙坐了起来,只是望着眼前世界,心神巨震。

只见整个天地清晰许多,不但色彩丰富,很多平日忽略了的细微末节,亦一一映照于心,甚至来去无踪的清风,也变得有迹可寻。最奇怪的是无论天与地,一株小草,一块石头,都与他相连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仿佛自己成了他们其中的一份子。

好半天过去,何笑笑才回过神来,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狂喜涌上心头,脱口叫道:“老子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内天地,外天地,内外天地,所谓气机,就是将内外天地合二为一,跟武功没有半毛钱关系,怪不得老子这些天一直没能感觉到。”

这番话庸者自然不能明白,便是武道高手也未必能懂得,可若有宗师高手在此一定要惊叹不已,内外合一,这正是武道最高理想的天人合一之境,何笑笑小小年纪便悟得,想不成为高手也难,而也恰是这番感悟,奠定了何笑笑将来成为传奇高手的起点。

接二连三爆粗口,可知何笑笑此时的兴奋,不仅仅是他感受到神秘莫测的气机,更因为他接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心中狂喜,何笑笑竟忍不住发泄一番,跳起来便是罗汉拳第一式混元一气势,而后一招招一式式信手拈来如行云流水再无最初的生涩,且越打越舒畅最后竟有酣畅淋漓的感觉,怎一个痛快了得。

收功而立,何笑笑长长吐了口气,眼神已恢复清明,只是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可偏偏在这个时刻有咕噜咕噜的饿肚声,顿将何笑笑惊醒,心道日头还在,莫非已经过去一天?管他呢,先填饱肚子。

何笑笑不敢上街,只能自己做了顿凑合着了事,而后又沉浸在刚刚体悟到的气机中,很快便将内外天地合二为一,同时按照幻魔诀的行进路线,轻易便凝练出真气,完全是水到渠成,一时间竟忘记时间流逝,更不曾察觉自己已陷入危机。

匆匆就是数日过去,这日傍晚,何笑笑正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修炼幻魔诀,却被突然的吵闹声惊醒。

“瘦猴?”心底一声惊呼,何笑笑顿睁开眼睛,明亮犹若寒星,同时自语道:“瘦猴怎么来了,难道身份暴露了?”

何笑笑想不到其他可能,深吸一口气提起所有精气神,期望听到瘦猴的谈话。该是危机中爆发出来的求生欲,即便隔着一堵墙,何笑笑脑海中竟浮现出两道模糊的身影,更清晰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站在墙根,瘦猴一脸不岔的叫道:“小五,你说那丑鬼真能是殴打三爷的小贼?”

小五与瘦猴一般消瘦,不过相貌要好看多了,且双眼眨动不停,一看就是精明之辈。嘿嘿笑了声,小五接口说道:“猴哥,八爷亲自坐镇,还能假了?”

瘦猴重重点点头,却又叹了口气,道:“侯哥也知道不假,只是想到这小贼三番五次在我眼底下溜走,心底不岔。”话到最后,瘦猴狠狠吐了口痰,接着说道:“第一次我就觉得那小子有问题,人怎么能长那么丑,跟鬼似的,不,比鬼都要丑,陈哥根本懒得看他第二眼,就这么被他溜了。第二次在赵老四面馆,也是陈哥看他长得丑影响食欲,直接撵走。小五,你说亏不亏,我要是稍稍细心那么一点,可就立大功了。”

看瘦猴一脸悔恨,小五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却是笑道:“谁能想到那小子会易容术,还扮的那么丑。”

瘦猴猛拍了下大腿,一脸赞叹的说道:“是啊,那小贼忒狡猾,尤其第三次,我们守了一整夜,他一出现就被我拿了下来,结果……”拉长的声音中瘦猴发出一声叹息,只是想到什么又忍不住笑了声,道:“陈哥也是鬼迷心窍竟是被那小子给唬住,相信他是长孙郡主的奴才,不但放了他,临走还给了一锭黄金,还说那小贼将来必定发达,要趁早交好,这些天一直物色着给他找老婆。”话到此处又是一声叹息,瘦猴岂能不明白陈皮的心思,把貌美如花的妹妹嫁给霍二爷才有了这么多年的风光,这次若非看在霍二爷的面子上,八爷岂能放过陈皮?

小五也是人精,看瘦猴的神情已猜了七七八八,心里虽鄙夷却也好奇起来,张口问道:“那八爷又是怎么识破那小贼的?”

瘦猴对陈皮是编排不已,却也不敢表现出来,道:“那丑鬼长的那个丑啊,小五你根本想象不到,根本讨不来媳妇,陈哥为了讨好他,便想给他找一个貌美如花又勤俭持家的良人,从而让那丑鬼对他感恩戴德,结果被八爷知道了,细查发现那丑鬼根本不是长孙郡主的奴才反倒骗过长孙郡主,长孙郡主也在找他,哼,那丑鬼好大的胆子,殴打三爷,欺骗郡主,当真找死。”话到这里稍顿,瘦猴打量四周确定没人接着说道:“我听陈哥说,胡爷知道此事后,要八爷无论如何找到那小贼。”

“怪不得呢!”心中想着什么,小五眼珠转动,又张口问道:“陈哥又是从二爷那听来的消息吧?”

瘦猴嘿嘿笑了声,点头说道:“可不是吗?二爷就是因此狠狠责罚了陈哥一顿,现在还关在家里。”

小五接口说道:“怪不得没见陈哥呢,那天你们就是在这里找到他?”

瘦猴点头说道:“就在前面街口,不过这么多天过去可不好说了,那小贼狡猾的很,被我们堵在家门口,怕早跑没影了,再说那小贼还会易容术,怎么找?”

小五岂能不明白瘦猴的小心思,自己没抓到当然也不希望别人抓到,撇了他一眼说道:“在长安,胡爷想找的人,还没有找不到的。”

瘦猴如何不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忙点头应道:“小五你说的是,胡爷想找的人,一定跑不了,嘿嘿……”

听到这里,何笑笑心神一泄再感受不到两人的存在,不过想到自己身份暴露的缘由,是既好笑又无奈,这陈皮还真是个人才。摇头苦笑了声,何笑笑已冷静下来,胡老大发话,八爷肯定带了不少人,怎么才能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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