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睡了一会,夜米迷迷糊糊醒来了。“小姐,你醒啦。来,漱口水把药喝了吧。”刚睁开眼,叶子这丫头就急忙催着夜米喝药。夜米无奈地点点头,漱口喝药。
好苦。喝了一口,夜米就打死不喝第二口。“皓月,这可是张爷爷给你开的方子呢,你刚自......”王夫人顿了下,“你现在身子虚,要乖乖喝药。”娘—”夜米泪眼婆娑地望着王夫人,真的苦啊啊啊啊!娘,我怕再喝一口吐您老一身啊!
“皓月!我的皓月啊,你好点了吗?”夜米抬头看去,一位身型中等的大叔急忙忙赶来,想来,这位是父亲了。夜米记得,老来得女的王父对女儿很是宠爱。“谢父亲关心,皓月已无大碍了。”夜米柔柔地对焦虑的王父说道。“嗯,那就好。”王父这才不似刚才那么焦急,“皓月啊,爹对不住你。爹说你才十六,还是个孩子,难以应命,可无奈皇命难违啊……”王父哀叹不已,愧疚怜惜地望着夜米。
夜米心中满满的温暖,安慰王父道:“父亲,女儿想明白了,女儿愿意入宫。”“真的?”王父一喜:“你能好好活着,就是爹最大的心愿了。”女儿接受了这个自己再也没法发改变的事实,愿意活着了,王父心中是浓浓的欣喜和愧疚。
“嗯。只是爹—”夜米哭唧唧望向王父,“我能不能不喝这个啊,好苦好苦!”“不可以!”王夫人急忙出声,“皓月,不可胡闹,身子重要。”夜米可怜巴巴地看向王父,能忍自己就忍了,可是这个真的苦得自己想吐。“夫人,让叶子去张大夫家问问,可否让药不那么苦吧。”望着女儿娇气十足的小脸,王父宠溺地笑道。“你啊,贯会宠着她。”王夫人嗔怪一声,嘱咐道:“叶子,去吧。”“是,夫人,叶子这就去。”叶子听罢,急匆匆出去。
夜米心中喜滋滋,拉着王夫人的胳膊,甜甜地撒娇:“娘和爹最好啦~”“这丫头!”王夫人无奈地点点夜米的额头,“出去了,可不能这般任性。外头可不比家里,没人宠着你。”王夫人说到这语气满满伤感起来,“皓月啊......”夜米怕王夫人又苦起来,赶忙安慰:“娘,我这是要去宫里享福呢!”王夫人冷笑一声:“皓月,千万别这么想。宫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王父沉吟不语。
王夫人摸摸夜米的脸:“皓月,三日后你就要出发了。你要登上雕花龙凤船顺香溪,入长江、逆汉水、过秦岭,几月之久。切记谨言慎行,万不可再娇气。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娘—”夜米不禁红了眼睛,“皓月记着了。”
王父望着红了眼的妻儿,沉声说道:“夫人,这几日劳你好好打点了。惭愧,我能力不足,没能给你们富裕的生活。我去好好盘算下,皓月,出门在外,你要多带点盘缠。”
王夫人轻轻锤了下王父的胸口:“说什么呢。夫君很好。”王父反手轻轻抓住王夫人的那只手,深情地看着望着王夫人:“托夫人的福。”望着王父王母相视一笑,夜米轻笑出声,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