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高中高一新生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第一天的语数英考试是大头,也算是迷迷糊糊地过去了。
但是第二天有路识真最不擅长的物理。
路识真紧张极了,物理考前半小时,她还在念念叨叨常用公式。明明十月的天气已经转凉,但看她好像处在三伏天里,满头大汗。
张川看了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同桌,忍不住发声:“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我觉得你的物理在班里已经是中上水平了。”
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路识真,识真反而心中反而更加惶惶。
中上水平?不够,这还不够。
一样的血脉,原时楚样样全优,路识真怎么可能不聪明?
在那么要强的女强人妈妈的教养下,路识真怎么能不优秀?
路识真虽然父母离异,但到底还是锦衣玉食地长大了。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操心的事,唯一上了心的事不过是考个好成绩,博得妈妈一笑。
路识真的妈妈路颖也不是那种非要孩子考第一的母亲,但她也免不了希望自己孩子更加优秀的念头。所以当路识真成绩得了第一或考了满分时,她会特意抽出时间陪伴她。
路颖本来是想培养一些仪式感,也让路识真对学习更加上心。不曾想,久而久之,反而成了路识真的心魔。
当年的路识真内心里渴望着妈妈的陪伴,所以更加努力地去成为第一名。好在她也聪明,加上勤奋,第一名也常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路识真上了初中,上了高中,见到了许多许多比自己天赋高得多的人。她也不能长居首位。但骨子里对优秀的渴望,和着岁月的清风,不知不觉刻进了骨子里。
路识真也发现自己有些魔怔了,但又不知如何解决。自己这些心思,那么多年下来,自己也不知道是更在意的是什么呢。
不能这么想,中上已经很好了!心中有另一个声音在反驳着自己。
“路识真,加油!”张川看路识真没有什么回应,又鼓励了一句。
张川和女生聊起天来总是不自觉地脸红。此时路识真又看到了脸红地不行的张川,一时之间反而不那么担心了,笑眯眯地叫唤:“既然有了物理课代表的祝福,我一定不会考差的哈哈哈哈!”
张川腼腆地抿嘴笑了笑。
路识真带着笔袋进了考场。
考试试卷放下来,路识真迅速浏览了一下正反面,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许是第一次月考学校不想打击学生的学习热情,出的百分之七十都是基础题。答题铃一响,路识真拿起水笔流利地写了起来。
那叫一个如有神助。
当路识真检查三次答题卷之后,她搁了笔,结束铃适时响起。
最让路识真头疼的物理这次倒没给她下绊子。
下面的科目考试自然不足为惧。
考试最令人恐惧的并不是考试本身,而是考后对答案的时候。
只要有一个老师把答案写在黑板上,下面的学生必定像沸腾了水似的。
多得是同学喊着:“考完已经够糟心了,现在还要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我面前。我才不对嘞!”当然也多的是这种上一秒文天祥般誓死捍卫弱小心灵般的同学下一秒高力士脱靴般地颤颤巍巍地拿出那两张薄薄的试卷,壮士断腕般地拿起了红笔。
路识真成绩向来不错,倒是没有那么多戏。利落地对完各科后,路识真对大题得分不能计算很清楚,但是选择题做得不错。路识真感觉应该考的算是不错,她开心地向张川道谢:“这次物理试卷有几道题刚好是你教过我的题型,多亏了你啊,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张川回道:“考试总不过这么几个题型,万变不离其宗罢了!”
“啧啧啧听到这句话,感觉张川头上有一圈金光闪闪的光环。”陈澄转过身来,以手掩面,“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学霸之光,太刺眼了,阿真,快!我带你逃离这里!”
陈澄非常着想地向好朋友路识真伸出了手。
路识真非常感动地握住陈澄的手,说:“不,我不能走,陈澄,我已经被张学霸同化了,你有没有看到我头上的一圈学霸之光?你快走,我不想伤害你!”
路识真把陈澄的手放下,一副心痛的表情,双手推着她转了个身。
“喂喂喂……没关系,我愿意被你们同化的!”陈澄嗷嗷叫。
周围的同学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下课铃响起,也意味着放学了。
路识真收拾好书包,戳戳前面的陈澄,问道:“星期六我想去看萌萌她们,要不要去呀?”
陈澄想了想,遗憾地回道:“不行,上周我爸给我报了兴趣班,我周六没空,这周周日我又要去外婆家——”
路识真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没事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去也可以的。”
陈澄张开双臂给了路识真一个大大的熊抱,夸道:“阿真对体贴啦,记得帮我给方阿姨和多多她们问候哦!”
路识真点点头,说:“放心吧。”
两个女孩背着书包走到校门口,然后分道扬镳。
路识真不想在放学高峰期挤公交车,又没什么重要的事。索性就步行回家了。
周五是个大日子,街上几乎都是穿着各校校服的男生女生。
穿过市里最繁华的商业街后,路识真手上已经拿了一打的宣传单。有一家花店更是别出心裁,发传单的时候还送一支玫瑰花,传单也是硬卡片的形式,上面写着:各种节日,都期望和你一起度过哦!——爱丁花店。路识真不由得高看一眼,这家店很懂得让人耳目一新啊。
握着一只红玫瑰的路识真觉得走路起来都稳重了不少,果然环境造就人啊。
红玫瑰很漂亮,华贵鲜艳,怪不得男孩子都用玫瑰花追女孩子呢!路识真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红玫瑰。
“分手吧,你一点也不关心我!”不远处一道尖利的声音吓得识真的手抖了抖,差点把玫瑰花弄掉。路识真稳了稳心神,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