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着那个奇怪的女子,郭玉心里也会惧怕,但是身为女子,她又很同情她。郭玉宫里本来就养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除了蛇类软骨动物她不喜欢之外,所以她现在很想要把那个女子带回去养一养,就算养着不合适,放生也是功德一件,她转身也对小草耳语了几句。
小草小碎步走的很快,找到戏楼的主管人的时候,也碰到了齐河。两人都和主管人说明来意,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是那位主管得罪不起的人,可是他一脸为难的表情让齐河有点奇怪,只好继续加价“我们主人愿意出的价钱只怕你这辈子都赚不到。”
那人满眼精光的看着齐河的十个手指头,笑呵呵的回“呵呵,这位公子,我们是商人,在商言商,要是我们这宝物每日出场也是价格不菲的,要是我带出去吴越,商河等城去巡演,也是无限价值的,可要是卖给你们了,那我后面滚滚不断的钱财也就没了呀。”
小草看着他的嘴脸嫌弃的回了一句:“贪得无厌,要是我们主子怪下来,你这戏楼莫是不想要开了?”
听到这里,那人更加骄傲起来“呵,要是这样,那老百姓可是要为我鸣冤的呢,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齐河看软的已经不行了,鄙夷的看着对方,向前一步压着他,挡住小草的视线,齐河掏出一个亮金金的匕首,一边把玩,一边问“这钱呢,要么你自己开个价,要么,你的小命也别想要了,我们吴越的刺客做事最干净利落了。我奉劝一句,你可别轻易尝试。”
那满脸赘肉的男人抖着手去推齐河的身子,他双眼谨慎的看着那不长眼的刀子,“公,公子,好说,有话,好好,说。”齐河随意的退开一步,闲散的看他一眼,“那你要考虑清楚,认真说了。”
“那,那不人不鸟的东西,可邪乎了,就算你们想要了去,那,她也未必肯走的。”男人说的断断续续,眼神闪烁,难言之隐明显极了。
“哦,你的意思,不是你绑了她,是她自己跟你走的?”齐河勃然变色,那人被吓得退后一步靠在墙上。
“那,那天,手下十几人在树林守了三天,才等到她经过。但是她力大无穷,那十几人都不能制服她,只让她疲乏了半刻,我们用链子锁住她的时候,她还几次挣断了,是,是真的。”用手摸一把脸上的汗水,他继续说“是,其中一个人把她带回家,老母亲照看了半天,她才像现在这样服帖的,不然我们戏楼也得闹翻天。”
齐河听到这里还是一脸不信的,小草倒是满脸怜悯的难受之情,她看齐河一眼,“若是这样,那,还真是怪哉。”
“那日之后,那老母亲也一直在我们这里,负责她的生活日常。”他顺一口气,摸摸脑袋,“而且她并不能言语,那老母亲倒是经常与她说话,也无应答。”
等齐河回到从樾身边,小草也跟着他回来了,两个人都低着头,并不回话,从樾没有反应,郭玉却忍不住问起了小草。
“怎么?你们是一起出去溜一圈了吗?”小草低着头摇了摇,她看看齐河,又看看郭玉。“郡主,那戏楼主人说”小草看了台上一眼,“不一定跟我们走,她好像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郭玉有点惊奇,“此话当真?她,可会人语?”小草摇摇头。郭玉看身边的从樾一直也没有什么反应,也就只好不了了之了。
郭玉几人走之前,看到台上谢幕之际,那双翅膀震出了漫天的彩色羽毛,台下众人争抢不休。景色也颇壮观,郭玉虽然是被从樾硬拉来的,但是一天也算过的有趣,只是从樾整个下午在沉默,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与他说话,两个人走在一起变得更加尴尬。
没想到,郭玉从戏楼出来上车,从樾却没有跟着她上去,“我好奇的很,想要亲自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郭玉虽然也很好奇,但是一个人也不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事,顺着他的话也下车了。
从樾回头继续吩咐,“齐河,小草留在这里等我们。”
“城主,我——”还没说完,就被斜了一眼,齐河弱弱的低下头。
从樾带着郭玉从另一个门进去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认识路的,带着郭玉七拐八弯就走到了一个院子,一个老妇人在后厨烧火,郭玉没见过,好奇的东张西望。很快,就看到从另一边走出来的白衣女子,这边很安静,也不像是很多人住的样子。
“你回来了,我做了一点桂花酥,不知道你爱不爱吃。”那老妇人笑眯眯的端出一提酥饼。从樾她们站着门廊后面,安静的看着她们。
郭玉看她那翅膀抖动几下又渐渐消失了,惊讶的长大嘴巴。这样怪异的事情发生在她一个小女孩身上,确实够震惊的。接着看到她挥手就把厨房的屋顶又掀开了,那里浓烟滚滚,看着马上就要着火了。
“哎呦,糊涂了,我忘了里头还烧着鸡汤呢。”说着,腿脚飞快的跑进去灭火了。这边很快,又进来一个青年,“娘!我饿了,赶紧开饭吧,霍!今日赏钱不少,再吃几顿酒也没问题了。”说着就要坐到院子里的圆桌上,只听一声哼笑,那凳子翻了,青年对着那女子怒目而视,却又敢怒不敢言。
“哟,您今夜登场可是一炮而红了,往后也要柔顺些才像是个母的。”青年啐了一口,慢慢踱步进屋了。
郭玉再看,从樾已经慢慢走出去,迎着那白衣女子的视线走到桌边坐下了,还慢条斯理的喝一口茶。郭玉也跟着走进去,朝她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