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的人一直送他们上了车才回去,车子离开帝苑大厦,刚才一直不作声的沙睛突然开口,话中有话:“原来刘董是你老乡,有这样的老乡真是件令人兴奋的事,羽衣,今晚的晚餐肯定很浪漫。”
“你若喜欢,不如你去。”羽衣想这么说,却又觉得无趣,转而对青炎说:“送我回家吧。”
时间的存在在车子里毫无意义而又不受欢迎,沙晴终于因先到家了再没理由赖下去而下了车,车子在静默中继续前行,羽衣很想和从前一样被青炎温柔地握着手有说有笑,只是有些东西已改变,让她连想起的勇气都没有,于是疲惫地将头靠到椅背上,看向窗外。
车子在羽衣住的地方停下,羽衣迟疑片刻打开了车门。
“要我送你上去吗?”商青炎突然柔声地问,仿如旧日重现。
一只脚已跨出车门的羽衣一愣,慢慢地转过脸来,目光在商青炎脸上痴痴地停了会儿,这是她镌刻于心,永远无法释怀的一张脸啊,这样的声音,这样的笑容,她真想再次掬在手中,这样恍惚了几秒钟后,羽衣展露了跟商青炎一样的微笑,半开玩笑半认真:“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不敢劳你大驾。”说完,毫不迟疑地出了车子,往家门走去。
车子在羽衣下车后,未作停留地离开,羽衣转身,默默地看着车子远去。
青炎,你说的毕竟只是一句玩笑话,你不会为了刚才的这句话多作一刻停留,而你明知我说的只是一句气话。即使我故意答应别人的约会,你也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无动于衷吗?
公司里的人私底下议论纷纷,说羽衣擅作主张把鸿安的销售网络泄露给了景安,等到羽衣听说了这些,不由得气愤地找到商青炎。
“我只是把公司简介中有关销售的文字重新整理润色了一下,为什么要说我擅作主张泄露了鸿安的销售网?”
“我一直都认为那天你做得很对,我没这样说。”商青炎说得不紧不慢。
“我知道这不是你说的,但你可以阻止为什么不阻止,她就算不听别人的话,你的话她总会听的。”
“这只是一件小事,你太计较了,你本是个与世无争的人。”青炎的口气竟然有些失望。
如果这件事换作是别人如此对她,她是可以一笑了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计较的,是青炎对沙晴的纵容以及对自己的态度,他的脸上,在沙晴和她之间,看不出偏向于她的关心,羽衣黯然地垂下眼睑,不再多说,走出青炎的办公室。
经过同事的办公室,听到几个人正在闲聊,说话的声音大得让门外经过的她听得很清楚。
“他说这个星期要回老家看母亲,已买好了车票,他的老家山青水秀,冬暖夏凉,是个幽静美丽的小山村。”
“沙晴,你这么说,好象你已去过了一样。”
“我当然没去过,但青炎是这么说的,什么时候我们让青炎带我们大家去他的老家品尝正宗的农家土味,那才好。”
“那就只有你去跟经理说了,我们坚决支持你。”
众人继续围着沙晴,说些与商青炎有关的话题,办公室里闹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