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酒不含杂质,酒液由喉咙至脾胃,深觉周身舒畅之感。
更为武策惊奇的是,他无意间感觉自身得到美酒滋润,酒效持续渗透到自己肌体内,整个人仿佛浸泡在舒适的温泉当中,甚至体表都缓慢生出一层黑色的粘液,就像从臭水沟捞起来一样。
爬山的劳累都随之飘散,阵阵浊气从胃部升腾而起,借由嘴部离开自己的身体,武策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像身体变轻了。
果儿酒,似乎蕴含着某种不可思议的神效。
“老爹,这些东西是什么!”
小禹望着自己臭烘烘的身体,嫌弃的说道。
“人吃五谷杂粮,亦生百病。当这些东西长期淤积在身体里没有拍出体外,便会产生毒素,而只要毒素居体一日,则会被重复吸收,毒上加毒。”
“果儿酒,是老爹我亲自采取百种灵果,取其精华而历经数年艰难酿制,原本存储时间越长则效力更强,可是千金难买我高兴,今日便让你们一饱口福,依你们的身子,也只能承受一根银针的量,不得再多,如若不然恐会爆体身亡,知道吗?”
禹王正缓缓伸出手指,直触碗中清水中晃荡两圈,见其指尖处微不足道的清水两滴,一个弹指便将二人体表的污秽全然冲去。
李玉轩感觉冲洗污秽后的清爽妙不可言,可一旁的秦丰年却停止饮酒动作,暗想:两人的衣裳都没被弄湿,如若不是达到相当的境界是不可能成功的,正老哥剧毒缠身亦能增长至如斯境地,看来自己也不能屈于人后。
“老爹,从此以后我是不是不会死?”
咚一一!
禹王睦天真的看了眼禹王正,没想到迎面而来一个板栗重重敲打在其头颅上,疼得他用手一直搓揉不停。
“愚蠢至极!”
禹王正看着眼前的儿子突然冒出这番话,气得眉角直抽抽,恨铁不成钢说道:“不过是经历一次浅层排毒,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正老哥切莫动气,孩子可以慢慢教嘛。”
这时秦丰年徐徐放下酒樽,话锋一转,直指禹王正训道:“不过话说回来,睦儿不知道这些也属正常,你我都知晓只练武不练功,到头来一场空!”
转而指向顾离婶娘轻声道:“嫂子平日里教他解刨,可是没有学习嫂子的《万峰娇心功》,又怎能与真正的武者相提并论?”
“就是!就是!”
禹王睦抓到老爹的痛脚,很是欢喜的嚷嚷,不过看到禹王正恶狠狠一瞥后,整个人就蔫了的茄子一样。
“是我的错,该罚!该罚!”
禹王正端起自己的酒樽,看着身旁一脸复杂的妻子一饮而尽,这场面就像是对禹王睦认错,可武策却嗅出一丝不对,前世的自己为了筹措旅游经费,去酒吧当过酒保,在耳濡目染间看懂很多微表情,自己分明看到正叔眼中掠过一丝伤感,婶娘就更不用说了,视线上挑,担忧之色呼之欲出。
呃一一!
空气中弥漫的莫名气氛,就连大大咧咧的禹王睦都感受到,他连忙拿起食盆内的骨狼肉,放到禹王正和顾离食碗中,暖心道:“老爹,娘亲,肉都快凉透了,快些吃吧!”
秦丰年回过神后,想到自己方才说的一番话,肠子都快悔青了,夫妇俩为何不教自家孩儿功法,旁人不知,自己如何不知,肯定是日子过得太平静,嘴上的门把松动了。
“丰年,今日碰巧老哥高兴,咱们不要运行灵力以驱酒意,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如何?”
禹王正站起身来,拿起身旁诺大的酒坛,往嘴里就是一通灌,看得秦丰年面上阴霾尽去,两眼投放着光芒,照样拿起酒坛,对着禹王正沉吟道:“正老哥所言,丰年岂敢不从!”说着也像禹王正一般,照着嘴巴咕咚咕咚灌酒。
顾离虽没有像他们一样,但倒酒亦是勤得慌,不多时,清丽的面庞浮现出潮红的神色,看样子亦是没有运转灵力驱散,这倒看得禹王睦颇为心惊。
“二哥,我爹娘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禹王睦底下偷偷扯了扯武策的衣袖,低声吟道:“二哥,娘亲原不许老爹白日饮酒,就算饮酒亦要驱散其醉意,这下倒好,连娘亲亦喝上,他们这是怎么了?”
听着小禹的话,武策默默的用手指沾了酒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愁”字,便自顾自饮起面前剩余的清水,感受着令人着迷的果儿香,感觉整个人都徜徉在灵果海洋内。
一时间,众人就像是疯魔一般,举杯交错间来者不拒,食盆里的骨狼肉倒是被众人遗忘了。
砰一一!
禹王正的头重重摔击在桌面上,显然已经喝醉的状态,而一旁摇晃不已的秦丰年则嗤笑不已,呢喃道:“正老哥,看来饮酒方面,你略逊我一筹啊!”秦丰年正打着哈哈,却不料一个踉跄绊倒在地,于是开始在地上呼呼大睡,而陪着饮酒的婶娘也已经瘫软在桌上,嘴里还念叨着:夫君不可饮过多。
砰一一!
看着身旁的禹王睦亦栽倒在桌上,武策颤抖着端起眼前的清水,嘴里不停念叨着:“要是让以前的兄弟知道,号称“酒中仙”的自己拜倒在一根银针量大小的清水,不知道会被笑成什么样子!”
“不行了!要躺一会,这酒后劲还真强!”
武策感觉舌头逐渐不灵活,立即一个后仰摔击在地,现在正好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格外温暖,也不嫌弃地面脏兮兮的,就在地面上沉沉睡去。
时间如漏斗中沙,一点点消逝于时间长河之中。
天空中翻腾着红云遍布,高悬于空中乃是如火般的骄阳,田地里的麦穗绿得发亮,就连水缸里的水都晒得滋滋作响。
“呃……”
武策幽然转醒,迷迷糊糊睁开疲惫的双眼,烈日直接映入自己的眼帘中,难怪热得像蒸笼一样,一丝烦躁萦绕在武策脑海中挥之不去,全然感觉没一丝风,看着众人皆醉酒不醒,自己也只好将他们一起搬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