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那赵英寒带至偏殿安顿好,留了顾长嫣照看,二人出了偏殿。
南宫隼看那朱红殿门沉沉,说:“我不想你竟连赵英寒都请来。”此言间断,他犹豫又道:“你何必伤及无辜。”为达目的,明知慕容席是这般,仍要将二人引见,徒伤了赵英寒。
萧惎未有动容,道:“寄此浊世,谁是无辜。那不过是我二人做的交易。她要见慕容席,我便允了她。伤及谁与我何干?你莫要将那二人的糊涂账算到我的头上。”
南宫隼见她顽固之态,便不再同她说教,说:“今夜我便启程回天盛。告辞。”
萧惎向来自个儿惯了,哪里受得别人说教,南宫隼将将语落,她便转身离去,一句也不愿同那人多说。
待顾长嫣将赵英寒侍候好,萧惎将她与小林子寻来,商量拉拢胡璋之事。
提起此事,小林子说:“自那胡璋做了丞相来,以珠宝美人相贿者甚众,皆被他揭举,无一人幸免。”
萧惎瞥了小林子一眼,心道:你便如此等不得?
“此事无可循之道,还需通过别法。还劳烦二位再想想。”胡璋既做得丞相,怎少得了营私舞弊,与人官官相护。她根基不能稳确,此事牵涉之人过多,做不得。
顾长嫣因着今日所遇“旧爱”之事,串想到那胡璋身上:前些时日胡璋那被奸污的女儿,正是胡璋逝世多年的夫人所生。听闻胡璋从前与他那夫人甚是情深,那夫人病逝后,胡璋伤心欲绝一病不起,若不是有年幼的女儿,他怕早已随夫人同去,再续阴缘。虽说后因母亲以胡家不可无后为由,胡璋纳了一房小妾诞下一子,却仍倍思亡妻。
顾长嫣便出了主意:“主子易容之术甚妙,又因胡璋亡妻之恨,不如找一女子易成他那亡妻模样?”
萧惎却不然:“只是容貌一同罢了,颦簇顾盼又该如何相似?况若真是喜爱,便应当不会因皮相肖似而迷惑。”到底年少,她当真以为二人情深便能如何?
听此,二人甚是认同,只是更惑。
萧惎经一思索,得了解法,问道:“胡璋的夫人是病故?”
小林子答:“是痨病。”
萧惎听闻叹道:“说起胡璋,只令我想起二位皇兄离世不久,父皇痛失两子,一时忧思过度,身体大不如前。思及如此,才发觉我竟如此不孝,至今未去安慰孝敬父皇。小林子,明日你随我去拜见父皇,好好备些东西,你可知晓?”说罢,萧惎看向小林子,目有深意。
小林子顿时会意。自那两位皇子被刺杀身亡后,萧晔欲要喜不能自禁,哪里来的忧思过度?当是要借胡璋亡妻之恨以除其障。悟此,他应道:“奴才懂了。”
萧惎转又同顾长嫣道:“长嫣,先前你可见过父皇?”
“只因婚事仓促,还未曾。”
“明日你也同我俩去,让父皇见见儿媳。”
“好。”
思及赵英寒入住东宫,萧惎便道:“那姑娘名为赵英寒,为便于你照顾她,你便住在那头偏殿罢。那处临近梧桐树林,亦有桃柳小池可赏,你平日里也可带她去养心愈情。”
顾长嫣一喜,道:“那长嫣便去了。”
“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