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寂纠缠那陈玊,范玉寻定定地看着这厮闹腾,面上难揩无奈,终不能习以为常;傅云与顾长嫣理应有惧,骇然欲惊,苏怀玉却同萧惎,无半分神情;反观小林子虽神色无改,看向陈玊,眸中却满是厌恶。
如此相较,倒令萧惎称奇。
当初那院里有喜爱刀功之人。因她面目可憎,使他不便,故强给她换了张面皮。那皮娇艳,有人欣喜怜爱。
由是,方更知深渊无底。无妄之灾,却无从解脱。尤生死难辨,此前依旧。
再看那人嬉皮笑脸,却觉不如往般令人厌烦。
只难断是为作假与否。
……
见陈玊教那庄文寂央烦得欲要离去,萧惎方才唤道:“姑娘请留步。”
陈玊回首望她:“何事。”
“姑娘莫恼,文寂如此,由自心切。想姑娘被人追杀,一时当无所居处。若是如此,不如随我几人去府中暂歇。过了这阵再去相离。”
陈玊闻此浮有笑意,言道:“多谢姑娘美意,只是我已备有去处。今日仓促,不能尽心,改日相逢,必定款待姑娘。告辞!”说罢,她潇洒拱手,转身便要离去。虽得相拒,萧惎却对她是万分欣赏。
看陈玊离去,原以为庄文寂能消停些,却见他紧随那人身后,行出许久。
……
“陈玊!陈玊!等等我!”
喊了许多,方见她止步,唤她回首,庄文寂行至她身前,道:
“你如此便走了?”
陈玊笑然,道:“如何?”
“改日若能相逢,便要去我府中。”他目中倒是有些诚恳。
她却不然,随声道:“若有闲时,兴许能应。”
“我如何信你?”
听此,她目光一顿,便有讽笑:“我给你信物。”说罢,将面纱掀去,那物面目狞丑,赤红胎记展露无余,阴冷骇人。
她将面纱递与庄文寂,双目直直看向他,未相离分毫。
庄文寂直视她眸,将那面纱接去,放入怀中,展颜欢笑。
“既有了信物,便要说话算话,下回相见,便要随我回府……嘿嘿!”见他笑容猥琐,又道:“你留与我面纱,那我便将这扇子赠与你。虽不如巡南教得来的那把,我却也极是喜爱,你切莫将它丢了。只可怜我那把玉骨白扇被一奸邪之人毁去,尸骨无存……”
他如此絮聒,却见陈玊未表厌烦,反倒神色呆滞,不知何思,久久未发一言。见此,庄文寂便将那扇塞入她怀,疑惑离去。
待庄文寂走远,那人仍未动,只是痴立许久。半晌,方才缓缓离去。
……
远远望至庄文寂身影,似感渺茫。待他将至,萧惎面无表情,缓声问道:“可有结果?”
庄文寂闻此又愈发得意,扬声道:“那是自然。想我庄文寂,天下众人皆知我堂堂,也只我这般志气远大之人能得如此豪杰赏识,肯与我相交。若遇你这奸邪凶横之辈,必定被她嫌弃!”
萧惎忍俊不禁,回语道:“想这般豪杰当是不愿被你所扰、听你聒噪,方才应你所求,以敷衍了事罢。”
见那人气急败坏,嚷道:“你这奸诈小人,竟无端揣测君子所思……快些将那宝扇赔我!”
只见萧惎从怀中摸出一白扇,晃动他前,满目喜不能自胜。庄文寂见此更怒,欲要追打萧惎……
约是生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