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李印紧皱眉头,道:“先前听闻江湖中出现日月冢,闻翎主之声名,心中已然有备。只有一事想问,你为何不记得先前之事,竟是要我提及,方才知晓身世缘由?”
明知李印或许不信,认为那是荒诞之言,但她却仍是想说:“说来李兄也许不信,慕容磬一事前,我本是别世之人,种种习性、处世之境皆与此世大相径庭。自我生来有记忆之时,便为那世之人。身死后方来此境。原本以为是我借了元惎之身,现下看来,许是我二人早已交换了人生,如今才算归位。”
李印却并无想象中的诧异,只叹息道:“……难怪,那事发生后,皆传姜太子妖魔附体,性情大变,恐生不详。只是,那记忆便找不回来了么?”
思虑间,脑中忽地响起:
“北有孤鸟,生而有灵。惜命神不眷……若性情大变,便是孤鸟还魂之时……而造罪者黄泉之路,屈指可数!”
元惎瞬间眯眸,低语道:“或有一人可解答”
“谁?”
“陈玄!”
二人神色大变,忙去寻陈玊,问其师父去向,答曰陈玄早已离去姜都之境,不知所向。身世之谜便断在此处,还需他日有缘,再为解开。
……
李印素日奔忙,少见休憩,如此时机,自是要陪着爱妻。于是,几人常在正宫把酒言欢,商谈天下大事。
正晌午时,烈日当头,几人却谈得不亦乐乎。楚潇深坐于李印身畔,而顾长嫣……被迫依偎在元惎怀中。小祐子在后头看着元惎不正经的模样,又叹又笑。试问谁在正晌午时不吃不休,搂着美人滔滔不绝?
元惎搂着顾长嫣,见其满脸无奈之色,愈发高兴,说道:“如今我姜与长荆联盟,更有文寂、范兄加持,自是所向披靡,无所惧怕。天盛南门聿意向不明,却无敌对之意,暂不足为惧;至于天裕,因联姻相悖与慕容磬之事,国势已然成敌,还需多加防范。”
见李印与顾长嫣颔首以定,便转头问向顾长嫣,问到:“长嫣如何看待此事?”
顾长嫣早因赵英寒恨上了慕容席,便答:“慕容席野心之大,终将为患,不得不除。”
元惎自是知其为何如此应答,只言道:“情字惑人,长嫣聪明伶俐,还望能够看清,莫陷泥沼。”
顾长嫣颔首,傲然以为尽在掌中,却不知早已深陷不拔。
“皇上无需担忧,长嫣自可独善其身。”
此时楚潇深笑道:“虽说江山社稷为重,诸位并无闲时,却还望他日天下太平、国泰安民之时,去我长荆平城,那处四季如春,雀鸟世世不离,芳草红英接连碧云之天,似美如画,直教人留连忘忧。”
李印见爱妻欢悦畅言,眸中熠熠生光,心中亦是怜爱,轻抚其颊,眸中尽皆宠溺,眷恋疼惜之色溢满。怎像那日口中冷心无情之人,怎是世人眼中暴戾杀戮之相。只是,你看见、我悟及,却是当局者迷,苦了谁何。又如何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