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楚焱今日照常来军营里处理事情,他正在大帐中与几位统帅商议事情的时候,忽然帐外传来了一阵骚动,听声音好像离大帐还很近。
楚焱心中不悦,什么人,居然敢在议事大帐前喧哗?
他马上派人去查,没一会儿回报说是,有几位士兵因为几句口角之争,打起来了,他们手里都拿着兵器,已经伤了几个人了,现在没有人刚上前去劝架。
楚焱闻此,大怒。
这种行为简直是枉顾军纪,其他几位统帅除了生气之外,更多的是担忧,生怕外面闹事的是自己手下的兵。
楚焱冲到帐外,果然有四五个士兵正在挥舞着兵器,口里还骂着些难听的话,看起来就像是士兵之间的争执,只是情节比较严重。
“住手,大将军在此,你们这样成何体统?”一位统帅喊道。
那四五个人闻言果然就停手了,只是也不拜见,拿着武器站在那里。
“你们的统帅是谁?”楚焱问道。
此话一出,他身旁的几位统帅都是提心吊胆,生怕下面那几个是自己的兵,如此一紧张,就放松了对危险的警惕。
只见那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四五人,忽然间暴起,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楚焱。
场见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也是楚焱,刀枪剑戟一齐对准他的时候,不禁直至他的命门,而且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如此情况下,应该做出的对策,佐卿称之为,弃车保帅。
楚焱选择后背承受一处攻击,然后躲避刺向他头和脖子的攻击。
此法虽然凶险,但也为他争取了时间,其他人已经反应过来了,尤其是楚焱身边的几位统帅,立即进入战斗状态,将已经受伤的楚焱围在中心保护起来,统一对外,与那四五个此刻对阵起来。
士兵们也是迅速做出了反映,冲上前来,仗着人多的优势,很快就将刺客制服了。
“军医,赶紧传军医!”几位统帅一边喊着,一边将楚焱架进帐内,“将刺客押下去,严加看管。”
七手八脚的将楚焱安置在床上,为他去除上身的衣服,军医也是被几名士兵给找来了。
当佐卿冲进营帐的时候,果然,里面灯火通明,一众将领和军医为围在床边,应声转头就看到军政大人站在门口,赶紧跪拜,佐卿直接忽略闲杂人等,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军医的衣领,厉声问道:“楚焱现在情况怎么样?”
“回…回大人,大将军后背中刀,不过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只是伤口太深,怕是会出现发热的状况,要仔细照顾着。”军医还算镇定,没有被佐卿的气势吓倒腿软,却也有些许惧怕。
佐卿甩下他,奔至床前,原本丰神俊朗的年轻将军,此刻正脸色苍白的趴在床上,后背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狰狞的可怕,佐卿看着那道又深又长的伤口,拳头握得嘎吱响,吓得一屋子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在前线军政大人就敢为了大将军对战千军万马,现在又是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因为他们的失职,估计下场不会太好。
深吸一口气,佐卿清楚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来的路上林阳把情况都和她说了,暗杀行刺,小人常用的伎俩,原本她还打算慢慢的清除丞相的势力,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既然他敢动楚焱,那么就不要想活得长久。
“军医留下,其余人等全部去门外候着。”佐卿一把扯掉披风,转头对林阳说了几件物品让他赶紧去准备,一旁的军医听的是云里雾里,取阵线来做什么?
“你们赶紧取准备热水和绷带”看着傻站在一旁的军医,佐卿顿时出声说道:“派人去接应一下将军府派来的人,他们带着上好的金疮药。”出门之前,她已经吩咐了管家。
“是”军医赶紧应声出去准备。
佐卿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的人,心里阵阵的抽痛,楚焱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受了伤,全都怪她没有尽快铲除丞相的势力,才会被他们有机可乘伤了楚焱。
正想着,一众侍卫跟在军医后面就将她需要的东西端了进来,“大人,这些都是您需要的东西,秦副将刚刚去接应将军府的人了。”军医里最为年长的走上前,战战兢兢的说道。
“嗯”佐卿仔细翻查了一下,确定她要的东西都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那位军医说:“你留下,其他人都去外面候着,林阳拿到药,让他立刻送过来。”
众人小心翼翼,不弄出一丝声响的退了出去,被留下的军医满头大汗,“你就在旁边守着,我需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明白吗?”见佐卿看向他手中托盘里的东西,军医顿时就明白了,赶紧点头称是。
佐卿虽然没学过医,但是受的大大小小的伤倒是不少,至于伤口缝合,她也没少在自己身上试验,所以步骤和工序她还是清楚的,她只是担心这里的环境不好,怕伤口会感染,就让人多备了些酒,再说现在是秋季,天气凉寒,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当林阳拿着将军府送来的药走进营帐的时候,就见佐卿和一位老军医站在大将军床前,低头弄着什么,走近一看,惊得他差点冲上去,要不是见这两位表情严肃,再加上佐卿沉稳的性子,他真的以为他们要对将军行不利之事。
佐卿手里拿着在火上烤过,又在酒精里消过毒的针线,目不转睛的缝合楚焱的伤口,老军医原本也是吃惊不已,但慢慢的就这种新奇的手法吸引,仔细的观摩起来。
“大人,这是将军府送来的止血愈合的药。”佐卿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一旁的军医赶紧伸过手去,接了过来,又仔细观察了起来,林阳只得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直到暮色西沉,佐卿才将楚焱的伤口处理好,看着床上昏睡的人,紧蹙眉头,满头冷汗,她赶紧让林阳去打来盆温水,将干净的手帕打湿,轻柔的擦拭着楚焱的额头,将被子给他盖好,这才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看着他的侧颜,不知不觉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