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京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一匹青色的马驹进入了京城大门,马背上是一个白色纱裙的绝美女子,而在她一旁的,则是一个黑发黑瞳的英俊少年,不少人朝他们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没有察觉那些目光,汪泠四处打量宏伟的建筑,一边还不忘感叹道:“这就是京城么?果真是万千繁华集于一处的地方啊。”
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有着几分好奇与雀跃。一旁的林冉橦见状,微微笑了起来:“还行吧,其实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美,例如你的家乡——江南,美就美在山水自然,在京城住久了的我,其实更向往江南那宁静洒脱的美。”
汪泠的双眸中有着黯然之色一闪而过,是啊,他说的很对,可是自己呢?真的有家可回吗?
一旁的林冉橦捕捉到了汪泠眸中的一抹黯然,他眼中深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两人继续往前走,转个弯,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紫金色的门府,大门的正上方挂着银色的牌匾,刻着“林府”这两个醒目大字。整个门府出落得豪华大气,金黄的柱子上盘绕着一条条栩栩如生的蟒蛇。龙象征着帝皇,而蟒则象征着仅次于帝皇的一些大官,许多人都以穿蟒袍为荣,而蟒袍在朝廷上仅次于皇帝所穿的龙袍,由此可见,林冉橦的身世是多么的不凡。
一位身着灰衫的家仆见了林冉橦,高兴得瞪大了眼睛,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道:“少爷,你回府了,小的恭迎少爷。”
林冉橦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一切平安,不要惊动爷爷。”
“是。”家仆唯唯是诺,看着一旁的汪泠,低声道,“这位是……”
“我的一个朋友。”林冉橦笑了笑,“小陈,你去整理一个宽敞的房间,给这位汪泠小姐住下。”
“原来是汪小姐,在下失礼了。”家仆朝汪泠抱抱拳,汪泠用微笑回应。
小陈退下后,林冉橦带着汪泠到大街上走走,汪泠和他并肩同行,一边走一边调侃道:“真没想到啊,你还是个少爷。”
“还行吧。”林冉橦耸耸肩,“我的爷爷曾是过去的大将军,现在退伍了,上不了战场,只好回家养老,也好享享天伦之乐。”
“林天启老将军是吗?”汪泠试着说出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林冉橦点点头,算是默认。汪泠却有些惊讶,没想到林冉橦身世如此显赫。
“其实……有这样的身世,未必就是件好事……”林冉橦轻声道,黑瞳中有着一丝迷茫之色闪过,像是在自言自语。
汪泠闻得他这话,皱了皱眉,只是说:“对了,我们去哪啊?”
林冉橦指了指面前一座大气的紫金色房子,携着汪泠走了进去,刚进门,汪泠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迎面扑来。她的瞳孔缩了缩,她看见了,满屋的兵器,每一件都泛着灵性却冰冷的光泽,显然是上乘神兵。
“你喜欢用剑是吗?”林冉橦见得汪泠有些怔怔的样子,笑着问,汪泠点了点头。
“那么,和我来。”路过了几个看守人员,林冉橦走到了一面墙壁面前,按下了一个剑形机关,墙壁慢慢反转,清冷的剑芒涌现,仿若天地初开的光芒!
墙壁上有三剑,一赤一黑一青紫。
赤色的剑显得霸气许多,剑身极大,上面有着银色的花纹遍布,剑刃由凹槽所制,里面仿佛有着熔岩在流淌。黑色的剑神秘幽深,宛若黑洞,下面的模板上还有几行小字:一吞天二吞地三吞万物。青紫色的剑纤细修长,显得十分小巧,银色的花纹间隐约有着凤鸣。
绝世神兵!
汪泠狠狠地震惊了,这绝对是她所见过的最强神兵,甚至隐约有了灵性,可化剑灵。
传说有言:有剑灵者,天下无双。
“炽焰,暗冥,幻霞,自己选吧,算是我送你的。”林冉橦笑了笑,说道。
“真的可以吗?”汪泠掩了掩嘴,“太贵重了。”
“这么说就显得矫情了是不是?”林冉橦摇摇头,“多一分神兵以后安全就多一份保障,京城中有许多江湖中人,需要小心。而且,在人选择剑的同时剑也在选择人,你若能得到它,也算是你的机遇。来,试试看。”
汪泠闻言,走到了墙壁面前,分别掂量了一下剑身的重量,又反复把玩了几下,最终目光一直流连于幻霞的身上。相比其它的炽焰和暗冥,这把幻霞显得纤巧许多,她在空中挥出几道剑影,剑影间有着青紫色的灵气在翻转,还有着隐约的凤鸣。她眼睛一亮,喜道:“就这把幻霞吧,挺趁手的。”
林冉橦怔了怔,看着汪泠雀跃的样子,眼睛中有着莫测的情绪变幻。良久,他才轻声道:
“老实说,我不希望你选择它。”
汪泠的喜悦之情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不解与惊讶。林冉橦叹了口气,拔出他的剑,黑金色的光芒闪耀,他缓缓解释道:“我的剑名‘混沌’,与‘幻霞’同出于江湖顶级铸剑师空梵一之手,他在铸成‘混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幻霞’也随之铸成,这时,异变就发生了。”
汪泠顿了顿,安静地倾听着。
“两道光柱冲天而起。两把剑的剑灵冲破禁锢飞出。”林冉橦的声音高了几分,追忆着太古时期的事。“黑金色和青紫色的光芒染满了天空,两大剑灵在空中咆哮撕咬,万千邪宗人士和妖兽倾巢而出,整整持续了又一个七七四十九天。”
“当七七四十九天后,剑灵被高人封印,邪宗和妖兽尽数退去,整个神州大地,在经历了这场灾难后一片荒芜。先人认为这两把剑为天地所不容,便再一次封印了七七四十九天,以神水灌注剑身,甘露洗刷,大火燃尽,再过一百年,才让这两把剑重现江湖。”
“先人认为,这两把剑的剑星有灾,只要交错,必定其中一个会陨落!所以,他们曾立下预言,千百年后,混沌和幻霞的使用者,必然会刀剑相向!而历来的历史中,混沌和幻霞的使用者,也的确如预言所说!”林冉橦一字一顿,仿佛念着太古的咒言。
先人有接近神的力量,他们的话即为神谕,神谕即为命运。
汪泠听完,沉默了许久,忽然笑了起来:“你相信命运么?”
“所谓命运,就是无论你再怎么挣扎,最终都会向着命运所指明的结果走去,恰似早已写好的剧本,那无法改变。”林冉橦这样说。
“就像我……曾无数次想回到那个雨夜,回忆但却又回不去,想改变却又无法避免……”这一句,林冉橦喃喃低语,声音只能说给自己听。
“既然无法避免,那就坦然面对吧,反正我不相信我会对你出手。”汪泠顿了顿,又说,“当然,如果你不想让我使用它,那就算了。”
“怎么会?”林冉橦似乎坦然了些,“你拿着它吧,我也想见见,所谓的命运。”
此时此刻,四目相对,清澈的剪水眸对上黑眸,似乎谁也看不清,面前的,究竟将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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