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
武当山位于青州边界,东临东海,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三潭、九泉、十池、九井、十石、九台。
其中天柱峰是武当山的主峰,紫禁城延天柱峰环绕而建。
《三辅图》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所以天柱峰悬崖徒壁的东西南北方向分别雕刻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以镇四方。
傅帷一行人来到武当山山脚下,傅帷抬头看着高不见顶的武当山,伸出大拇指,“历来听闻武当山仙境,今日一见,果然够高。”
宫明月消遣道:“肤浅。武当山有上下十八盘险道,七十二峰朝大顶,更有金殿叠影等仙境。只算雄伟的建筑就有太和宫、金殿、净乐宫、玄岳门、玉虚宫、磨针井、太子坡、南岩、琼台观,天柱峰上更有富丽堂皇的紫禁城。”
施襄夏小声揶揄道:“能耐。”
宫明月眯起双眼瞟向施襄夏,施襄夏赶紧摆手道:“姑奶奶,苍天作证啊,我刚才是瞅着齐石说的,不信你问何护卫。”
何护卫点了点头,坏笑道:“刚才施襄夏的确是两只眼珠子看向齐石,但小姐也知道,施襄夏的眼睛?属下也不知道施襄夏到底看向哪里?”
傅帷率先踏上了武当山的险道,身后则传来施襄夏杀猪般的哀嚎。
这一路施襄夏和宫明月打打闹闹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先前齐石还会劝阻两句,现在大多是摇摇头,乐得看热闹。
时至中午,终于爬到了天柱峰的山顶,云雾早已消散,站在天柱峰的峰顶,有一种可睥睨天下诸峰的气势。
登上山顶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富丽堂皇的宫殿--紫禁城。
紫禁城位于天柱峰的峰顶,所以又称为紫禁之巅,比起大梁皇宫,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四方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雕像悬崖而刻,巧夺天工,九州内任何一处宫殿也没有这等手笔。
傅帷等人还未走进紫金大殿,便有知客前来领路,“贫道是武当山顶的知客,俗名昌淦,几位香客可需要贫道领路?”
傅帷看向这名穿了一件灰色崭新道袍的年轻道士,点头道:“那劳烦昌知客了。”
“请随我来,前面便是紫金大殿的正厅,是香客前来烧香祈福的地方,大殿旁的侧厅可算命求姻缘,倘若几位想要在天柱峰上过夜,需要穿过大殿,来到后面的客房。”
傅帷问道:“请问昌知客可还有客房?”
昌知客难为情道:“自然是有的,但是武当山那么大的地方,每年修葺宫殿、道士饮食起居、缴纳赋税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
傅帷眯眼看向昌知客,递过去一锭银子,笑道:“昌知客放心就好了,带足了盘缠。”
昌知客两眼闪过一抹狡黠,谄媚笑道:“这多不好意思。”说着,把银子装进袖口,接着道:“施主等忙完去后院客房,只要对掌管客房的道士说是昌知客领来的便可以了,贫道这就去安排。”
傅帷又要递过去一锭银子,昌知客推了推,诚恳道:“无功不受禄,这些足够了。毕竟是道家仙山,我等虽是俗家子弟,但也不能损坏了武当山的名誉,这些足够了,五间上等客房,贫道这就去安排。”
待昌知客走远,宫明月鄙夷道:“这仙山真是一点仙气都没有,简直就是俗不可耐。”
齐石摇了摇头,“大小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九州内所有的仙山皆是如此,其中又以武当山的香火最盛,不得不专门安排俗家子弟打理,而那些潜心修道、炼丹的真人,则居住在那些相对隐蔽的山峰。”
何陌也点头道:“十几年前来过一次武当山,齐石所言非虚,武当山真正的真人都聚集在隐仙岩。那些真人不同于这些道士,几乎不问俗事。”
施襄夏皱了皱眉,“那些真人有什么稀罕的,没点人情味,哪里有这些道士实在,到了隐仙岩我们吃什么?住什么?”
傅帷看向紫禁殿的正厅,“听闻隐仙岩位于竹关之上,五龙宫之北。高耸云烟,石如玉壁,呈瑰纳奇。一定要去一趟,不过如今还是先进紫禁殿再说。”
紫禁殿的大厅有一座明真大帝的雕像,雕像晶莹光滑,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灿灿,辉煌夺目。
一位身材颀长,面相无论如何去看也和这仙山没半点关系的猥琐道士走向傅帷一行人。
猥琐道士开口道:“贫道王宁,是这天柱峰的监院,几位施主可是要添香许愿?”
傅帷和善笑道:“有劳王监院了。”
王监院点了点头,每人递过去一炷香,“施主客气了,贫道不过是俗家子弟,本就应做的。”
宫明月嘟着嘴,小声嘀咕道:“装模作样。”
傅帷接过香,在明真大帝前磕了一个头,王监院则又将五人的香火一块插在雕像前的香炉内。
傅帷递过去一锭银子,王宁虔诚道:“谢过施主的香火钱,左边是算命求姻缘的旁厅,施主要是有需求可以去算一下。”
宫明月小声问道:“王监院,那边的道士算的可还准?”
王宁脸上挂着笑意,“心诚则灵。”
宫明月故意装作不满道:“王监院不愿说便不说,何必说什么心诚则灵的话糊弄我们。”
王宁脸上的笑意不减,“施主认为跋山涉水、不辞辛劳来到武当山烧这一炷香,可会对施主的生活有什么改变?如果施主认为有的话,那宗泉道长便算得还算准;倘若施主觉得并无任何改变,那宗泉道长便算得不准。”
宫明月叉腰道:“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
王宁看向宫明月,猥琐的脸上依旧挂满微笑,“谁也没说这不是骗人的。一个愿骗,一群愿挨,这便是缘分,也可以说的更好听些,这是仙缘。”
宫明月瞠目结舌,施襄夏则又抛过去一锭银子,斜着眼道:“带我去,我要算命。”
王宁投过去一丝赞赏的眼神,“请随贫道前来。”
施襄夏坐在宗泉道长的对面,斜眼看着他,嚷嚷道:“道长帮我算算我何时能当上九州的围棋国手。”
宗泉道长眯眼看向施襄夏,抚了抚胡子,“若要成事,心中必有执念。但执念太深,自闭神识,反而不利于成事。倘若哪天施主真正放下心中的执念,心中已无棋盘,那普天之下,处处皆是棋局,又岂会在乎区区一个国手的称号?毕竟方寸大的棋盘还是太小。”
施襄夏闭上眼睛,嘴唇紧抿,半响缓缓睁开双眼,缓缓道:“道长可不可以说的简单些?我...有些没听懂。”
宗泉道长抚须笑道:“不着急,凭你的记忆力,记住这句话不难。等到你理解这句话的时候,也就是你走出棋局的时候。”
傅帷眼神一凛,对宗泉道长笑道:“道长好眼力。”
宗泉抬头看向傅帷,“施主上香的时候,贫道为你卜了一卦,卦象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施主近日怕是有些麻烦,不过应该能化险为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全看施主自己的造化了。”
傅帷心中早已起波澜,施襄夏记忆力惊人这道长是如何知道的?而且这卦象宫先生也曾给他说过,为何会如此之巧?
宗泉道长好像看透了傅帷的心思,站起身来,“贫道今天收获不小,足足一锭银子,够喝几顿好酒的了。今日就不再坑蒙拐骗了,收摊了。各位施主请回。”
傅帷弯腰恭敬道:“那就不打扰道长雅兴了,改日必定前来,还望道长能指点一二。”
宗泉道长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好说,只要带足了银子,一切都好说。”
王宁监院和宗泉道长一块走了出去,“今晚去哪喝酒?”
宗泉道长厌恶道:“能不能有点追求?”
“哦。那今晚喝什么酒?”
“王监院恳请您,离贫道远一点,贫道脾气不好。”
“好说好说,有钱的是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