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荞倾城的脸上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白家没了,对她的皇后姑姑来说,不是正中下怀么。
说什么闭门谢客,应该是关起门来偷着乐吧!
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冽,从今以后她绝不会再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好过,誓要将他们加注她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慕容家欠她们白家的,她会向他们一一的讨回来,那个她用心去爱的男人尽设计让她嫁给慕容楚辞,将她的整个人生毁的一败涂地,她也会让自己成为他余生的噩梦。
今后谁若胆敢背叛设计她,她势必将他们的尸骨狠狠的踩在脚底。
几天后的早上司徒晨曦立于阁楼上,看着雾霭的山间小路上那渐行渐远的马车,整个人再次如被剥了魂一般,目送着那马车渐渐远去直至它消失不见。
山间雾重,透着剔骨的清冷,袁青在身后,轻轻的为他披上一件银色狐裘,很是不解的看了看司徒晨曦眺望的方向问到:“公子竟然舍不得瑾……白小姐,为什么还要答应送她回瑾王府。”
最近这段时间,袁青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他家公子了。
白芷荞虽是大祁的贵女,可跟他家公子始终身份有别,又早已嫁为人妇,却还能弄的自己名声扫地。
他家公子实在不该有这份心思,可他也着实心疼他家公子,司徒晨曦从小体弱难得遇上一个上心的人,那还管的了世间的礼义廉耻。
时间过去良久,久到袁青以为他家不会搭理他时,突然耳边传来司徒晨曦空洞的声音。
“如果不让她回去,这辈子她都不会开心。”
微叹口气,司徒晨曦当然明白袁青的意思。
可白芷荞又怎么可能放下那满腔的恩怨,安心的跟他远走天涯。
三月里,太阳难得露出了灰白的脸,烨新城里依旧有阵阵寒风呼啸而过。
酒楼茶厮三五成群的老百姓,依旧聚集在一起,热闹的景象到与这清寒的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突然远处一阵悦耳的银铃声传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处,只见一辆紫色的马车从城门口缓缓驶来。
大祁开国十几年,世人第一次看到这么低调奢华的紫金马车,奢华之处让人哲哲称奇,马车很是耀眼的停在城中瑾王府的大门口。
车上一身白色狐锦披风的女子,从容不迫的由身旁穿着绿衣的姑娘扶下马车。
只见那女子约摸十六七岁年华,淡扫的峨眉下是一双清冷的眼,漂亮的眸子深处是无情的冰冷,挺直的鼻子,点绛般的朱唇,眉间一朵血红的花钿,更是让她冰冷的气质中透着一丝冷冶。
认出她的人在身后一片哗然,这不是瑾王妃白芷荞么?她不好好的在庄子里呆着,怎么还有脸回来?
白芷荞淡淡的看着“瑾王府”那三个鎏金大字,俏丽的脸上划过一丝冷淡的诡异。
“王妃,该进去了。”穿着绿衣的姑娘看着她淡漠的脸,小声的提醒着。
白芷荞淡淡的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她叫霓裳是救她那个男人送给她的贴身丫鬟。
对着霓裳微微颔首,便毫不犹豫的抬脚跨进了府门。
门口的侍卫早已呆若木鸡,对于这个女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一时个个皆面面相觑,惊慌之余皆不知该怎么办。
最后眼睁睁的看着白芷荞,带着霓裳从容不迫的踏进府里,才有侍卫后知后觉的想到要去通报慕容楚辞。
瑾王府外再次炸开了锅,细细听来全是与白芷荞有关的污言秽语。
听着外面那呱噪的声音,霓裳的秀眉微蹙,悄悄的瞟了一眼身边的人。
谁知她却一脸的风轻云淡,霓裳在心里暗暗觉得,自己担心的有些多余。
几个月前慕容楚辞命人将白芷荞扔到乱葬岗,认定她必死无疑,对外却虚伪的宣称,她因为白家的事情伤心欲绝一病不起。
慕容楚辞心疼,连夜将她送到城外的庄子里养病,让她远离伤心之事,自己更是在府上设佛堂祈祷她能尽快好起来,以往她做过什么,他都既往不咎,如此的情真意切。
外界的人个个都义愤填膺的认为,白芷荞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让他们心目中堂堂大祁的战神瑾王颜面扫地,瑾王殿下为什么还放不下白芷荞这个贱人。
可白芷荞心里清楚,在过不久,外界就会开始盛传她已伤心过度,不治身亡的消息。
有了慕容楚辞先前的铺垫,所有人只会为她的死拍手称快,个个都恨不得她遗臭万年。
书房里慕容楚辞一身玄衣的坐在雕花桌案前处理着公文,他的贴身侍卫漠离如一尊雕塑般,立于他的身后。
一名府兵突然进到书房,对着他抱拳行礼:“王爷。”
“何事?”慕容楚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对于不重要的人,他向来懒得多说一个字。
“回……回王爷,王妃回来了。”侍卫憋了半天身体隐隐的有些发抖,声音更是莫名的忐忑。
身后的漠离眉峰一蹙,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
“什么?那贱人不是死了吗?”慕容楚辞搁下手里的笔,诧异的语气带着一股不怒自威。
随意瞟到书房外那抹白色的倩影,到底是夫妻一场,他对那抹身影在熟悉不过。
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意,冷冷的睨着眼前的府兵,眸子里一片阴鸷。
那贱人尽然还活生生的站在书房外,他偌大的瑾王府怎么就养了一群废物。
底下的府兵被慕容楚辞那冰冷的眼神盯着,瞬间感觉一股寒意悄然爬上后背,整个人犹如跌进冰窖一般,冻的心尖止不住的发悚。
“自己去刑房领二十鞭子,让那贱人在外面好好侯着。”慕容楚辞盯着那如蝼蚁一般的府兵,嘴里蹦出的话夹杂着他不曾察觉的怒意。
“诺”,绕是受罚府兵却如大赦一般,暗自松了口气,缓缓的退出书房,脚步虚浮的向刑房走去。
白芷荞看着那府兵如劫后余生一般,向他站岗的方向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