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浅没有在司夜霆家做过多停留,她跟他本来就不熟。
她甚至……
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离开司夜霆的家,俞浅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身上还穿着夏天的短衬衫,洗的发白的七分牛仔裤,帆布鞋。
她还能去哪儿呢?
俞浅无精打采的在街上走着,双目呆滞,唇瓣紧紧的合在一起,两个手的手指不停的纠缠着,她也在纠结着到底要能去哪里。
她好像真的成了一个孤儿。
学校是不能去的,还没放学。
家……也不能回……
她的继母已经把她赶出了家门。
去找闺密或者朋友?
不,不行。
俞浅是有个闺蜜,但闺蜜两年前就跟着家人迁居海外。
世界那么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真可悲。
俞浅轻轻叹了口气,停下走路的步伐,微风拂过她的脸蛋儿,吹散她额前的碎发,俞浅顺手把耳鬓前的散发夹在耳后。
一个人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能去哪里,俞浅正发着呆,突然一辆车的车鸣声冗长的响起。
“滴————”
俞浅与那车鸣声的来源对视,一辆黑色的宾利正直直的向她冲过来,又听到一声绵长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刺声。
车主把头伸出车窗对她骂道,“找死啊!走路不长眼,不知道红灯啊!”
身后一群等着过马路的路人一直都在看着她,看着她呆滞僵硬的闯红灯,却没有一个人吱声儿,都在看她的戏。
俞浅回过神儿来,看了看对面,还是红灯状态,她却一个人失神的站在大马路中央。
身前身后许许多多各种车牌的车从她身边飞速驶过,车来车往,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他们骂她“不长眼”的声儿。
唉……
俞浅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朋友!站住!”穿着交警制服的中年男子拿着对讲机和小红旗,脖底挂着小哨子拦住了她。
“你违反了交通规定,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件。”他的口气威严不容置疑。
俞浅突然感到害怕,手哆哆嗦嗦的想从钱包里拿身份证。
但是,钱包呢?
俞浅把自己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摸了个遍,都没有钱包,在交警的注目下,她更显得焦急。
焦急地想要哭出来。
“我……我的钱包在……”她突然想到钱包可能落在了那个好看的少年家中。
“我的钱包落在家里了,能不能……”
交警看她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开了张二十块罚单,口头教育。
二十块啊,过去的俞浅可能不在意,但现在的她钱包里只有二十块。
看来,她还要再回一趟那个少年家。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水都会塞牙缝,她真的要成了一个穷光蛋。
绿灯早就亮了,她被交警盘问了半天,又变成了红灯。
俞浅等了下一个绿灯过了马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一片墓地,安枫墓园。
墓园周围都是参天大树,一列列的排布在墓园四周,安静祥和。
在没有人的时候就是一片死寂,偶尔能听见风声,听见鸟声。
这儿,是活着的人们寄托哀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