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碧簪是一树枝吖状,当时自己选择它当信物时,只念着一句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汝兮汝可知。
犹豫片刻,终是从腰间解下了一青色玉佩,青青子佩,悠悠我思。当时他拿到这佩时,心甚欢愉如今,这盛了他十几年的思念子佩,终究,是要归还了吗。
嬴汐见他犹豫,便直接将佩抢了过来,“当断不断,其心必乱。那人不忍拖累公子,公子又何必作茧自缚。”
灯火印照着嬴汐的侧脸,让张良有些恍惚,“姑娘的眉眼,倒是和在下年少见过的一人颇像。”
“这可不一定欧,”嬴汐起身,“说不定,咱们以前当真是见过的!”说罢,竟当着张良的面,再次消失于黑暗之中。
入张府如入无人之境,张良对这小贼的功力早已知晓,便也不做惊叹。
而且,张良看着手中的玉簪,这人,必然是和水家有关系的,而且这关系,恐怕匪浅!
念着第二日还要同祖父去紫云轩,不敢再做什么他想,只早早的上床歇息了。
白日的韩国还算得上是安平,大街小巷,倒也热闹。
嬴汐从一小摊上吃着刚出锅的馄饨,虽然美味,却总觉背后有人盯她。可向后看去,却是无人。
大概是自己刚从那深山老林里出来,还不适应这人烟喧闹的街道吧。嬴汐这般安慰着自己,继续美滋滋的吃馄饨。
其实她的感觉并未出错,此刻,不远处的紫兰轩,韩非正站在窗外望着她。
“公子在看什么?”紫女走上前来,往窗边一探,莞尔一笑,“一个女人?”
“一位故人罢了。”韩非端着酒杯离开窗边,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而且,那哪里能称得上是女人,比红莲还要小上几岁,叫作女孩还差不许多。”
此刻被称作女孩的嬴汐刚刚吃饱,却忍不住阿嚏了一声。哎?奇怪,自己没受凉啊?难道,有人在骂自己?
还未来得及想,只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叫骂声,“这是水府的马车,识相的都给老子让开!”马车呼啸而过,一路撞坏的摊位比比皆是。
“哇~”前方传来一小孩的哭声,一孩童正瘫坐在路中间哭喊,而马车,并无丝毫停止之意。纵然孩子母亲想要前去营救,却被路人死死拉着。这般快的马车,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水府啊?自己可还有笔帐没和他们算呢!
嬴汐脚尖轻点,施展内力,快步而起。生生在危机时刻抱起了孩童,借助马头,再次一跃,便到了马车后面。
刚一落地,右手直接捡了一石子,向前面马车射去,正卡车轮之中,瞬间人仰马翻。
小市民们自然未看清嬴汐动作,只看见马车不知是何原因翻了。只觉是天地报应,纷纷称快。
“这水府,越发不比当年了。”张开地随张良前来紫兰轩见那神秘人,没成想竟在门外看到了这一幕。
想当年,水大将军保卫国土,是韩国众人纷纷钦佩的将才。而今,水氏众人滥用大将军的恩望,早晚,要坐吃山空啊~
低叹一声,继续前行,却发现自家孙子还在原地,“子房?”
张良忽的醒过神来,连忙作揖道歉,“适才看到了位熟人,让祖父忧心了。”说完便恢复了往日姿态,继续前行。
另一边,嬴汐将刚刚救下的孩童还给了她母亲,谢绝了她的感恩,只快步走到了那辆破烂的马车前。随手抓了一人,“小兄弟,我恰好要去水府,又恰好不认识路。就麻烦你指个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