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嫁给沈规。任务要紧,还是先把这些抛之脑后吧,等来日再细细研究。
“苼儿,今日叫我来有何事,我房中还有许多文案未批呢。”沈规推门而入,见昭浮生坐在那里,便也自然地走过去坐下,看着满桌的菜肴有些一愣。
“苼儿,我今日实在是忙,你若有心,改日也可。”说罢沈规起身要走,昭浮生连忙拉住他的手。“沈哥哥,你最近那么忙,都好几日没有陪苼儿了,苼儿今日特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沈哥哥也不肯赏脸吗?”
昭浮生眼含泪水,像是要哭的样子,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规,沈规也很为难,干脆狠了狠心,又坐了下来。
大不了今日便不睡了,连日批文案吧。
昭浮生见他又重新坐了下来,眉开眼笑地给他倒了一杯酒。“这杯,便谢谢沈哥哥近日来多有照顾。”
昭浮生笑着,一饮而尽。
沈规看她如此爽快,也不再忸怩,也端起就被一饮而尽。
“此杯敬沈哥哥对苼儿百依百顺,无有不应。”
又是一杯下肚。
……
如此酒过三巡,昭浮生的酒量是没话说,就是沈规已然微醺,脸颊都红了起来。
昭浮生娇媚一笑,按住他的后脑勺往前一拉,让他正视自己,距离之暧昧不用多说。“沈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撩人心弦。
沈规也笑了,红着脸点头道:“是啊,我只喜欢你。”
同样的招式,照殊尘会面不改色地推开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而这沈规与她不过相识半月,便被轻易撩拨。
这该是如何的差距?
昭浮生想到这不禁有些失望。
罢了,还是先应付眼前吧。
“沈哥哥,苼儿也喜欢你,你娶我好不好?”不知道是酒醉还是人醉,沈规的脸现在红得滴血,呆愣愣地点头,眼神迷离。他竟一点也没发现,平时活泼可爱的‘苼儿’此刻如一个妖精一般妖魅,让人欲罢不能。
昭浮生抱住他,附耳在他耳边轻轻地问:“沈哥哥,你爱我吗?”
沈规笑了。“爱,当然爱,我只爱你。”
而真正的昭浮生正站在窗外,冷冷地笑着,这沈规的道行也太浅了,连她随意设下的一个幻境都破解不了。就这实力,要是以后继承了朝霞门,还不得被他们不越堂生吞活剥了呀,估计连骨头都不剩下。
罢了,若不是他那么好骗,怕也是难骗到他。
希望他经过这次教训后,以后能长长记性,看人时眼睛放亮些。
房里的沈规哪里知道这些,刚想要低下头亲吻昭浮生,却只听见‘轰隆’一声,房门似被撞开。刚想抬头看,却感觉到胸口一闷,像是被人打了一下。
撞击力度之狠,沈规直接向后撞去,直直撞在墙上,落地一瞬间吐出一大口血。
抬头看去,照殊尘已经拉住了昭浮生的手腕作势要走。
窗外的昭浮生暗叫一声不妙,她忘了她与照殊尘视线是连通的。
但是以照殊尘的修为怎么会看不出那只是个幻境,又怎么会没看见她?
要不是他修为比她低,就是他现在受了重伤。
但是她切磋了那么多次,他的修为怎么会比她低呢?
除非他受了重伤。
可是他这些日子一直待在不越堂,谁会重伤他?细想她记忆中就只有那次在钟灵山他帮她挡了一剑,但就手上受的那些小伤,没道理到现在还没好啊?
那除了这些,她没看见的就只有她飞升那时了,那会她身边只有照殊尘,醒来之后她就飞升成功了。
她竟没有怀疑其中有猫腻。
昭浮生在这想着,房内却是火药味十足。
经过这一撞,沈规怕是再醉的酒也醒来了。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谁允许你碰她的。”照殊尘语气冷得几乎要结冰。好事被打断,沈规也是满心的不快,但想到照殊尘是昭浮生的兄长,也只好把心中不悦压下去。
不是说兄长如父吗,他看见不快也是正常的吧,要是能娶昭浮生,挨这一掌也便罢了。
沈规想着,拱手作揖:“兄长,在下与苼儿两情相悦,还请兄长成全。”
连兄长都加上了。
沈规低着头,自是没看见照殊尘眼神更冷。
他紧紧握住昭浮生的手腕,杀气翻腾,这个昭浮生折的纸人有点抵挡不住照殊尘翻涌的灵力了。
“谁允许你碰她的。”照殊尘只又重复了一遍。
沈规有些疑惑地抬头,看见他的眼神,也是一愣,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本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修仙之人,但现在整个房间都在翻涌着滔天的魔气。“你……你们是谁?”
照殊尘勾唇一笑。“你不需要知道。”
沈规才刚刚一愣,照殊尘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眼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他急忙运起仙气反抗,但是没有什么用,他没想到他的仙力被他的魔气压制得如此厉害,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面对他的魔力,宛如蝼蚁。
照殊尘眯了眯眼睛,手指愈发用力。沈规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脸也开始发青。
遭了,要是杀了沈规,岂非前功尽弃?
昭浮生连忙从窗口冲进房内。
照殊尘一愣,房中的魔气一松,手却没有放开。
“再不放开他就死了!”昭浮生急忙叫了一声。
照殊尘看了她一眼,便也放开了手。沈规倒在地上昏迷过去。昭浮生连忙过去探了探。
还好没死。
有了引子,修改他的记忆便容易多了,只要把照殊尘进门之后的删去便好。
“这只是个纸人。”
“纸人也不可以。”
照殊尘回答得干脆,牵扯得昭浮生心里一疼。她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了,但她确定,她一定和照殊尘有过什么。但是为什么,照殊尘什么都知道,他却都不告诉她,他明明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要忍着,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留在心里,该是怎样的痛苦。
昭浮生站起来,看着他。
“以前到底有过什么,你告诉我,我有资格知道。”
照殊尘撇过头去,不肯看她。
就是什么也不肯说吗?
昭浮生认识他不久,可心里的熟悉感却一日比一日强烈。她也知道她是个薄情的人,但为什么,对他的感觉却如此奇特。
昭浮生见他不说,扯住他的手追问:“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了吗?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
照殊尘冷冷地扯开她的手,转身要走。“你不用知道。幻境不可信。”
说罢走出了房门。
他求的,只是她安然无恙罢了,其他的,他早就不抱希望了。
昭浮生呆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苦涩。那个幻境,那些过往,回到不越堂时,想尽办法也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