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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开张大吉?

油画,起源于欧洲十五世纪,至今,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油画主要分为两大类流派:第一类是以客观的再现为主的创造性作品;第二类是以主观表现为主的创造性作品。而李志远的画风就属于第二类中的超现实主义派。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刚出炉的油画,只要两百元一幅了喂!”蒲松龄对着街边的行人叫喊道,“高人作画,绝对值得收藏,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呀!”

“为什么我觉得有一种街头清仓大甩卖的感觉?”李志远站在画摊旁

看着蒲松龄一脸质疑,“而且你让我随便画画,怎么感觉是在骗人?”

“随便画画不代表不认真,摆摊卖画,现买现画,如果你画的太复杂,即使别人的时间允许,你的时间也不会允许。”蒲松龄解释道,“我们面对的是众人,所谓众生百味,你要将这‘百味’言简意赅地用你的画表现出来。”

“我怎么感觉,你对画画还挺了解的?”李志远狐疑道。

“欸,道理是相通的嘛!”蒲松龄回答道,“况且这么多年我在灵魂状态的时候,对作画这门艺术还是有关注的。”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动作些许迟疑地朝画摊走了过来。

“你好,这位女士,请问你是需要买画吗?”蒲松龄迎了上去。

女人见画摊后已经架起来的画板,轻声细语道:“我想让这位画师帮我女儿画一幅肖像,可以吗?”

“没问题,当然可以!”蒲松龄回应道,“你是我们今天第一个客人,画师一定会把这孩子画的惟妙惟肖。”

小女孩很乖,坐在小板凳上一动不动,李志远聚精会神,于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好了,我画好了!”李志远放下了画笔,长舒一口气。

“喂,别人让你画肖像,你怎么把自己的风格给加上去了?”蒲松龄盯着画板对李志远低声道,“或者你画到一半的时候,让我给点意见也可以呀!”

“我不习惯在作画的时候被人从旁观看,也不喜欢按照别人的意思去画,那样我可能作不出来画。”李志远回应道,“所以你得相信我,相信这幅画!”

女人拉着小女孩的手走到了画板前,看着已经成形的画,女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原来我家小千长着兔子的耳朵,狐狸的尾巴,还穿着一身闪闪发亮的星星……”女人的语气听不出是冷是热。

“对不起,我只是把我眼中所看到的结合想象画了下来……”李志远解释道。

“我觉得吧,要不我们重新给这孩子再画一张?”蒲松龄脸上已经露出愧疚的神情。

“哇,好可爱,这真的是我吗?”小女孩却一脸兴奋道,“我好喜欢,把它买了吧!”

小女孩的意外反应让女人和蒲松龄有些措手不及。

“多少钱,我们买了。”女人脸上露出了微笑,随即在手提包里翻找着钱包,“啊,真对不起,钱包和电话我好像都没带在身上,要不画先放在这里,等我回去拿了钱我再给你们?”

“算了,不用给了,这幅画告诉我它也很喜欢你女儿。”李志远答复道,“就当是我送给她的礼物吧!”

“谢谢大哥哥,小千以后会给大哥哥带零食吃的!”小女孩天真道。

“好,那我等着你哦!”李志远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你们是头一次在这里卖画吗?”女人饶有兴致地问道,“之前好像没见到过你们。”

“对,我们今天才刚开业,以后还请多多光临!”蒲松龄回答道。

“一定会的!”女人点了点头。

目送女人和小孩离开,李志远心里可谓是百感交集,没想到第一个从心底认同他作品的人,竟是一个小孩子。

很多事情都是具有蝴蝶效应的,哪怕只是一次短暂的交集,或许,就会对今后的人生产生重要的影响。

“喂,你在发什么愣?”蒲松龄拍着李志远的肩膀,“怎么样,照我说的做没错吧?”

“蒲先生,我很好奇,既然你有如此的深谋远虑,为何当初却不付诸于行动?”李志远坦诚道,“说不定在你有生之年,也能看到自己的小说被印刷成册上市!”

“哎,怪只能怪自己生不逢时呀!”蒲松龄叹息道,“再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活了几百年,思想和阅历也都会有所改变,不能和以前相提并论。”

“那为什么,为什么几百年了你都没有堕入轮回?”李志远好奇道,“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吗?”

“志远,你的问题已经越界了……”蒲松龄一脸严肃道,“不管生或死,都有它的意义所在,答案只能靠自己去寻找。”

“虽然不太懂你后面这句话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不应该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李志远有些失落道。

“快作你的画吧,天才。”蒲松龄淡定道,“看,又有顾客光临了!”

来者是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的视线徘徊在几幅已经作完的油画之间。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蒲松龄上前询问道。

“我女儿生日快到了,我想给她送一件特殊的礼物!”中年人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哇,你真有眼光,我后面这位可是超现实派的画家!”蒲松龄介绍道,“用他的画当作生日礼物,保证足够特殊!”

“可是,这里面没有我喜欢的。”中年人直言不讳,“能不能把我的形象画进去,就像一个英雄那样!”

“嗯,有想法!”蒲松龄点头道,“我很能体会一个父亲想在孩子面前留下伟岸的形象,毕竟我也是父亲。”

李志远看了看中年人模样,在画板前犹豫了两分钟,随后才饶有兴致地画了起来……

“这……是什么呀?”中年人拿着成品一脸难以置信,“你为什么我要把头放在老虎的嘴里?我的头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这个……这不是体现你英勇无畏的精神嘛!”蒲松龄解释道,“既然是英雄,肯定就需要胆量,你看,这幅画就生动的展现了这一点。”

“狗屁!”中年人终于按耐不住,“什么破画,老子不要了,给你们留着烧纸去吧!”

说罢,中年人将画扔在了地上便扬长而去。

“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在卖画的时候,就多画一点写实风格的吧!”蒲松龄看着李志远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李志远沉思道,“若不保持自己风格,万一错过伯乐,我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见李志远这样坚决,蒲松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扯开嗓子继续为画摊招揽着顾客……

“为什么这耳朵看起来像流沙,还长着翅膀?”

“我的鼻子怎么被你画在额头上了?”

“我让你画只天鹅,为什么天鹅长着一把西瓜刀的脑袋?”

……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李志远再没有卖出去一幅画。

蒲松龄这时已经昏昏欲睡,他知道自己肉身维持的时间快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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