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东宫行的目光猛地一冷,他那深邃的眸子充满了冷漠,“朕给你一个机会,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朕!”
闻言,刘译文的身体又是一颤。现在他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就连他为什么会被砍掉一只手都“忘记”了。
他的目光稍稍转到了旁边的王爷身上,他额头上满是汗珠,瞳孔收缩得就像被万千毒蛇啃食一般,那滋味简直不好受。
王爷也感觉到了刘译文瞟向自己的目光了,他与刘译文对视后淡然地笑了笑便不再看向那一个地方了。
“朕让你说话!”说着,东宫行便猛然抬起脚来,刘译文一个不稳边翻倒在了地上,东宫行见后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踹了一脚,“朕的话你是没听见吗?”
刘译文翻倒在地不敢动弹,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谁知被南寒月闹大了,大到连皇上都知道了,大到他或许要丢官丢脑袋了。
他的心脏仿佛漏了一拍,他整个呆愣愣地盯着地上看,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满是后怕,可是他的心里却恨不得将南寒月千刀万剐了。
半晌,大殿里安静了片刻后便听见一阵颤颤巍巍的声音:“回、回皇上……今日下官……今日下官在街上看到一名乞讨女子,于是就……动了色心……”
“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下官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的话断断续续说完之后便猛地坐起,他爬到东宫行的脚下,牵着那黄袍的衣摆,嘴里喊着“皇上饶命”。
谁知,东宫行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便一脚讲他踢开了,他冷“哼”了一声,走到了王爷面前,皱着眉头道:“他这伤,可是你所伤的?”
王爷笑着摇了摇头,“回皇上,这伤便是臣弟刚才所说的那位女子所伤的。”
刚才进门时听他说到了那个女子,本以为是个文邹邹的人,可现在听到刘译文这伤却是那女子所伤,着实让人惊讶。
“哦?那贤弟不妨告诉朕,那女子是?”
“回皇上,臣弟l口中的女子便是护国大将军南齐郦之女,南寒月。”
南寒月――听到这个名字时东宫行有些迷茫。他知道南齐郦府中共有三个女儿,南怡苒和南舞夜倒是常常可以从南齐郦嘴边听到,可是南寒月这个名字,着实听得少。
而且第一次听到“南寒月”这个名字时貌似不是南齐郦说的,而是朝中某个大臣。
见东宫行没什么反应,王爷便继续说道:“当臣弟见到刘才子这副样子时的确大吃一惊,一个女子竟然能将一个男子伤到如此地步,臣弟还是第一次见。”
“可当臣弟问他为何时,她却和臣弟说了一句话:‘当官是造福百姓并非祸害百姓,百姓才是做官的本钱。’”
王爷一说完,东宫行便是恍然大悟一般,他又靠近了王爷几步,问道:“那南寒月可是近几年来南将军要找之人?”
“正是。”王爷答道。
闻言,东宫行不由得摇了摇头,“贤弟,饭可以乱吃但话却万万不可乱讲。朕可是听说那南寒月可是个没有灵力的人,能把他伤到这个地步,有些不可能。”
王爷没再说话,他走到刘译文面前,对着东宫行笑道:“既然皇兄不信臣弟所言,那不妨问问此人好了。倘若他连一个伤了自己的人也看不清那可真的是比废物还废物了。”
东宫行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就连他看到南寒月那副模样的我时候也是不敢相信,连他自己不敢相信的东西,他东宫行当然是更难相信了。
但是耳听不如眼见,倘若说朝中某个大臣来和他说这件事,他肯定不会相信,但是他今日的确见过,他不信也得相信。
王爷的目光下瞟,落在了刘译文的身上,顿时间他的目光一个凌冽,吓得刘译文连忙低下了头去,他闷声道:“回、回皇上,伤下官的人,的确是南寒月。”
东宫行闻言更是大吃一惊,两个人都说是南寒月做的这件事,就算再找一个,怕也是这样的回答。
他转过身来,疾步走了回去,他的眉头紧皱着,怎么想也不敢想是那个早已经是闻名天下的废物所做的。
他思索了一会,抬头道:“不可能,朕知道她没有灵力,况且刘译文可是个灵力者,怎么会被他所伤?”
“皇上可听说南将军府的四小姐无故失踪了三年?”
“朕知道这件事,可这与南寒月伤了他又有何干?”
“南寒月是近来才回到南府的,没有人知道她这三年里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三年她去了哪里。”
“当我看见他这般模样时也像皇上一样很是吃惊,那只会诉苦却不敢还手的小女孩如今却变成了这么一个模样,怕是与这三年里她所经历的事情有关。可是皇上,再转念想想,这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当时,他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至少从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南寒月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她能让人少为她担心些了。
听了王爷一番话后东宫行不由得坐了下来,他的目光稍微有些呆滞,尽管王爷这么说了他还是很难接受,毕竟三年就改变一个人,真的是太难了。
可不管是南寒月伤了刘译文亦是杀了刘译文,他的罪已经坐实了。
有句话说的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刘译文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被他妄想强抢的女子如今再何处?”东宫行问。
王爷:“南府四小姐心软,带回府了,如今已是南将军府的人了。”
东宫行点了点头,表示已经了解了。
骤然间,他抄起了手边的砚台就朝着刘译文砸了过去,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如今你可是欠南府一个交代!朕命你三日内取得那人的谅解,取得南府的谅解,否则,杀无赦!”
他这样做无非是看在了南齐郦和南舞夜近年来在战场上所立下的功劳的份上,他也正愁要奖赏些什么,如今一来,经历了这件事倒是让南府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只希望这件事能给南府一个在朝中立足的机会了。
还没等刘译文说话,王爷便招手示意叶鹰将人带下去了。
刘译文走后大殿里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沉寂。
骤然,东宫行开口了,他道:“关于战事一事,贤弟处理如何了?”
“臣弟将和南将军于七日之内赶往,还请皇上放心。”
“也罢,有你们在,朕这江山社稷也会多留几年。近日宫内举办鎏璃宴,贤弟可有邀请的人选了?”
“臣弟自然心里有数,不知可否向皇兄请求一件事?”
东宫行挑眉,问道:“何事,贤弟不妨说说。”
“臣弟想邀请南寒月入宫参加此次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