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几乎只剩下了一个答案——不可能因此丧命。
为此丧命，破有种上纲上线的意蕴。
这个理论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传播出来的，它愈演愈烈，愈传愈凶，直至飘进了庙堂。甚至还有官员给天顺帝上了奏折，指出了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和抑商的不合理。
可惜，北辰是一个政权很集中的国家。国家之内，谏官早废，除了偶尔那么几个官员敢上一些“逆耳忠言”，洛京朝堂之上大多数时候都是党派之争。皇帝约束太小，耳朵便只听到想听的声音。
……
夜。
长乐宫。
丽嫔妍芍住所。
丝丝点点的橘色光亮透过轻薄的红色纱幔，营造出一种暧昧的颜色。纱幔中，天顺帝眼覆罗缎，在纱幔中穿寻，丽嫔妍芍眉眼含俏，一边出声提示自己的方位，一边娇笑躲藏。
“小滑头，跟个小泥鳅一样。看我逮到你要你好看。”天顺帝笑着，猛地向前一步，成功将娇软美人抱在了怀里。
“陛下好厉害。一下子就抓到臣妾了呢！那臣妾只好……任凭处置！”妍芍娇嗔着扑在天顺帝怀中，伸手替他揭开眼罩。
二人含情对望，眼瞅着下一秒就要亲上，恰在此刻，皇后来了。
席思宓穿上了许久未穿的皇后正装，脸上妆容精致，端得一派正宫气派。
除了平时节日庆典，天顺帝从来没见她穿得这么正式过，今日一见，竟还有些新奇。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怀里依旧抱着自己的小美人。
“皇后今儿特意盛装前来，意欲而为？”
“臣妾想请教陛下，对于楼外楼的事情有和想法。”席思宓不避众人，长驱直入，说话直白。
“第四个。”天顺帝陡然眯了眯眼睛，原本松散的人蓦地显露了一点锋芒。
妍芍敏锐地觉察到了一点儿锐利的气息，她抬了抬眸，佯装好奇：“陛下。什么第四个。”
“乖，不重要。”天顺帝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神情满是宠溺意味，若非是个专业人士，妍芍差点儿以为自己刚才是产生了错觉。
“陛下，您可从注意最近民间舆论……”席思宓就像没有看到二人的小动作，依旧小声继续自己未完的话语。
她的声音虽如莺啼般宛转悠扬，却因为那隐约的说教意味有些让生厌，何况她的神情是那么冷淡，就像在完成一个任务。
魏轻鸾若是在此，她定然会推翻自己原有的一些印象。
初见席思宓，她觉得这位皇后眼中满是孤寂，便以为是求不得，有些不忍细看。可是现在这驾驶，明眼人一看便明白，帝后感情，并不深厚。皇后眼中的伤也不是因他存在。
天顺帝有些烦了，“后宫不得干政，皇后你可是对朕有何不满？”
席思宓眼神平淡如水：“后宫不得干政，但‘不允许官员私设店铺’并未写入北辰律法，所以臣妾认为，这不是政事，只是家事。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瞒着家里人在外面捣鼓出一个小玩意儿罢了。它并未影响到国家。”
小玩意儿。
席思宓说得云淡风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