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未果,长剑快速地缩回了墙体里,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阿斯蒂芬惊魂未定,如果不是珍的话,刚才自己已经重伤,运气不好当场去世都有可能。
“你……注意到了吗?”阿斯蒂芬说道:“剑,回到墙体里了,和女鬼消失的方式虽然不太相同,但是确实是它的手段!突然出现然后袭击,再快速地消失!毫无疑问,它变强了!它已经可以伤害我们了!”
“一开始的小刀并不是它的东西,所以它逃跑时只能把它留在原地。而这柄长剑不同,它是完全由那家伙操纵的,也就是说,是画里的东西!那家伙连其他画里的东西都能使用!”
阿斯蒂芬一口气把自己的假设全部说了出来,留在这屋子内已经变得太过凶险了。一次两次还能躲过,但是总有躲不开的一次,况且它连那么远的罗兰宅邸都能到达,如果无法击溃它,这一生都要活在阴影之中了!
稍等了一会,珍对阿斯蒂芬说道:“第二波攻击,并没有来呢……”
在这数分钟里,女鬼一次也没有再偷袭过,两人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虽然只交锋过两次,但它卑鄙的行动模式早已刻进了两人的心中。
“该怎么办?”珍向阿斯蒂芬发问道,她也想尽快拜托这画中的女鬼。
“继续……看一看四周吧。”阿斯蒂芬回答道:“任何神秘怪异都是因为某些原因诞生的,如果能发现原因,那么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它了。所以如果发现有什么在意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再次走上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画廊,整个环境都变得压抑了起来,每一个画框都仿佛要蹦出什么洪水猛兽。两人提心吊胆地移动着,珍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奥利少爷,请看这里。”阿斯蒂芬回头望去,珍所指的方向,是一幅描绘蒸汽革命的油画,而在那上面,却有一小道纯白的空缺,如同一开始就没在上面涂抹颜料一般,格外显眼。
“是那柄长剑……”阿斯蒂芬说道:“画中的这个骑士手上被扣掉的白条就是那柄长剑,我的猜想果然是对的。”
“不,不是那里。”珍纠正道:“看看上面,天空的部分,起义军中的一个人背在身后的火铳也没有了!它拿到火铳了!”
“嘶~哈哈哈哈~!”女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画廊的入口,阿斯蒂芬的任何魔法都没有检测到它,而在它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柄消失的火铳。
“嘭!”枪口飘出了阵阵白烟,女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它裹着薄雾的漆黑长袍被打穿了一个洞,如同一个被剥离的平面贴在了它身上,透过那个平面可以观察到后面的墙壁。
“【黑暗刺击】!”地面上突起了一根漆黑的尖刺,迅速地扎向女鬼并穿透了过去,女鬼立刻缩小成点,再次消失。
“黑暗系的魔法也不行吗……”阿斯蒂芬并没有感到沮丧,对完全不了解的敌人,寻找弱点就如同摸奖一样,中了是运气,不中是必然。但是刚才女鬼的反应却十分有趣。
“它刚才没有把枪举起来,而是像画中的人一般,枪口朝下,所以击中了自己,而且留下了伤痕。”阿斯蒂芬许久未找到的弱点,它竟然自己暴露了出来。
“画里的东西可以对它造成威胁,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要怎么把画里的东西拿出来……”
“或者进入画里?”珍补充道,但是语气似乎不太自信。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非常抱歉,我没有这种能力。”阿斯蒂芬回答道:“不过既然它可以实体化攻击我们,我们也可以试试把它的武器缴械了来伤到它自己。”
阿斯蒂芬说着,便顺手抄起了一个花瓶,几道白光闪过,便在阿斯蒂芬手中留下了一片被打磨光滑的玻璃片。
“走吧,按照前几次的规律,它每次攻击都有一定的间隔,我猜它要一定的时间积蓄力量才能发动一次攻击。我们还有一定的时间探索。”
“啪嗒。”“啪嗒。”两人走在木制的地板上,传出了极为规律的声响,一边警戒四周,一边观察画作的变化,神经极为紧绷,一旦有风吹草动,两人必定能马上发现。
“奇怪……”珍突然说道:“为什么有种咸咸的味道。”
“咸味?”阿斯蒂芬皱起了眉头,他没有闻到任何奇怪的味道。相反的是,明明在密闭的房间里,他却感受到了一阵阵清爽的凉风。
“喂,抓住我的手,我感觉不太妙!”阿斯蒂芬伸手向身后的珍抓去,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
“搞什么!”阿斯蒂芬猛地转过头,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片森林。
“难道说……”阿斯蒂芬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早已不是什么宅邸了,这里是之前见过的画中的世界,名为《林中小屋》的那幅画内。
不可思议,难以理解。没有任何的魔力波动,也没有任何的预兆,就在转头视野短暂模糊的瞬间,阿斯蒂芬便被拉入了这个画中的世界。
……
屋外,巴拉里正焦急地等待着,明明说好只要1小时就会经过一次的马车,他却迟迟等不到,现在的他没有任何观测时间的手段,仅仅只能戒备着那个可怕的画中女人,一边把希望寄托给下一秒马车会到来。
“该死的!该死的!”巴拉里咒骂着,脚用力踢着路边的碎石,发泄心中的苦闷。“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该死的!”
就在这时,一辆纯黑的马车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巴拉里仿佛看到了无限的希望,他马上钻入车内,对车夫喊到:“是你们家奥利少爷让我进来的,现在快跑!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车夫轻轻点了点头,钢驹喷射出白汽,移动了起来。巴拉里时不时地回头看向宅邸,从口袋中掏出方巾擦拭着汗水,移动的马车让他心安,不由得向车夫攀谈了起来。
“我们见过面吗?你看起来很眼熟啊。”话正说完,巴拉里便愣住了,一种违和感在他心里蔓延,自己从来没有结识车夫的机会,为什么会觉得一介车夫眼熟呢?
巴拉里猛地抬起头,那熟悉的车夫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可恶!你……你是!”巴拉里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疯狂摇动着车门,然而它却像和车厢原本就是一体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
马车就这样在道路上渐渐淡去了身影,最终完全消失了。
……
“快一小时了,该路过一次了。……”罗兰家的车夫正架势着钢驹走在路上,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揉了揉眼睛。
“不见了?是我眼花了吗?刚才前面明明有黑色马车的。”车夫又揉了揉眼睛,果然,前面什么都没有。
“啊,我看来是睡眠不足了,说起来,那个马车的幻影……有种很眼熟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