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红岭宛如一棵毕直松树直立悬崖边,那脚下雾不紧不慢汇聚,渐渐你拖我懒往上飘,深谷更加变得神秘莫测。
“你去劝劝他。”站在背后张诗雅使劲推站在前方林贝蕾。
“要去一起去。”林贝蕾不敢示弱,她知道丈夫在想心事时严禁别人打搅,她可不想上前触霉头,可就此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这不是有恐高症吗。”张诗雅小声嘀咕,脸色红得烧起来。
“真的。”林贝蕾难掩喜悦之色,她和张诗雅是最好姐妹,但她们又是天然竞争对手,知道对方短板也在心理上产生优越感。
“所以有劳妹妹了。”张诗雅恭恭手。
“师兄,你在想什么?”林贝蕾笑笑开口。
“等着有老虎送到我手上。”茂红岭勉为其难笑笑。
“师兄你有为难之处?”林贝蕾知道丈夫是有事选择自己扛的硬汉。
“没有,国泰民安,我有什么难处。”茂红岭故作轻松抬抬肩膀。
“大王,三个臭皮匠顶过智多星,有什么事也让我们参谋参谋。”张诗雅客气笑笑,虽然是夫妻,但有些距离太过缩短反而不好。
“你们知道我刚才一直盯着深沟在思考什么吗?我想到了我们红阳王国,我们虽然站在至高处,但下面也是暗流涌动,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何况我在明处,敌在暗处窥视,所有底牌都能摸清。”
“大王只要有人地方,都有我们耳目,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及时作出反应,好多不安定因素都会胎死腹中。”对这点张诗雅还是颇为自豪的,只要愿意还没有她的影子渗透不去地方。
“这我当然知道。但人心难测,一时温顺代表不了长期忠诚。”茂红岭抬头凝视两位王妃。
“师兄,什么意思?”看见张诗雅低头沉思,不愿冷场的林贝蕾只好自己开口询问。
“人是靠脑袋指挥行事的,所以人心向背最重要。我想另行开辟战扬,将争取人心作为一件大事来谋划部署。”茂红岭知道当前最要紧的是说服两位王妃。
“师兄要如何行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办什么事都缺不了林贝蕾这位钱粮大总管。
“那自然是选最优秀的人做最专业的事。”张诗雅抿嘴一笑。
“不错。”茂红岭挽着两位王妃往回走。
“大王,星王妃派人来了。”未到宿营地,半道上有两名千虎飞鹰跪下禀示。
“哦!”茂红岭淡淡回应一声,手中缰绳紧了一下,受过特殊训练马匹放缓前行速度。
“说过有什么事没有?”林贝蕾颇有焦急问道。
“林妹妹,稍安勿燥。”张诗雅笑笑,向前方林贝蕾送去一个友好而调皮眼色。
“怪我们本未颠倒了。”两位千虎飞鹰赶紧向林贝蕾施礼,宫中当差都对这位敢说敢做金王妃颇为忌惮,得罪了这位姑奶奶可没有好果子吃。
“禀大王、王妃,星王妃说请您们先去休息,她马上赶来觐见大王。”
“什么?”张诗雅惊得叫了起来,未经红阳王允许善自离宫,那可是杀头诛族的罪名。
“这位星王妃可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来挑战我的底线,难道认定本王不能言出必行。”茂红岭心中也是杀气顿生,你当本王法令是儿戏,随意更改,看来是得杀人立威,让北地千千万万人明白我茂红岭一旦决定将会天塌地陷也会置之度外。
“走。”茂红岭大吼一声,甩鞭纵马当先奔去。
茂红岭一身王冠王服端坐大堂正中主椅上,几位王妃和侧王妃站在背后,千虎飞鹰排列成两排直挺挺站立,手握剑柄,气氛庄严肃穆。
外边一位女子身披盛装,身后是八位俊俏的宫女,头戴黑色斗蓬垂下白色纱巾将脸庞盖得严严实实,面向大帐款款行来。
“死到临头还不忘摆架子充大个。”茂红岭心中一寒后暗中讥嘲。
“拜见大王,拜见各位姐姐。”那位神秘的女人态度不卑不亢。
“星王妃,你不在宫中留守,谁让你风尘仆仆在外奔波。”茂红岭沉下脸来。
“大王事关王室声誉,能否先行屏退无关人员?”不肯露面女人文不对题提出申请。
茂红岭不说话,只是威严挥挥手,侍女和宫女低头垂腰急速退下。
“你不知道未经大王诏令,任何妃嫔不得善自离宫,违者杀无赦吗?”林贝蕾跺脚叫道,后宫是一个集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她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我当然知道。”那女人不以为然笑笑,死到临头还能如此静定自如。
“难道这是个假王妃?”张诗雅内心嘀咕。
茂红岭一怔过后站起来哈哈大笑,他是真的如释重负。
“想不到李代桃僵、接花移木也会被你们玩得炉火纯青。”
他是真高兴,背上杀女人的坏名声是次要的,最主要一旦杀星王妃,势必与她身后那些千丝万缕关系开战,盟友转身变为仇敌,水深火热,外有强敌窥视,内有反叛势力勾结,内外交困的他将会左挡右遮疲于应付。但就此罢手不追究,那自己发布律令威严何在,地动山摇下他的执政根基朝不保夕,还好一切皆是有惊无险。
“大王、各位姐姐,因和星王妃有盟约,情非得已,唐突之处尚请您们谅解,小妹就此鞠躬陪罪。”话音刚落,那女人主动摘下头顶斗蓬,弯下腰施了个大礼。
“是你?”茂红岭略显惊讶。
“你还记得我?”美女脸上娇艳如花。
“那能忘了,那次你和星王妃联起手来,差点要了我的性命。”心情大好茂红岭笑着调侃。
“还有此事?”张诗雅淡然一笑,其实茂红岭一举一动她都是了如指掌,但这里面充满荆棘,谁都不敢碰触。
“大王一向识人过目不忘,尤其对年轻漂亮姑娘更是留连忘返。”普天下也只有林贝蕾敢对茂红岭开这等玩笑,茂红岭听后只是笑笑,并未计较。
“北方地心怀不轨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星王妃让我冒充她来找大王,玩个空城计,来个引蛇出洞,然后请大王定夺,左右夹击来个一网打尽。”姑娘说完后激动得直喘气。
“看来还是稍欠历练。”茂红岭转眼看张诗雅和林贝蕾。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托之事已完,民女就此告辞。”姑娘淡淡一笑,准备起身告辞。
像她们这样地方势力,几代人耕耘拼杀,势力盘根错节,将保存和实现家族利益最大化为最高追求。与各方势力刻意保留安全距离,游走和周旋,决不结仇和投入别人怀抱。对红阳王他们也是抱着观望和等待,要不是星王妃再三垦求,她抺不下情面一咬牙答应,她也不会跑这躺吉凶未卜私差。
“唉,出了大力的大功臣怎能说走就走。”茂红岭走上前搂住她的香肩,对着外面大声喊:“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开拨,今晚进行篝火晚会,我要和新王妃花好月圆。”他铁定要将她身后势力绑在自己战车上,成为自己患难相存、祸褔相依盟友,想溜恐怕是难上加难。
“这。”最郁闷的是这位新来姑娘,本为朋友两肋插刀,谁承想为自己摊上这样一位老公,是祸是褔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