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开门声和李香芸冲进来身体一起赶到,她看了看自已家人一眼,客气的说:“你们先出来回避一下,我跟娘有事要说。”
仗着父母宠爱,她最小妹妹扫了一眼,冷冷开口道“阿姐自从你出嫁当了统领夫人,这个你曾经的家恐怕早就被你抛之脑后,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你这双金贵脚怎么误闯进了我们家茅屋,再忙你也得让我们一家人吃个饱饭不是。”
“你这女儿平时都让我给惯纵坏了,动不动呲牙咧嘴就出口伤人,今天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呀!就嘴上把个关,少吃点药。”
“哈哈。”全家人都笑起来。
以往在家平时爱板着个冷脸的李香芸脸上红了又红,一改往时惯例没有去计较妹出言不逊,反而破天荒弯下腰,堆着笑给每个妹妹点头致意。“烦请各位飞上金枝的凤凰移驾屈尊一会。”
“娘,西红王要给你建房造屋啦!”李香芸双脚夸张跳起来,双手指指屋顶和屋门,“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彻底告别晚上枕风,白天和泥穷苦日子。”
“呜。”这从天而降喜讯直接弄得李廷寿哭出声来,他双手高举跪倒在地上“老天您也会有开眼一天,列祖列宗在上,我李廷寿终于还是熬到了时来运转,圣仙保佑我全家大富大贵,无病无灾,平平安安。”
从女儿进屋到现在气定若闲母亲终于吐了口气,她淡淡问道“交换条件是什么?”说完双眼死死盯住自己女儿不放。
李香芸叫自己母亲眼神追得浑身冒汗,她摆动双手后转过身去,“那有什么要求,西红王除给你们建房外,另外还划给你们土地,让你们今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另外他还马上专程派人将几个妹妹接进宫去。”
“什么?”李廷寿懵头懵脑张大嘴巴立在原地。
“不行,我不能将我含辛茹苦养大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送入虎口。”李夫人愤声叫起来。
“娘,小心隔墙有耳,弄不好给我们带来灭门之祸。”李香芸一把上前盖住母亲已经紧闭嘴唇。
“爹,你是一家之主,得拿个主意啊。”李香芸本着死马当活马医,将手中烫手货扔给自己父亲。
“你从小就知道我们家从大到小的事都由你母亲决断。”李廷寿赶紧摆开双手往外扔。
他心里暗道平时你们母女叽叽咕咕说个不停,老爹靠上去想凑进去,一个个就闭着嘴巴像被缝上了,使得身为一家之主的他脸青也不是,红也不好,仿佛自已在这个家中就是多余的人
“说了等于白说。”李香芸狠狠瞪他一眼,“爹你现在滚出去躲得远远的,我跟娘商量个万全之策。”
“那好,那好,你们慢慢商量,我去看几个女儿到什么地方疯玩去了。”李廷寿笑笑,还对母女俩挤挤调皮眼色。
其实他对自已目前地位还是挺满意约,作为一个无职无名平头百姓,很多呯风唤雨、有头有脸大人物遇见自已时都主动靠上来,亲亲热热李叔李叔喊着,客客气气表示如有需要帮忙尽管吱一声。当然有一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尖刻小人,说自已老婆是替别人养的,家里女儿没有一个是自已种,起先的他是七窍生烟,回家就想把老婆吊在房梁上殴打出气。
但进屋丧个脸刚把第一句重说出口,粉莹般的老婆一寒下脸,他吓得赶紧掩旗息鼓,他对身边美貌如花老婆也形成一刻不敢离的依赖,生怕有一天她会弃他而去,有得必有失,捕风捉影的事计较多了,日子就不能过得安生,这个小男人也有自已独特人生哲理。
“我们家这个男人有还不如没有。”李金香弯下腰殷勤给母亲端碗热水。
“如果西红王名正言顺来娶,我就将5个未嫁人姑娘送进宫去,否则任随什么人来,就是埋在坟里的人走出来说话,我也不会让我的女儿离开我都别的地方去服侍人。”李廷寿的女人双手叉腰,摆明连亲生女儿都要掐架到底态度。
“娘,这里没有外人在场,我劝你还是答应了落个清闲,都说女在不中留,几个妹妹眼看长得如花似玉,远近四周那些成年男哪个不是虎视眈眈,恨不得找个机会把她们据为已有,你和爹是无职无权平民,哪能抵挡这些如虎似狼的兽行,弄不好鸡飞蛋打,颜面尽失反而不好。”李香芸恨不得把口中话当成活生生事演给母亲看。
“老天太不公平了,我一泡屎一泡尿养自己女儿时,那些人藏得十万八千里,现在女儿们长成花了,凭什么让些毫不相干人来采摘。”李香芸的母亲悲愤朝天喊叫。
“娘,想与你结亲的有成千上百,这里面有位高权重,也有心狠手辣,而你只有区区5个女儿,根本不可能做到让每个人满意,到时得罪其中任何一个人,都会让你和爹喝上一壶苦酒,弄不好被人放暗箭赔上性命,把她们送进西红王宫,想必以后出路都会比我强,何况谁人会拿身家性命去惹天下无敌的西红王的虎威。”
李香芸母亲哭出声来,“我们女人命怎么会这么苦,连稍稍长得漂亮就成为男人逃不脱猎物,当初你爹就是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占有我的身子,如今时隔二十年我的女儿们又将步我后尘,实在逼到绝境大不了我们一起寻了短见,清清净净断了那些人邪念。”
“娘,你可不能再有此祸想,你们想一死了无牵挂,可他们会放过我们其他亲友,再说西红王府握有你和统领金世内的风言风语,到时公布于众,列祖列宗知道会让你和妹妹进祖宗的圣堂吗?你愿意她们和你一样在暗无天日地方与虫蚁臭屎作伴,生生世世不能超度还阳吗?”
“这,”李香芸母亲随即一怔。“你这不是往娘身上插刀子吗,你明知道娘以前到现在就是别人手里一个达到目的工具,那些男人们哪一个不把我当成满足他们欲望的美味,如果不是为了防止你们七个女儿步我屈辱老路,我早就一根麻绳了结了此生。”
“娘,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几个姐妹的好。”李香芸换上笑容贴上母亲的老脸。“正因为是这样,你更应该为我们着想,这些事可是过了这个村能吃香喝辣,可就不能保证有下个店有顿饭吃。”
“这,好吧!”李香芸母亲双手抱着倒在地上,“我现在是心乱如麻,什么主意也想不起来了。”
“娘,我就只要你这句话。”抛下母亲李香芸不管,脚步如飞跨出门外去找两个王妃去邀功。
傍晚时分,风尘仆仆王府马队终于赶到李廷寿屋外,李廷寿被自己女儿说有王府女眷为借口撵到邻居家借住,几个女儿也立在屋外站成一排,既不敢随便离开,也不能莽然走进屋去。
整间屋子被王府女官和侍从喧宾夺主的霸占,张诗雅和林贝蕾笑吟吟牵手走进来。
“大婶,不请自来,还请你及家人谅解。”
“你们也是要务在身,没有什么方便不便之说,倒是寒舍简陋,怠慢了二位贵客。”王靓玉不卑不亢望着美貌如花的两位少妇。
“有缘千里来谋个面,咱们也不必彼此客套,你家房屋我叫侍卫守着,烦请夫人和你的五个女儿移步去头人家休息,明早我们还要事跟你商量定夺。”张诗雅上前一把牵住李香芸母亲的的手。
“走吧!娘,两位王妃兰心慧质,在王府说的可是金口玉言。”李香芸伸开双手使劲往外推。
“妹妹们,赶快出来拜见引你们脱离苦海的大贵人们,是她们让你们五个一夜之间由野鸡变金凤凰。”
第二天,太阳才照到对面大山顶,马队也做好了出发前准备工作,张诗雅扫了一眼对面金彩流溢山峰,然后转过身来对站在身后李香芸母亲点点头。“夫人咱们就此别过,临行之前想听你有什么话要说。”
“娘,两位王妃在宫中是日里万机,见你一面也属恩赐,你有什么要求就珍惜眼前这百年一遇机会,不必藏着掖着,痛痛快快倒出来。”看着一脸木然母亲,李香芸急得差点抓扯母亲头发。
“就是,大嫂我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力所能及帮你。”看着一脸凄楚女人,林贝蕾忍不住取下身上披风,自己过去给她披上。
“我没什么要求,能让我最后看一下我的几个女儿吗?”妇人总算张口乞望着两人。
“那当然可以,人之常情。”张诗雅点了又点头,双眼投向在一旁弯腰垂手的新统领。“这段时间李廷寿夫妇安全就全权交由你负责,如果出了一点差错,我拿你是问。”
“是,王妃。”新统领腿不由得颤了一下,现在西红王境内最使人害怕就是这宁静如水慧王妃,听说她手下那些神秘莫测暗探是无处不在。
“大婶,”张诗雅亲热挽起李香芸母亲肩膀,“我们马上派建造营的官兵在没有人知道地方给你们修房造屋,让你从今以后过上无忧无虑、心满意足的好日子。”
“到时,我和诗雅姐轻车从简的去探望你。”林贝蕾也热情牵起那双并不洁莹的双手。
“谢谢,谢谢!”妇人感动得频频低头。
以前她就想能远走高飞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否则一出门就有人对自已指指点点,浑身起鸡皮疙瘩吞了苍蝇般难受,更有那些素不相识大婶直接冲上来,“骚娘们,爹娘給你东西都让你作践死了。”话音大扯大吼,就似是她刨了她家祖坟般深仇大恨,而她只能选择逃离是非之地,最可恨的是那些幸灾乐祸男人,一个个贪婪目光咬得她想吐却得憋着。
“我能带着我的父母离开吗?”她心怀忐忑问,女儿离开后,家乡唯一牵挂放不下心只有年迈双亲。
“那当然,这是你的权力。”张诗雅淡淡一笑,“你对西红王有什么话带的吗?”
“没有,我只希望我未来女婿对我女儿是真心实意的好。”
“我们一定原封不动带到,说不定到那天,他会登门看望你。”林贝蕾咯咯笑起来。
“那可不敢当。”李香芸母亲赶紧回话,大家都笑起来。
一到宫中,林贝蕾就拉上张诗雅就去见茂红岭,张诗雅一边用布帕拍着身体,一边埋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怎么忙也得让我洗个脸换下这身脏外衣吧!”
林贝蕾不由分说拖着她攒劲往前赶,“放心吧诗雅姐,你身上看不出一粒灰尘,你在他心目中永远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