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我都是不能见光埋影鬼,真实面目恐怕连我们自己都忘了,但我从内心敢断定你我并不曾结个过节。”青衫人摇摇头,这个莫名闯进的不速之客显然是有备而来,自己却对对方完全陌生,一股接一股恐惧从四周不清不楚漫延开来。
“我不得不认同你的论断。”那个陌生客不慌不忙点头承认,“但你可能忘了一件你亲身经历的事情,大千世界并不仅只有你这个哥哥才爱自己的妹妹。”
“妹妹,”青衫人喃喃自语,他垂下手中宝剑,看来今天这场不可避免对决自己是凶多吉少,脑海里流淌都是自己和妹妹单处时光,因为母亲去世早,他们父女三相依为命,就是不说话呆在一起也是享受。
那人也虔诚的低垂脑袋闭上双眼,努力让里面软弱找不到跑出来的缝隙,否则以后到另一个地方全家柤聚时,他永远无法面对妹妹那双年轻而纯洁的眼睛。
当年他因为和父亲两个男子汉争执而离家出走,谁也没想过会对自己深爱的亲人受伤,当时只是想用自己奋斗来证明永远傲着头父亲也会看走眼,也有望不到想不出的东西,从而使自己成长为与他平等交流的伙伴,谁知太过追求前进速度,却忘记与自己形影不离地方也跟着一位姑娘,她执意在他的身后保持若即若离间距。
但风餐露宿未能将仙尊府千金华贵的躯体掩盖,一双毒蛇样脚步紧追不放,终有一晚上出手攻击,放出望月花熏香,昏迷中玷污了少女最神圣的贞洁。
摘花郎原以来对付一位涉世未深姑娘也算是功成名就,谁知低眉柔脸妹妹是个红椒性格,恼羞成怒的摘花郎邀约同道朋友轮翻洗劫,寒雪独放梅花掉落尘埃不复存在,但这帮作恶忘忧摘花郎未曾想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哥。
猫有猫路,蛇有蛇道,走过无数路,寻遍数不请行道,伤心哥哥为增功力复仇,进到奇鲸窝,喝干奇鲸血,腹中涨得大小便失禁,吐尽全身残渣乘屎,皮肤长出一片片龙鳞甲,狠着心,嘴里夹块木板,嚎叫着一枚枚从小往上扯尽。
为保万无一失,他曾潜入当世猛兽中猛兽金元旺的深洞里,张开大嘴就扑上去咬住金元旺全身刚强唯一软和的鼻子,发狂金元旺猎爪抓瞎他一只眼睛,脸部肉烂骨冒,不管一切的他借助手中刀剑杀死猛兽,将所有肉骨炖了十天十夜,熬成浓浆吃了九十九天。
直到有一天,通过实践确认自己扔出石头飞至十丈外还像手中弓箭不偏目标一点,他不声不响来到摘花郎固定的巢穴,短短一刻钟,所有罪有应得或是殃及池鱼伙伴同时间人首分离,那根根原始武器剁碎变泥,放干磨细后放进火里变灰。
尔后他花重金请断骨续肉精王胜世做了改头换面手术,然后模仿千花尊堂主声音和嗜好,直到惟妙惟肖。
“你怎么进来,这群绿色宝贝对气味挑剔是异于寻常的。”青衫人缓缓抬头发问。
“现在的我就是你,”那人笑了声,“最好朋友都靠不住,何况在爬在地不会表白动物。”
“你想怎么样?”
“终结灭伦倒屎的脏习。”
“不可能的,只要有兽性食色之心,就如飞蛾扑火般挡不住一切的发生。”
“我想试试,那药再苦有病还得喝。”
“那我能带着自己玉女到隐秘地方了此残生行吗?”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让我自行了断,给敌手起码尊重。”
“其实我还是挺敬重你的。”
当的一声,那把青霓剑落在黑石上又反弹了起来,那个活着的冲上来接住缓缓倾倒青衫人,他慢慢用双手揭开青青蒙巾,映入眼中是一张面如粉彻少儿脸,两行泪情不自禁洒下去。
“你我初次见面即为诀别,尘世熙熙攘攘,纷纷扰扰,知音难觅,从此阴阳两隔,为弟为你做件事,选块清花落月地,让你和父母爱妹静静相伴吧!”
换上青衫衣,我就是千花尊独一无二的堂主,我掌权后就是逼着所有下属另谋出路,让那些搅性迷智邪方成为绝唱,千花尊终将成为江湖传说,亲爱的父亲,早逝母亲,香消玉殒妹妹,我已请双眼自瞎通界读魂者,他把我们一家装进宝盖中,从此生死相随,现在挂在我身上只乘一个躯壳,那里累就依偎那里泥土。
往外拍拍掌,四位白衣蒙面汉垂手而立,“这位是我重金礼骋读心尊,他觉得自己存无可恋而自行结束生命,你们两抬出去隆重收敛,到时我自会让他该去净空世界,另通知本帮兄弟姐妹,喻晓本堂金令,圣宫里执案使已开始对千花尊动手,所有摘花郎,色金玉女等即刻分散隐没,另谋出路,胆敢重操旧业者,我就派毁金灭郎使取了他们不可再生的宝器。”
“是,堂主。”四位白衣侍者弯腰答道。
“风平浪静后我自己去会你们。”黑衫拼命咳嗽,“今儿不怎的,或许太过操心喉管痒痒的似有异常。”
“堂主,如此重大决定,仅凭堂主一句话怕是难以服从,你得依次拜访四大摘花先尊和四大玉女先母征得他们一致发话赞同才成。”两位白衣汉扛上少儿郎遗体就走,另二位白衣汉却弯腰恭手说。
“这,”青衫汉握紧拳头捂住口腔喷出咳嗽,“嗯,一切照旧,待我与先辈们商洽后再行定夺。”
“那今晚过来暖床玉女可有什么安排?”另一位白衣汉上前低头问。
“照旧。”青衫汉冷冷说着,迈步往里走,看来自己对这个深耕多少年神门密宗掌握不够透彻,差点露出马脚来个前功尽弃。
“对了。”他往外招手,“我最近准备修炼一门专创绝技,以前遇见过就不要往这里送,宫帷间怕也要求新求变。”
二位白衣汉相互交换眼色,又转过身深深瞅了青衫汉一阵子,不置可否的住外走。
出来后两位白衣汉不约而同往林子里走,石阶边泉咚咚往下淌,一只只大鸟不为人惊的闲庭信步。
“我看这位堂主似有名堂?”走在前方白衣汉掉过头来说。
“这名堂可大得很,这位堂主明明就是掉包来的。”不紧不慢抬眼观看四周一圈后白衣汉压低声音说。
“这下如何是好!”被突然出现新情况弄得一筹莫展,白衣汉向身后同伴求救。
“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另一位白衣汉不为所动。
“我有办法又何必低声下气向你讨教?”
“静观其变,把情况报给幕后掌脑者,听候他们最后决断。”两位白衣汉一前一后离开竹林去办自己事情。
“有点意思。”这时从竹丛里跃出个青影,像片竹叶竖在石阶在,地面是个一身青衫,“看起来这场游戏好玩得很,我求之不得,我还想见识这帮靠原始利器求财害命偷心大盗本来面目,老子倒要见识你们有什么三头六臂,临死之时其言是否可哀,其行是否可怜之至。但为想万全之策,我得寻找到足够强的同盟”
茂红岭马队驰出森林,放眼来到一马平川的平原上,一望无尽草地上根本见不到有人活动迹象。
“大家小心,节约马匹体力,以便应付突发事件。”茂红岭右手一挥,两位彝虎飞鹰催动各自座驾前出侦察。
“师兄,这里似乎藏不住人和马匹?”林贝蕾一蹬马蹬立在骑鞍上,四处观察。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等富庶之地却无人烟,有可能匪盗出没造成的,宽敞地方最怕暗箭偷袭,一会儿如有不测大伙贴着地面分开跑。
“师兄放心,凭着我们这帮人身手,对付这山野小贼怕是刀砍头落。“林贝蕾舞了舞剑叫道。
“各位英雄好汉,我们彼此不曾有什么深仇大恨,说不定你们也是生活所迫,不到万不得已大家用不着下死手,须知刀箭无眼,生命只有一次。”茂红岭腾身上树吼道。
这时距他们左右不过十丈地方,仔细一看,隐约发现一丝端倪,原来大道两旁也埋伏着身穿草绿服饰蒙面箭客,埋在地面的已进入随时出击状态。
“大哥,这票到底搂还是不搂?”一位赤红辰白汉子正对着坐在大树桩背紧张眨眼黑脸飘段壮汉问。
“你容我再思量思量。”黑脸汉子将烟袋凑在鼻子下闻。
“干不干?”白汉子提起手中信号箭作势要射。
“二弟,不可莽撞,如果真是碰上硬茬,这一箭出去就是无回旋余地,你我弟兄和百十号人就损命毁家,如果你胆敢个人作主,休怪哥哥鬼头刀第一个不饶你。”
茂红岭骑在马上悠闲吟道:“青青草早发,红红日迟归。”
“师妹,你前出行进,看看北头使张芝阳这小子的人是不是在前方等我们。”
“好,他要是胆敢怠慢,回头我就让管金使给他减半俸禄。”林贝蕾大喝一声纵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