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比往日,府邸安全,吃穿用度自有相关职司负责,你们尽可呆在院子里消磨时光,其余减少与外界接触,告诫亲友少抛头露面招惹麻烦,出了事故没人给他们收摊子。”
“嗯。”王语婷转过身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大限到了,找块偏静地方,守着儿子和姑娘度过余生。”
“爹,你是我们全家项梁柱,我不准你有事。”王春香站在楼房上伸出身子,右手使劲挥动。
已骑上圣马寻上阳头转一圈后又回过去,我一定活着要回家,不为自己坎坷半生,单纯只为了守护自己苦命的女儿和未出世外孙,也绝对不能让这条命丢在荒郊野外。
万圣宫的内宫,睁开双眼的万圣王发现一位姑娘紧紧盯住自己在看,她扑闪扑闪眼珠不断在翻动,这让他想常年囚禁金丝笼里黑羽神鸟,偶尔有过客时总要拼命扑打着双翅似乎恳请给予翱翔的权力,每当这个时候他总要低着头,选择匆匆而过。
“你醒了?”略有疲倦的他似有一些不自在感觉。
“我爹说您是万圣宫里最有魅力的男人。”声音如珠落玉盘。
“理论是应该是。”万圣王好像难为情低下头去。
“我马上派女官送你出宫回家。”他转过身子后蒙头盖脸。
回到家里,父母一脸惊诧,相互看了又看,丈夫偷偷用手指向妻子不停划摆。
“女儿,你怎么回来啦?”红仙尊妻子略为拘谨站起身问。
做女儿张大眼睛,“娘,你这话问得真怪,我不回家,你让我去哪儿?”
“我是说万圣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作母亲脸色似有尴尬。
“娘,你认为这世道有不吃腥的猫吗?哪怕他是高不可攀万圣猫,我现在唯一祈求是希望他懂得等价交换。”说罢若无其事往外走,“你们可别忘了应承我的东西。”
张诗雅朝屋外拍掌,“即刻备车,我马上去红武堂巡视一番,让宫中带足美酒和佳肴。”
“是。”彝虎飞鹰弯腰显身倏忽消失。
“阿妹,要不要让仕光陪你去?”张诗雅堂姐这几日完全撇下丈夫不管,以解闷作伴为借口,在张诗雅房里搭张小床,吃住完全在一起。
“阿姐,不用!”张诗雅浅浅一笑“你也赶紧去陪仕光,否则叫那些虎视眈眈女子寻了机会,不声不响把他从你身边抢走,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张诗弦自然明白自己男人心中早藏有意中人,凭她的智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她只是老公阴差阳错替代品,但她不能戳破这层纸,何况她自信以自身条件与袁仕光是马背驮东西,一个不轻,另一个也不重。
“哼,我有您和西红王这两座大靠山罩着,谅他也只是有贼心而没有贼胆。”张诗弦不以为然摆摆手。
“我劝你趁早丢掉这想法。”张诗雅换了张脸庞,“男人的心只有靠女人的心靠在一块密不可分,外人只能是忙中添乱,何况西红王是雄才大略的统帅,他断不会因一件男女小事去影响其开疆拓土的伟业,是亲人我才跟你说这些良药苦口的话。”
“一句金玉良言惊醒梦中人。”张诗弦立刻站起身子,“阿妹,你可真是我的幸运神和守护神,我这就去回家收摊子,絮不送你了。”她恭维过后连忙告辞离去。
张诗雅窃然一笑,“跟自己丈夫闹矛盾呕气就想把我这里当避风港,这点小把戏还想瞒住我,略施小计就逼得你现了狐狸尾巴。”
“慧王妃,马车已备好,随时可以起程。”蒙脸彝虎飞鹰在屋外禀示。
“你出去告诉他们,就说我身体略感不适,红武堂属于西红王,回来后再陪他去,备好食物和酒以西红王名义赐给那里学子,立刻快马加鞭送去。”张诗雅对站在身后女官吩咐。
自从与茂红岭成亲后,三个王妃都配上了自己女侍官和女侍卫,她们相约不能让任何男人踏进自己房间,当然茂红岭这个丈夫和张守仁及林月剑这两个父亲自然是例外。
张诗弦像个不速之客奔进自己院子,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用绣帕扇风,正在练剑袁仕光冷冷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停下和解意思。
“死鬼,没见过女人身子吗?”她媚眼一抛,大大咧咧朝他走去。
袁仕光脸一红,明白自己身子准准无误出卖了自己掩盖不住身欲望。
“你不是说跟慧王妃学读心增智,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今儿怎么有空光临寒舍?”袁仕光收敛吞咽口水。
“我可是本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份来看你,既然好心碰上冷脸蛋,那我立马打道回府,我还不相信偌大西红府竟找不到我的栖身之所。说到后来,张诗弦眼眶眨潮。
袁仕光嘿嘿一笑,“既然你送货到家,断无空手返回道理。”
一番折腾,夫妻对视一眼扑哧一笑,前因后果都翻为烟云溜了。
“阿光,你们几个身为西红王左膀右臂,他也放手让你们主管自己职权范围大小事,你也是不是考虑让亲友们到你的旗下效力?”张诗弦翻身躺进男人怀里,用纤指柔柔抚摸男人强健胸肌。
“你不要在我们君臣之间加刺添害,西红王是大山,我们只是长在里面几棵树,恪尽职守最重要,我劝你以后少有这些心事,万不可做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蠢事。”
“我知道,我知道。”张诗弦接连说道,“离了你这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勇将,我在他面前连个气泡都比不上。”
“当务之急是你赶快给我生个儿子,续我袁氏香火。”袁仕光转身搂住近似赤身裸体的夫人。
这天早晨,茂红岭吩咐大队人马收拾行装,自己和林贝勒蕾纵马到山巅欣赏风景,那一红一白千里驹似闪电顺蜿蜒曲折林间小路冲走,那急促铃声像敲击在战鼓上进发令,两边高大原始林木急速向后驰去。
“哥,你看前面大山戴了顶多么耀眼金冠。”林贝蕾像个小孩从马背上一步蹬上那块凸出巨石,下方风凉油油吹进来。
“小心。”茂红岭信步走来,将马拴在大树上。
“可惜了,时间太过仓促,否则我一定带你们登上那座顶峰,鸟瞰这里众山小,感觉一下高处豪情生气概。”
林贝蕾摇摇头“,师兄这里也不错,山高林密,鸟叫风酥,花香草绿,多想退回终室山的时光,无忧无虑白天看太阳,晚上数星星等着四季变换。”
“要不我去捕捉难见尾的日月使帮我们穿越一回。”茂红岭含情脉脉看着身边女人。
“即使能回去,那我们腹中孩儿总不能就让他们夭折吧?”她苦笑着退回来牵马上蹬。
“师兄,咱们今日回去,要不要给青缘和诗雅姐飞鸽传书。”
“不用。”茂红岭挥挥手“我们赶回去给她们惊喜,另外”好坏坏笑道:“一会儿找个林密水清地方我还找你有事要办。”
“谁怕谁。”林贝蕾故意做傲起头叫道。
回去后,所有人挤成一锅粥,大家你来我往挤在一起,人擦着人的身躯在穿梭,那小山样物资眼看下消,茂红岭满意点点头,他转身对林贝蕾说:“师妹要不你与其它女眷一样乘车,我单独雇辆马车送你。”
“江湖儿女。”她嫣然回眸一笑“我要与你并架齐驱,比翼双飞。”
“好,我们夫妻就当一回江湖侠客,路见不平一声吼,仗剑荡平天下不公事。”茂红岭豪情长啸。
烈马也知道即将踏上归乡路,它们频频向西引颈长啸,茂红岭原班人马人人喜形于声,与此对照的是何贯天妻家一大帮人,扶老擎幼挤成堆,一脸忧愁,望着故园不肯回头,何贯天则一早扔下唠唠叨叨妻子,一头爬上大树上生闷气。
“怎么样?故土难离?”眼看出发时间就要到了,望着背对自己一声不吭的何贯天,茂红岭只好爬上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咱们有什么话到下面去说。”
“我老婆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何贯天只看了他一眼,闷声闷气喷出句话。
“可你总不能一辈子当抢匪,再说一个人吐出去口水怎么能轻易收回去。”茂红岭知道怎样对付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这种人说一不二,一根肠子通到底,更不会卖主求荣,所以他才肯对这个大力士下此血本。
果然,何贯天点下头:“主人,我这就去到前方打前站,我老婆的事还请您帮忙成全。”
说完,猿猴一样手脚并用,落地后扛起两个铁锤就往前奔。
茂红岭苦笑摇摇头,摊上这样一个头脑简单手下,也算自找麻烦,他朝林贝蕾扔个眼色往外走,吩咐跟在身后彝虎飞鹰去请何贯天的夫人。
那女人来后冷冷瞅了一眼茂红岭,板着脸孔一动不动望着远方,茂红岭越想心中越有气,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给他扔冷脸蛋,何况当王后,谁不是对他笑脸相迎,要不是因为老公原故,这样凡夫俗女他连照面都不会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