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你看贯天兄已经出发远行,你能不能给你的亲友吱一声,让大家相互知会一声,尽早动身为好。”茂红岭压制住心中源源不断喷涌怒火,客客气气俯身说道。
“我没有去请你,更没有屈膝爬行去求你,你当你的王,我当我的土匪婆,谁叫你横插一杠,搅乱别人家的闲事。”那女人蛮着一张青脸吼道。
“你。”林贝蕾气得插在两人中间,茂红岭用手轻轻挡开,他知道自己妻子是火爆性格,得理不饶人,让她参与进行,非先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就是,我们祖辈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活得好好的,凭什么一个外人的一句话,就让我们背井离乡到外面流浪漂泊。”何贯天妻子亲友像群狼将茂红岭围在中心。
茂红岭向外摆手,彝虎飞鹰迅即将出鞘剑插回原位,这群差点死到临头的人还浑身不知,茂红岭一脸嫌弃扫了这群不学无术,只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寄生虫。
“你们不要自以为是。”他冷冰冰说道:“你们只是何贯天附属品,我是承诺过让你们过上衣食无忧生活,但如果你们执意不肯,我就无能为力说声对不起了。”
“阿月,无论是跟着走还是选择留下,我们一切都只有仗你一个人了。”内中两个老人立时换了脸面,可怜兮兮搂住她不放。
“你们一帮大男人好意思赖着我不放,我一个弱女子天底下除了依仗我男人外,我还有什么路可走。”她双手胡乱摆动,神情极为泪丧。
“大王,我们都愿意跟着您开始新生活。”这帮人这时把茂红岭当成救世主,男女老小跪在他面前磕头。
“你得答应我,不能让何贯天娶第二个老婆。”何贯天妻子脸色一如先前,好像总觉得别人前世就欠她的。
“这是你们夫妻的家事,我不可能答应什么。”茂红岭脾气也上来了。
“他敢讨小的,我就和他同归于尽。”那女人咬牙切齿说完跟上前面亲友就撒腿往前走。
“最毒妇人心。”茂红岭耸耸肩后小声嘀咕,接着扶起林贝蕾往前走“要不给她找匹马骑吧!”
“本王妃今天开始就要让她明白什么是天外有天。”她狠狠甩着马鞭。
一行人逶迤前行,虽然何贯天前出打探,但茂红岭分别往前和朝后打出手势,两位彝虎飞鹰纵马驰出队伍,作为前出侦骑,两人任务是确保道路安全,四位彝虎飞鹰则往相反方向奔去,他们任务则是登高望远,警戒后方,不让敌手留下有机可乘的机会。
纵然茂红岭艺高人胆大,但看看身边险峻山峰,曲折幽深密林,生怕稍有不慎,一个突发袭击就造成均可挽回结果。整个队伍最开心莫过于林贝蕾,她以前听过某位侍女说睡眠能使女人美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双眼夹紧马蹬,不知不觉中居然进入梦乡,吓得她身前身后侍女打起十二分精神盯住看好,生怕出个三长两短惹祸烧身。
中午打尖,大家找块平坝席地而坐,每个人干粮都一样配置,照茂红岭说法出门在外,食品干净卫生,能填饱肚子就行。
“大王,王妃,能不能请您们移步说话。”何贯天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茂红岭夫妻面前。
茂红岭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妻子,伸过手牵起她的玉手。
“今天早晨是我的错,不该将对老公气发到其它不相关的身上,我是山里的粗人,那牛脾气说来就管不住冲上来,还请您们不要放在心上,即使要惩罚也是我一个人的事,千万不要把帐算在我男人头上,说到底他就是实心实意的本份人。”
这女人一言不发领着夫妻俩往无人处走,到了无人处恭恭敬敬弯腰致歉。
“我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酷官不打笑脸人,林贝蕾蹦蹦跳跳上前逮住自己同性。
“大哥什么地方得罪大姐,告诉我,一会儿遇上他,我要为你出头讨回公道。”
“当初我们在一起时说好一切都得听我的,但现在他就开始出尔反尔。”何贯天女人青着一张脸,仿佛惹她生气男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阿姐,对付男人得宽严相济,以柔克刚,你得让他永远为你疯狂。”茂红岭惊奇发现妻子已变成一位循循育人的导师。
“可当初是他先对不起我,他未经我许可就夺了我身子,所以从那天开始他一生就得听我安排。”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也是奇葩,何贯天女人莫名其妙漏出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有个大男人站在身边,羞得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谈,我到那边等你们。”茂红岭边说边走,这时,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犯错而觉得羞愧的小男孩。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呀!”林贝蕾跺脚挥拳问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既恨他又离不开他。”女人低下头来。
刚翻过山口,对面大路上奔来三个男人,走在前面男人一手还提着一个横躺的人。走近后仔细察看,一路领跑的是何贯天,紧跟其后的是两个一身劲装的彝虎飞鹰一。有情况,茂红岭首先看了一眼妇女儿童,心头紧了一下。
“主人,北头使这个狗东西,既然想带兵伏击我们,这是我在林中捉来舌头。”何贯天随手一抛,那两人便重重砸在地上。
“哎哟!”两个秉持死猪不怕开水烫装死的活人终于痛醒来。
“分开审。”茂红岭用手一挥,彝虎飞鹰立刻分散,五花大绑押着俘虏进林子里。
“怎么办?怎么办?”何贯天妻子亲友立时慌了手脚,扯住夫妻俩就问东问西。
“各位叔叔伯伯,你们这样像没头苍蝇东奔西窜,也不怕羞死先人,好歹是一家之主,装也装出主心骨样子来。”何贯天女人看来早就厌烦一天到晚缠到屁股后面撵的亲人,忍不住在外人面出言相讽。
“放心,跟在我身后保你们没事。”何贯天反而击撞着铁锤乐呵呵笑起来。
“师妹,你稳住这里,我出去看看地形。”茂红岭说完踏步往上奔去。
半个时辰后,茂红岭站在人群中央,“什么情况?”他开口问。
“禀大王,北头使纠集了上千人部准备在这里围剿我们,前方已在隘口埋伏,后面潜伏跟进人马尚有一段距离。”领头彝虎飞鹰弯腰说。
“那他们准备如何对付我们?”一旁已经按捺不住林贝蕾高声问道。
“禀王妃,很可惜何贯天带回俘虏是小角色,根本无法知晓排兵布阵中机密。”领头彝虎飞鹰赶紧弯腰回答。
茂红岭笑了笑,随口说道:“百密一疏,看来北头使用兵只是泛泛之辈,我们等等殿后彝虎飞鹰到来再做打算。”
“怎么办?”这次是林贝蕾开口问自己老公。
茂红岭望了望对面奔来四位彝虎飞鹰,沉声叫道:“以不变应万变,所有人即刻随我进林,占领置高点。多举并用扛过白天,晚上跟我去掏虎心会会北头使。”
“扔掉除武器外所有东西,轻装前进,一个彝虎飞鹰负责背一个小孩,跟我走。”看见那些人恋恋不舍望着马背上财物,茂红岭高声喊道。
反复折腾后,所有人终于爬上山顶,妇女和孩子直接累趴在地上,男人们还勉强扶着树杆立住双脚,大多数人也潮流浃背,正大口大口往外喘气。
茂红岭和彝虎飞鹰正在山梁上垒石块,“放倒那些大树,砍成短木,可以滚山当武器用。”
“师兄,需要我们这些女人做什么?”林贝蕾站在他面前问。
“休息完后你们立即编组分工,清除易燃物,放火往下烧,防止敌军狗急跳墙用火往山上烧。
“大王,那两个俘虏怎么办?”一位彝虎飞鹰问。
“而今眼下,少个敌人就多份力量,留他们无用,放他们回去吧!但得让他们看完本王的表演才准走。”茂红岭笑笑。
“走,现在就去看大王的神技表演。”林贝蕾兴致勃勃叫道,不愧是青梅竹马,茂红岭投以会心的一笑。
在场男女老小都站在茂红岭身后,只有两名俘虏如同待宰羔羊,亦步亦趋跟在两名看管他们的彝虎飞鹰。
“起。”茂红岭脸不红气不喘举起身下一块重余千斤黑石块,不慌不忙绕着人群走了圈,引得众人面面相觑,只有林贝蕾是见怪不怪的神色。
“出。”大喝一声,茂红岭手中巨石应声飞出“呼呼。”向前奔去。
“哗啦!”声响,前方三丈远盘口般粗松树倒地,击落石块滚落山涧。
“主人,你既有如此超神的大力,又何必把我带在身边。”一旁的何贯天牵着妻子手闷头闷脑说道,一脸不乐意是显而易见的。
“一个好汉不得三个人帮嘛!”茂红岭苦笑一下,和颜悦色的向他解释。
“转告北头使,说我随时可能去拜访他,让他好自为之。”茂红岭头也不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