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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所谓原则」(中)

……

“你只要待在这里就行了,达克尼斯。受了伤,还动不了吧。”

“〈森林的黑珍珠〉,别小看我。”

对多萝西的劝诫嗤之以鼻,他用看起来相当昂贵的布擦了擦脸,并将之绑在头上。漂亮的胡子因咧嘴歪到一边,眼睛里充满了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是猖狂的光芒。

“……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小伤,就说我动不了了?笑话,我反而觉得现在状况绝佳。”

“逞强也是件好事吗?”

亚拉斯特苦笑着叹了口气,劝阻无效,多萝西也是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的确,不管再怎么说,伙伴还是伙伴。

茉莉稍微感觉到了类似于墙壁的东西,无法进入、无法碰触。将各式各样的事物、记忆、想法等相互交织而成的时光,那正是他们共同拥有的宝物。

总觉得,有一点寂寞。但是,现在面对的状况,也一定会成为日后回想时,能道出〈那个时候、发生过那件事、发生过这件事〉的回忆。

能够笑着聊天吗?……大概吧,像笨蛋一样没心没肺的肯定就行。如此一来,于不知不觉中,恐怖感也会逐渐减退。

没错,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

“薇奥拉,那个给我。”

“……啊、是……”

他从薇奥拉手中接过短刀,不过刚巧,就在这一刹那,某人抓住了达克尼斯的手腕。

灰色宽袖衣,赤发血瞳,正是妮娜!她看上去毫发无损,脸上连一点脏污都没有。

“妮娜?!什么时候……”

完全没有察觉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薇奥拉,掀衣服,的时候。”

原来是那个时候吗?行了,别补刀了,薇奥拉都快冒烟了。

“路上有什么异常吗?妮娜。”

“敌人,撤退。我看到,怪物,便赶过来。”

妮娜简短地回应克劳狄乌斯,当然,她并没有松开握着达克尼斯手腕的右手。

“瞄准,由我、来做。”

“什么……?”

“我速度,快。就算你、没有受伤也一样。”

“明明只是个人造人,口气还真大。”

“……我、是人造人,但我同样是,茶会的一员。”

“哼……”

达克尼斯甩开妮娜的手,凝视着短刀。与其说是短刀,不如说是工艺品比较正确。

包含刀柄及刀刃,全长也不到十五厘米,材质是透亮的水晶,一体成形。看起来不太实用,应该是专门用来施展奥法的道具。

……

“真是条会抢功的母狗,好。”

……像是施舍糖果给小孩似的,达克尼斯将刀递给了妮娜。

“……要是你失败了,我一辈子都会把你当仆人使唤,做好觉悟吧。”

无语地接过小刀,妮娜转向薇奥拉。不晓得是不是错觉,血色的眼无比柔和,仿佛是在笑。对此,全身都因紧张感而僵硬的薇奥拉,虽然想要回她一个笑容,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妮娜歪了歪头,突然抱住了薇奥拉。那真的很突然,薇奥拉先是一抖,不过也没抵触这个拥抱。

“……拜托汝,余之半身妮娜……须在发动时让它无法取下。”

“是。”

……放开薇奥拉,妮娜转头瞥了达克尼斯一眼。

“我不要、当你的仆人。”

“呵,你要想好。可不是别人,而是我的。比起做沃尔卡斯饲养的小母犬,当我的女仆会更有意义、收获更多、过得更幸福。”

“喂喂,你那莫名其妙的自信打哪来的,话说你不觉得这话是犯罪宣言吗?”

“嫉妒吗?迪奥。也对,像你这样的下等货色应该无法理解拥有蒙受恩赐的外表、明智清晰的头脑,又多才多艺的我吧?真是可怜。”

“谁长得像下等货啦白痴!你没听过〈世间百态〉吗?每个人不一样很正常啦!”

“等等,迪奥,你用错词了吧?”

“啊?”

“是呀,要说的话,也应该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才对。”

“那个,伊丽莎白啊,这话也不是用在这的吧?”

“是吗?”

“不过其实就是这样,因为人类非常非常多,或许至少有一个人愿意接受像迪奥这样宛如稀世珍宝的家伙,说不定。”

“老子再怎么样也没有那么磕碜吧!”

“你不是老是被拒绝吗?你有和女友交往的经验吗?没有吧?”

“够了吧!小丫头!没有啦!老子是没有那种经验,老子是处男可以了吧!没有不行吗?白痴!……所以老子已经有目标了!明年,我非得牵手成功一个!”

“哼,所以说下等货色就是下等。……活跃气氛可以了,沃尔卡斯。我们不是在郊游,该出击了。”

……

“好。”

……黑玉般的眼眸静如明镜,但深处彷佛存在着某种异常强烈的意志。

“要上了,达克尼斯、亚特,你们和我一起掩护妮娜,负责干扰。其他人就在这里保护薇奥拉,时间只有六分十秒。”

“不需要你来命令我。”

“了解……”

达克尼斯的嘴还是和死鸭子一样硬,亚特倒是严肃地点了下头。

“记时还是由我来吧。”

茉莉取出怀表,紧紧握住。

“……我来打撤退信号,十秒……不,十五秒前可以吗?”

“嗯,那就等茉莉少年的暗号撤退。薇奥拉,目标离得太远会不会有问题?”

“……只要是在视野所及之处……”

“这很容易。”

“……是……”

“薇奥拉,不要怀疑自己,我也不会怀疑你。没问题,你做得到。”

……

对于克劳狄乌斯的话,薇奥拉只是用力点头。原本还有些提心吊胆的意味,相当的不可靠。不过,现在完全不同。这就是爱的力量?那还真厉害。

毫无自觉地说出〈我不会怀疑你〉这样的话来,那个男人还真是罪过。只是,以身为首领的他来说,这样的发言并无不妥。

看吧,多萝西露出了多少有点复杂的表情。感觉,她好像有点羡慕地看着薇奥拉。啊,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真是的,白学的气息。虽然这种事情不容易解决,但茉莉现在必须得把这些全都忘掉。集中精神,大家要团结一致,勇敢面对。

克劳狄乌斯、亚特大叔、达克尼斯已经站在了随时可以冲向街道的位置。妮娜爬上了屋顶,伺机而动。

“上!”

首当其冲,克劳狄乌斯毫不迟疑。把上衣一脱,亚特大叔紧跟其后。达克尼斯自然也没有拖延,扛起那把大镰刀,跑在了亚拉斯特的左后方。

待他们出击后,薇奥拉走上前去,站在路口。似乎很想躲起来,她的步伐在不停地摇晃。

只是,不是看得复制体怪物的位置就有没有意义了,她必须在这施法。

包括茉莉在内的护卫组警戒在薇奥拉身旁,确保法术的成功执行。从现在算起六分十秒,或许多少有一点误差。薇奥拉要在三百七十秒后发动那个魔法。开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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