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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弑神」(上)

……

〈欲望〉,是人就会有欲望。

〈人不可能完全泯灭欲望而活,若是消灭了欲望便同路旁的石子无异。〉

……正如此所言,人都会有这份感情,差别只是目标与实现的手段。不过刚才也说了,人不可能完全消除它。就算是达成了,也会在达成的瞬间拥有下一个欲望。

所以,薇坦.多拉格尼尔。这个身为【净化教派】首领、团长的女性没有成为神明。她仅仅是一个达成了〈成为神〉的欲望后,又诞生出其它欲望的〈人〉!

她说了什么?听听吧。……人应一度毁灭,之后再重新创造。

理所当然,膨胀之后再发表创世言论,很不错,是一个穿越之人该有的台词。可若抛开前因客观看待,什么嘛,无非是普通的中二言论罢了!

……

“多管闲事……!”

理解了对方的思维逻辑,这次换克劳狄乌斯主动进攻。他往前冲,冲向没有任何后退动作的薇坦。

剑锋斩裂空间,万夫莫当。只是,在大剑挥下的前一秒,薇坦跳了起来。

在上面!……一瞬间,克劳狄乌斯停住了下劈的大剑。倾斜身子往前一滚,再起身时,方向已然转至死角。

剑身扫过脚下,即便没有触及也将石砖割出了深深的印痕。

朝着正要落地的薇坦,克劳狄乌斯将大剑狠狠地往上斜劈。

“喝啊……!”

……砍到了!!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办到的,但若是薇坦没有在空中蹬脚往后偏移,那把寄宿开山之威的大剑就会直接将她拦腰斩成两截。

成功了……彷佛看见了些微的希望之光。在用无法解释的后空翻着地后,薇坦看了看自己的右脚,微微侧头。

“没想到吾的肉体竟会受到损伤。”

的确,薇坦的右小腿处有一道伤痕,从那里可以看到某种黑红色的液体流了下来。虽然伤口在这段时间逐渐愈合,不过,克劳狄乌斯的大剑可以确实地伤到她,这是毋需置疑的事实。

“……汝所持之剑果然与嗜神器一样,皆为相同种类的物质。汝在哪里得到的?这可不是人之子所能持有的东西。”

“谁知道呢?用你那自满的预知能力看看如何?”

用力一蹬,克劳狄乌斯让身体翻滚了两圈。大剑划出黑月之影,漂亮的旋风斩,比第一击更加迅速锋利。

薇坦虽然退步躲过了第一剑,却无法完全闪避旋转的剑势。刃锋扫过,她的胸口上方出现了一道一字型的伤口。

能行!一击得逞,克劳狄乌斯当然不会停下动作。像是要缩短距离一般,他摆出敲击的姿态。左手放开剑柄,仅用右手甩了起来。所谓的大巧不工,说得便是这种攻击!

……

就视觉来说,大剑彷佛突然伸长!很简单,用单手持剑,上半身能动的范围就更大,剑也能挥得更远。

单双手切换,可是一名剑士基本得不能再基本的技巧。

八成是距离估计错误的缘故,薇坦又受伤了。从左肩到锁骨附近,被深深地砍了下去,似乎是相当严重的伤口。

也没什么嘛,说是神,却顶多只有这种程度。难道克劳狄乌斯太厉害了?并非没有可能。

无论怎样都好,原因无所谓。就保持这种节奏,决出胜负吧!

不过,很奇怪。为什么?明明克劳狄乌斯能赢,为什么会感到焦虑?

从表情就能看出,克劳狄乌斯比任何人都来得焦虑,那份情绪甚至渲染到了观者。……怎么了?他在急什么?

另一边,与他正好相反。看起来虽是位居下风,还多少受了一点伤。但是,薇坦并未动摇,那些伤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人之子真是难以理解。”

……承受克劳狄乌斯的攻势,激烈地来回移动。可那动作却相当轻松,尽显游刃有余。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能三心二意,顺带思考某些事情。

“……吾无法理解汝等想要争斗的理由,是因为贪欲吗?还是意气用事呢?若是汝等将吾毁灭,人类就得不到救赎,世界终将陷入混乱,这样很不合理不是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东西!”

克劳狄乌斯挥舞着大剑,又是角度刁钻的一击。可惜!差了一点,没能砍中。只差一点而已……不,等等,真的是只差一点?

那个男人正在追赶薇坦,这不假。薇坦毫无还击,只是一个劲儿地逃跑,这也不假。

巨剑的剑路并没有像克劳狄乌斯的呼吸一样紊乱,不如说,黑刃正一点一点地提高精度与速度,恐怕破坏力也一样。

大剑将薇坦一刀两断的时刻终会来临,只要这样下去,克劳狄乌斯必胜无疑!……茉莉这么想着,或许吧,这仅仅是她的期望而已。

……

“总觉得有点奇怪……”

多萝西低语,那是彷佛从肺部深处挤出的声音。

“……可能是我的错觉,但克劳他就像是在破坏一面不存在的墙。”

“不存在的……墙?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抱歉。我也没办法解释得很清楚,只是……”

“那个伤、故意的。”

妮娜出言,声音也很低沉。听起来像是在畏惧,句尾甚至带了些颤抖的旋律。

“故意的?难道是说……”

伊丽莎白张大眼睛,妮娜随即点头。

“其实、躲得过,故意、不躲开。”

“但是……”

想反驳,可茉莉又能反驳什么呢?说不出话,她自己也不清楚,一定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总是这样,想逃避、不去看对自己不利的现实。然而,却又无法这么做,只能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

……

“啊啊,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

突然,薇坦半跪了下来。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吧,看看,她突然变成了俯身并以左手着地的姿态。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流畅、自然,甚至让人觉得恶心。

克劳狄乌斯挥剑落空,他完全跟丢了对方的动作。趁此时,薇坦以超快的速度、半爬行的诡异姿势,一瞬间便拉开了与克劳狄乌斯的距离。

那动作简直像在陆地上游泳,至少是普通人绝对做不到的姿态。全身像弹簧般缩起再一口气恢复原状的起身方式也令人不快,配上那副外表诡异到了极点。

仿佛是什么怪物披着美女的皮,不仅仅是恶心可以言喻。

“做久了人之子,不知不觉也将自己局限在人之子的外型当中了。吾没有必要配合汝等,毕竟吾可是神。人之子做不到的,吾都可以做到。”

没有拿任何武器,就那样单纯的伸出手指……

“……甚至连这样的事,吾都可以。”

……空间在扭曲,甚至散发出比刚才更加危险的气息。薇坦明显想放出什么东西,绝对没错!

原本打算朝薇坦冲去的克劳狄乌斯停下脚步,与此同时,在薇坦指尖,有什么正散发出无比绚烂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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