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急忙的按住了吴氏不让她起身。
“母亲继续睡着,外面的事有我呢。”沈宁边给吴氏按着太阳穴边说道。
这几日沈宁正好学了几个穴位,给吴氏按过后,吴氏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掖好被角,沈宁把帐帘放下就悄声走了出去。出门后的眼神立即变得阴冷。连在门外候着的灵容都被吓了一跳。
“给我把她带去柴房。”沈宁只说了这一句。
茗香听见差点又哭出声来。被灵容一把捂住了嘴。
茗香被两个妈妈拖到到了柴房,看着进来的沈宁吓得说不出话来。
“哭啊,怎么不哭了,在母亲院子里不是哭的挺欢的吗?”沈宁冷笑地说道。
“明知我母亲有心疾,这两日天不亮就在院子里哭,你这命怕是不想要了。也罢,留着你不过是留存丞相府的颜面,你这么不知好歹,就索性成全你。”
茗香听沈宁这样说,顿时哭着喊着道:“大小姐饶命啊,我错了。”
“你若是到我院子里哭,我或许还能饶你,可你走错了地方。”
沈宁没有再管茗香,出了柴房。
那柴房里的茗香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留下的两个妈妈,那两个妈妈手里拿着的,是一条白绫。
不几日,府里人都知道,那唯一一个姨娘因为心情郁结上吊死了。
人们都以为是吴氏这个当家主母下的手。嘴上没说什么,却对吴氏越发的恭敬。
不过几日,这事就被人忘得一干二净。而这几日,韩之修却着急的夜不能寐。他安在丞相府的茗香已经好几日没给他传消息了。刚开始还以为是茗香有什么事耽搁了。可越往后越发现不对劲。他决定去丞相府一趟。去看看茗香那里出了什么事。
韩之修嫌恶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母亲,将门关上后就去了丞相府。
自上一次的偷欢被发现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张妍。所以他这次过去也是想着看看能否见到张妍。
韩之修有独孤靖给的玉佩,沈遇不会怠慢五皇子的人。到时候韩之修进去后就可以乘机看看张妍。
这次没有丞相府的邀请,自然没有轿子可坐。可自己家离着丞相府有一阵子距离,若是走过去只怕是天黑了。
韩之修正着急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的看向了巷子里的牛车。咬了咬牙,给了赶牛车车夫点银子,坐上了牛车。快到丞相府门前,韩之修让车夫停住。自己起身下了车,拍了拍身上的土,向着丞相府走去。
守门的下人见韩之修来,因为见过韩之修,对着韩之修行了礼后便让其等着。
“不知韩公子这次前来可为何事?”在丞相府的前厅,坐在主位上的沈遇待侍女给自己和韩之修上了茶后,便问道。
韩之修起身向丞相做了一揖后抬头说道:“丞相大人,此次拿着五皇子的玉佩前来是替五皇子来讨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沈遇不解地问道。这五皇子独孤靖平时和自己也没什么来往,怎么今日就向自己要东西呢?
“五皇子说丞相大人的府中有一位女子曾随着沈小姐在宫宴上出现过,五皇子有意与丞相府结亲,所以希望丞相能将这一女子嫁与五皇子。”
原来是向自己府中要人,若沈遇没有猜错,那次宫宴跟在宁儿跟前的就只有春儿一人。
五皇子竟看上了春儿。。
沈遇的脸沉了下来,自己刚刚得知消息,这独孤靖府中前几日府中又悄悄从后门抬出去两个丫鬟的尸身。现在和自己府里要人,而且还是自己女儿的贴身丫头,即便自己同意,恐怕沈宁也不会放人。
“韩公子,劳烦你回去告诉五皇子,春儿只是一个婢女,五皇子身份高贵,另娶他人也未尝不可。”
“丞相大人,区区一个婢女而已,有何妨碍。春儿若是跟了五皇子,也是得个好去处。”韩之修面色诚恳的劝解道。
“韩公子一介读书之人,怎么也做起老鸨子的腌臜事来。”一个女声突然想起,丞相和韩之修扭头,见到了沈宁和扶殇一起来了前厅。
扶殇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今日准备去见沈遇却在半路上碰到了沈宁。于是和沈宁一同前来。
韩之修听了这话面色一红。他怎会不知沈宁这话的意思。知道五皇子私底下暴虐好色,他便靠着给五皇子介绍年轻貌美的姑娘这一法子得了五皇子的青眼。这样免不了被其他人诟病,韩之修也是个不择手段之人,旁人说什么也不理睬。五皇子见他办事办的好,越发信任他。
至于春儿,五皇子在宫宴上无意间看到了她,韩之修见五皇子有意,便信誓旦旦的答应五皇子自己一定将春儿送进其府。
沈宁这日正坐在屋里读书,听沈风来报才知道韩之修来。便放下了书往前厅走去。没成想还未到厅子就听见韩之修说出这不要脸的话来。
“父亲,春儿是我的婢女,她的事是由我做主的。不妨让我和韩公子谈谈。”沈宁对着沈遇说道。
沈遇点点头说道:“那便如此。”说完边和扶殇离开了前厅。
前厅中就只剩下了沈宁和韩之修。韩之修还记得上一次见沈宁时就吓得不敢说话。沈宁早知道自己是四皇子独孤尧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韩公子,别来无恙啊。”沈宁冷冷地看着韩之修说道。
韩之修根本不敢抬头看沈宁,低着头不出声。
“韩之修,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动我身边的人?”沈宁质问道。
韩之修吓得面色苍白,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沈宁嗤笑的看着他,她自己以前嫁给韩之修时怎么没看出来,韩之修竟这样的贪生怕死,是个小人。
“沈小姐,我今日前来,是听五皇子的命令。”韩之修只回了这一句。
“果然是五皇子身边的一条好狗,主人说什么都听。”沈宁嘲讽道。
“韩公子,你回去告诉五皇子,我的人他不能动。若春儿出了任何事情,我发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沈宁冷漠地说道。
“沈小姐,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韩之修说完后就立即离开了。面对沈宁他实在害怕,当日他和四皇子差点就被杀了,那一天在他内心留下了阴霾。
沈宁认为韩之修今日恐怕不是单单为了春儿。是茗香这几日没有传递消息引起了怀疑,又或是韩之修来是为了见张妍。
张妍如今被沈遇禁足,所有的吃食都是下人送进,什么消息都传递不了,韩之修什么消息都得不到自然着急。
只是可怜张妍,还以为韩之修待她是一心一意,却不曾想人家把她当做棋子,根本没想着好好待她。即使她上一辈子如愿嫁给了韩之修,可也是以背叛丞相府为代价而得来的。恐怕当初沈宁不杀她,没有娘家庇护的她仍旧最终也会落得被抛弃的命运。
士之耽兮,不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女子的命运多如水中浮萍,可悲也可叹。
扶殇的到来打断了沈宁的思索。“怎么样了?”扶殇关心问道。
沈宁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又和扶殇说了一遍。扶殇听后竟哈哈大笑。
“笑什么?”沈宁不解,自己说的没错。
“韩之修堂堂一个男儿竟然被一个闺阁千金吓得落荒而逃,这不可笑吗?”扶殇说完笑的更甚。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沈宁问道。
“好多了。”扶殇回道。
“五皇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多加小心。”扶殇敛起了笑对沈宁嘱咐道。虽知沈宁智谋过人,但也要小心为上。
沈宁点点头。韩之修这次没得逞,下次肯定还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