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翼族与雪翼银狼一脉交恶多年,因阿君逃跑,被他们寻了空隙带走,此番尧昇要亲自回去要人,事态自然还是有些棘手的。
湫时忧心,于是跟着尧昇去了青崖山。
祁墨自然在列。
湫时急匆匆的欲提前跟着尧昇去寻阿君,尧昇自然是不乐意的。
可在一旁坐着悠悠斟茶的祁墨唤了尧昇,“我数许年没下过这重天了,闷的久了,正好也想下去看看,我看鹰翼族就挺好的。”
尧昇虽不想带湫时去,可转念一想祁墨出面原本有些棘手的事态便容易了许多。于是欣然应允了。
“我们是直接去鹰翼山吗?”湫时揪着空中矫捷腾飞的银龙翻飞的一缕鬓髻,隔着呼啸的风声问身边的尧昇。
她做了错事,还违抗了休岸的禁足,不过留了一页纸筏在休岸桌上,便偷偷从九十九重天溜了出来,心里有些忐忑。
她还未来得及与休岸道明找到阿君下落的事,只能在那简筏上长话短说解释了一番,希望回来时休岸不会再处罚于她。
尧昇点头。
他本想回青崖拿一件法器,可是有了祁墨,自然就不用了。
祁墨便是一座移动的法器。
……
那银龙是祁墨的坐骑,一腾飞间便是数里,湫时耳边皆是呼啸的风声,不时便到了仙界南端的鹰翼山。
可湫时连鹰翼山都还未曾看到全貌,便被山脚部下的数十鹰翼族精兵拦了下来。
尧昇愠怒,一挥手便将那些人扫开数米有余,可一行人行了不过几步,便从婉转的山石间走出一道着了褐色华服的身影。身后跟了一众手持长刃的鹰翼族人。
“尧昇,你气势汹汹带人闯我鹰翼山结界,所为何事?”那人声音阴柔,面相苍白,鹰钩鼻,一双凤眼上挑,嘴唇薄而毫无血色。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把缎面白扇打开,蒙了半张脸,弯着眼睛讲尧昇和他身后的湫时还有祁墨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他从未见过祁墨,自然认不出这是天界屹清宫中的上神,却还是将目光在这个面容沉静,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尧昇似乎极其厌恶他,缎银的袖袍一挥,一把气息厚重的古朴长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鹭江,不将君儿交出来的后果……”尧昇勉强保持了冷静,颔首看他,眉眼冷冽,不容违抗,湫时蓦然间似乎看到了畏安口中那杀伐果断的狼王。“我想大抵不是你能承担的。”
尧昇说过鹰翼族大王子名唤鹭江,原来眼前这人,便是鹰翼族大王子。湫时心有疑虑,将他认认真真的观察了一番。
“君儿?”被称作鹭江的那人依旧用白扇遮面,似是听到什么极有趣的事情,笑得将眼睛微睐起,竟异样的流露出一丝媚态来,“我从未听说过什么君儿。”
湫时蹙眉,趁着他们争锋相对的这片刻功夫,不动声色的靠近了祁墨几步,与他比肩。
在她靠过来那瞬,祁墨微不可觉的轻扬唇角,有些愉悦的模样,湫时比他矮了一头,自然没有发现。
“我觉得这大王子有些不对劲儿……”湫时压低了声音靠近他,只有一旁的祁墨能听清,“他似乎是有何隐疾。”
祁墨强忍了摸摸她近在咫尺那毛茸茸的脑袋的冲动,赞许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方见到鹭江时便看出他是患了何隐疾,甚至明白了为何一向沉稳冷静的尧昇会放下碧莺公主的婚宴,匆匆赶到此地要人。
事态的确紧急,一旦晚了,大抵阿君那孩子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他眸色微敛,面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