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濛空气中混合着一股淡淡刺鼻的味道,类似于药草,还沉浸在这股奇怪的味道里,更离奇的事发生了,她眼前猛地一亮,太过震悚,连浑身肌肉都颤然一紧,满脑子空白,快要窒息过去,我在哪儿,我看见了什么。
她惊悚立在水雾缭绕的屏风前,眼观之处,昭珽墨发散落一地仰面泡在大木桶中,闭着眼睛,神态轻松,周身水雾升腾,双臂有搭没搭地靠在桶沿边,看起来很有力量美感,一掌就可以拿捏住江寒拍飞丈远那种,和她上回脑补的一样,此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玉骨素手冲眩的她荷尔蒙爆棚,少女心炸裂,血气上涌,脑补供血不足,濒临休克,如此大好春色,对于尚在青春年华的她,怎不心猿意马,红心狂跳。
“过来了,还不快给朕按….”声息感性蛊惑。
江寒心都酥了,这靡靡之音,勾人犯罪,她胡思乱想,按什么,按哪里。
这时昭珽像是听到了她的心理活动一般,舒服的抬了抬身体,坐正,露出宽阔肩膀,依然闭着眼睛,声调中透着些许不耐烦:“还愣着干什么。”
微有戾气,江寒随即明白,怕他下一秒睁眼,来不及想太多,赶快过去,别开目光,摸索着双手僵硬搭在他双肩上,简直让她喷血,不知道怎么下手。
昭珽并不知道人变了,声音从胸膛中压出,有些闷燥:“乱摸什么。”
江寒一吓,强制镇定,把他当做一坨面,接下来就要大展身手,揉好面,在求生欲的催促下,扶着他的肩膀开始按摩,还有一边强忍,一点儿也不好受。
昭珽开怀展臂,面色红润,懒洋洋道:“再往下。”
江寒目色凝重,双手一顿,别开头去,僵硬往水中他结实的胸膛上伸去,昭珽双目睁开,顿射泠意,死拧住她手腕,略有怒意:“你干什么?”
江寒吓得呼吸暂停,生怕她发现自己,转调道:“求陛下饶命。”
昭珽漠然将她手甩出水面,闻到水中药味,微有舒心:“算了,是朕刚才说错了话,今日到此为止,出去。”
他本意是想让她捏捏手臂的,不留神说错。
江寒顿感劫后余生,赶紧落荒逃命去也,然,水声动荡,水里那人似泡够了,想起来,命道:“慢着,把衣服给朕拿过来。”
江寒深吸一口气,药味熏鼻,小心翼翼将屏风边叠好的玄色拿近,他只道:“放哪儿边上吧。”
江寒就放到他手边。
她看了眼屏风边,意思是嫌放得太远,三两步都走不得还想使唤人。
她又准备逃,水雾中昭珽目色清杳,缓声道:“再给朕按按。”
江寒如雷贯耳,冷目纷明,他两截臂膀已经又扶到了桶沿边,她静观其变蹲下,继续给他按摩。
从上至下,从下至上,按到他脖颈边,望了望迷茫的周围,灯火曈曈,稀微映进她寒澈的沉瞳中,她直盯着他濡满水珠的脖颈,目底寒意反复,一手按摩,一手已不知何时握了一把银钗,犹豫不决地停在了他的后脖,微微颤栗。
昭珽觉她手又异动,轻漫提醒:“怎么了。”
江寒面色润白,浸了水汽的眸子愈发浓暗,打算就此收手,忽而水声激荡,昭珽快准狠抓住她手腕,面前黑影一暗。
灯火一斜,江寒还未反应过来,直飞去素屏,发髻散开,腰杆撞疼,哐当!躺仰在素屏上,银钗不知所踪。
昭珽长发湿漉,眉若锋刃,缓缓扎着腰带,冷眼注视长仰在地上他的杰作。
拽起她衣领,几乎是提着将她重重撞退到殿中一个大红柱上,丝袖凌扬,江寒眼前忽黑忽亮,一阵眩晕,头顶砰得一声,她颤抖着睫毛,眼珠向上瞟去,那枝银钗分毫不差钉进柱子里三寸,瞬间头皮发麻,僵如木塑,不敢动。
左边肩膀被昭珽死死按住,看他雷霆毕露,目里翻江倒海的冷酷模样,是真动怒发火。
江寒被他瞪得背心冷汗直窜,逞强淡定。
“你为了想刺杀朕,还真难为了你,行此险招,是想找死不成。”
他嘴角斜拉,目里泛红,冷勾残暴,似火焰刀山,将要把江寒片得寸肉不胜,烧的灰飞烟灭。
面对他的强势冷渗,江寒表白出奇镇定,然额头上沁出的冷汗生生出卖了她。
眉头忽地一紧,脚底飕凉,被昭珽果断点了她身上两道大穴,真不能动了。
又惊又吓还强硬,“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昭珽负手退开,与她保持安全距离,开口反诘:“你应该问问你自己都干了什么,身为外臣,不经传召,私自闯入朕寝宫,欲刺杀朕,身为女子,不知羞耻,私自闯入男子内室,偷看朕洗澡,还到处乱摸,凭此两条,朕足以对你千刀万剐,还理直气壮,跟朕叫板。”他说道此又愤然骂她:“不知羞丑!败坏伦常!”
看他那刚贞烈男样,不知道还以为江寒把他怎么怎么了。
江寒顿时觉得他说得好像有理,又道:“这么说你刚才就发现了是我。”
昭珽暂缓平静,今日是被这女人占了好大的便宜,“刚才你手法异乱,朕就有所怀疑,只不过朕想不到你会做出如此卑劣行径。”
江寒喃喃道:“这样….你怀疑的并不是我。”
昭珽看她还在认真理,气得低吼她:“给朕闭嘴。”
说完气冲冲撩起帘子走进里面。
少时过来,黑丝袍里多出一截白领,往下看去,他走路间,也露出下面白色内衬,还当着她面,故意勒紧腰带,墨发湿漉漉的搭在双肩上,厉眸中有些怯然。
裹得严严实实的,点住她穴道,感情是怕某人大发色心。
低沉道:“陛下,您怕我非礼你啊。”
昭珽光风霁月:“朕不仅怕你非礼,还怕你刺杀朕!”他咬牙切齿说出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