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猿飞日斩阅读了那个女孩怀中抱着的信。
信纸是一张牛皮纸,在打开信纸的时候还能闻到扑面而来的墨香味,看来这信已经有些年头了。牛皮纸上用工整的字写着:
致尊敬的三代火影大人:
在您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您一定已经见到那个女孩了,而她的父母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一直以来,三月一族远离了战火的纷争,从木叶搬到了一个相对和平的地方,这一点请您谅解,我和夫人到现在也是心系着木叶,愿意为木叶做出贡献的。而您见到的那个女孩正是三月一族的孩子,也是现在三月一族唯一的孩子。
即使我们远离了战火的纷争,也无法避免去沾染上火药,所以我们在这孩子的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封信,当我和夫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我才会将这封信拿出,交给您。
这个孩子将代替我和夫人,为木叶的未来做出最伟大的贡献。
木叶48年
三月森
在看完这封信后,猿飞日斩叹了口气,举起手中的烟猛吸了一口。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忘记过三月一族的存在,这一族从很久以前木叶创立开始就为这个村子做出了不少贡献,并且和千手一族与漩涡一族关系良好,却因为部分族人能使用木遁的缘故被别人虎视眈眈着。在十年前,三月一族的族人就已经仅剩下了两个,那就是当时正相爱着的三月森与三月奈奈。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斟酌,三月森和三月奈奈才决定从木叶搬迁至茶之国,三代火影对于此时并没有对大异议,并对他们表示了祝福。十年以来,木叶的不少人都忘却了这一族的存在,只有一些老牌忍者还记得这一族的光辉历史,正如漩涡一族也逐渐被人遗忘一样。
这就是宿命吗?就像千手一族与漩涡一族那样,三月一族也迎来了它的终结,木叶还是没有守护好它。
那个女孩,三月森与三月奈奈的孩子——便是这一族唯一的希望了。
猿飞日斩将信纸重新叠好放进了信封内,并将这封信放在办公桌最下面的那一层抽屉之后,走向了木叶医院。
“火影大人,她醒了。”
看见猿飞日斩的到来,病房外的护士小声说道。
“好的,谢谢你照顾她了。”猿飞日斩点了点头,接着走进病房,那时病房内的女孩正靠在身后的墙上看着窗外,听见有人来,她收回了眼神,看向了走进房内的猿飞日斩。
看着眼前的女孩平静的眼神,猿飞日斩说道:“木叶的景色如何?”
十九上下打量了下来人,微笑着答道:“阳光和茶之国比只好不差,火影大人。”茶之国怎么说也是一个旅游胜地,而十九便是在茶之国长大的,但在看到木叶的景色时,她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赏这个村庄的环境。从病房的这扇窗更是可以俯瞰到木叶全村的风景,不管是那一片绿色森林,还是蔚蓝色的天空与明亮的阳光,都让人赏心悦目。
猿飞日斩笑了笑,摘下了头上写有“火”字的斗笠,随后再次看向眼前的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三月十九,火影大人。”
“不用那么拘谨,十九。”猿飞日斩坐在了病床旁的一张椅子上,直视着十九的双眼。他本以为这个女孩在经历过双亲的去世之后,眼中会是冰冷或悲伤,但那双金色的眼睛里做饱含的却是平淡和一丝温柔,让人感到安心,就像——就像刚刚从窗外吹来的那阵春风。“对于你父母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既然你来到了木叶,木叶自然会好好对你的,把这当自己家就好。”
之后猿飞日斩向她交代了一些事情,比如她的新住所——是一间小公寓,坐落在木叶村的东边,家具齐全,基本不用再让十九花费资金去买些什么;比如他会每个月给十九一些生活费;比如三月一族的一些事——猿飞日斩虽然只说了三月一族最光鲜的一面,但也隐约透露了一点关于十九现在是三月一族唯一的族人这件事,对此十九当然有察觉到,但她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看着十九不温不火的表情,猿飞日斩总是会担心这个女孩会不会因为木叶没能守护好三月一族而产生怨恨,但接下来十九说的一句话让猿飞日斩彻底打消了这和念头,并且看到了新的希望。
她说:“母亲说这里曾经有一位和我有同样能力的人,这让我感到有归属感。”
这句话所包含的信息不光是十九对木叶的信任,还有她身上所具有的能力——木遁。
猿飞日斩突然想起三月森信上的那句话,“这个孩子将代替我和夫人,为木叶的未来做出最伟大的贡献”。在木叶的老一辈忍者眼中,木遁所具有的不光是强大,它还在精神上代表了第一代火影千手柱间的力量,这也是三月一族曾经深受人们爱戴的原因。木遁可不是所有三月族人都拥有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变得越来越稀有,而三月一族现在唯一的族人恰巧拥有这个力量,这让猿飞日斩打从心里的感到欣慰。
在聊完正经事之后,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猿飞日斩抬头看了看西斜的太阳,心想是时候回去处理公事了,在临走前,他问十九:“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做的事情吗?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十九愣了一下,她抿了抿嘴唇:“我想回家,火影大人。”她的双眼露出了在刚才那几个小时里从未展现过的悲伤。“哪个家都可以。”
由于十九的昏倒仅仅是体力不支引起的,所以医生并没有反对她提前出院的请求。在猿飞日斩帮她处理完出院手续之后,他叫来了一名暗部送十九回家,自己则是回火影办公室处理公事。
十九的新住处离医院并不远,也正如猿飞日斩所说的那样,家具齐全,屋内干净整洁,阳台采光也是极佳,一个人居住再合适不过,根本挑不出任何不好的地方。
在打开门后,那位暗部忍者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了十九,接着就离开了原地,速度快到在十九看来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她站在门口花上大约三秒钟的时间凝视了会那名暗部忍者离开的位置,然后关上门,转过身看着这间屋子。
——没有爱,没有温暖,它甚至不能被称为家。
十九发出一声压抑又漫长的叹息,此时射进客厅的阳光在她看来不再那么温暖又美丽,而是变得格外刺眼,让她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异常模糊。她向后踉跄了几步,在背靠在门上的时候,随着脸颊上的泪水一起跌到了地板上。
她有能力去当做无事发生,也有在别人面前笑着、享受着空气与阳光,可一旦这个狭小的空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一切都被安静所取代,那阵恐惧和孤独都会在一瞬间侵占了她的大脑与胸腔,让她喘不过气。
十九从未想过,在她年仅四岁的时候,她会不得不接受这些。而直接造成那些事实的却是她自己。
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内,她都没有走出过这个屋子,她的起床与睡眠时间仍保持着从前的习惯,只不过做的事情不再是为客人端茶倒水、洗衣物或别的劳动,而是在家研究母亲给她的卷轴,然后趴在卧室的窗台上看着人群在街道上来往,再难得的挤出一少部分时间去用餐、清洗和睡眠。猿飞日斩每隔一星期会来看望她一次,每一次都会让她多吃一些东西,十九会笑着答应他,然后继续以少量的面包去代替营养的家常菜。
油脂会让她感到呕吐,因为她从未忘却父亲变成两段的身体与母亲沾满鲜血的人头。